第42章 甲申之亂
- 諸天長生:一人之下相親夏禾
- 心如dog
- 2023字
- 2023-06-07 16:29:26
呂家眾人除了在外的呂良,其余人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并且都已成了林守初拘靈遣將中“將”的一部分。
至于服靈,自然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可是如果將神機百煉的思路用在煉丹上,把這些“靈”當作煉丹的材料,用以特殊的手法,用以草藥之靈調和……
“谷畸亭?”
林守初看著面前的男人,陳舊的西裝,精干消瘦,看上去普普通通,鬢角發白,這個執著于看清世界本質的修行者,也還是有一些情誼在心里的。
“看清這世上萬物的全貌”——這是谷崎亭在節氣谷中所言的修行目標。
而他看清的工具,自然就是大羅洞觀了。
大羅取自大羅天,乃最高最廣之天,是三清天之統稱。
據《九天生神章經》的“三元”思想,無疑已賦予三清天以無先、無上的意義,自然居于天界最高處。
“洞觀”一詞字面意思是透徹了解。
大羅洞觀連一起,可以解釋為位于世間最高處,看清萬物。
林守初其實很好奇,他到底看見了什么。
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還有奄奄一息的曲彤,三人一瞬間就消失了,一如谷畸亭當年。
身側火光倒退,空間的陰影穿梭,像是一條狹長的隧道,見到這一幕,谷畸亭內心震驚無比,這一切只發生在瞬息之間,他完全來不及反應,而這種空間之法的應用,更是令他深思。
前方仿佛存在著一處道標,白光乍亮。
空間……
隨后谷畸亭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片陰暗封閉的空間里,但并不逼仄,只是有了些潮濕的土木味道,像是在山體內部。
他第一時間調動大羅洞觀,企圖超越這片三維空間,回到自己的坐標參考系中。
可卻發現自己依然待在原地,位置未有絲毫變化。
周遭墻體上閃爍著一些斜斜扭扭的奇異紋光,直接將這片空間壓得凝實。
“你是沖著我來的?”
他聲音低沉,看著地上面無光色的曲彤(端木瑛),問道。
這一步步走來,準備之全面,令他不得不懷疑對方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也早就知道曲彤的真實身份就是端木瑛,在自己的協助下逃出的呂家。
林守初站在前方,頭頂上的吊燈閃爍,映照出地上的青苔,多少年了,這里給人的感覺還是那么親切。
他抬起手,自顧自地介紹:
“嘉靖曾想把我煉成血丹,我告訴他他身邊有位宮女是萬年靈芝化身,死道友不死貧道,我這么就一直給他講道……嘉靖三十四年,關中大地震,我提出物華靈寶現世,需我的仙靈之血方可尋,于是,三百錦衣衛與我同行,手筋腳筋挑斷,呵。
“蠱毒一出,盡伏誅矣。”
他慢慢講著,看著這里的一列陳設,眼神里盡是懷念,慢慢踱著步子,撫著近乎糜爛的書架,上面布滿了蛛網,還有爬來爬去的蟲子,燈光打在他的背影上,盡是落寞。
隨手翻開一本書冊,書頁都粘連在了一塊,翻開的也大都殘缺了,字跡模糊,塵土沾了一手,他抬起頭,迎接著光亮:
“這個地方啊,是我一直都準備著的,費勁氣力擺脫了那幾百人,也在這里待了有近百年,渾渾噩噩,大多的時間在沉睡,終于將一身傷痕修復。
“再出山時,已是建奴南下了,彼時騎兵大刀揮舞,肆意屠沒漢人,伏尸百萬,我便又回來了。”
谷畸亭靜靜地聽著,眼神里放著神光,似是并不相信這些話語,緩緩開口:
“世界本源殘缺,長生不得。”
長生是無數人追求的,卻未見有人成功,所以僅僅只是延壽的六庫仙賊便被稱為圣人盜。
“這是你洞觀出的結果?”
林守初問道,轉而看向曲彤,肉體的外形并無任何變化,但她一雙瞳孔卻開始渙散了。
長生不可得,不僅是肉體,也是靈魂。
她曾經是靠著一股氣撐著,對呂家的怨恨讓她強撐了許久,可如今這股氣已經泄了,靈魂朽矣。
林守初伸出手,黑色陰沉的場散發開來。
拘靈遣將。
曲彤肉體上的最后一絲靈光也完全散去,眼睛徹底變成木木的白瞳。
谷畸亭知道面前這個看似年輕的男人的實力,自己所仰仗的大羅洞觀也完全發揮不出,他已經是任其拿捏了。
靜靜地坐在地上,他任由蜈蚣蜘蛛在身側爬走。
林守初取出了一本還算比較完整的《周易》,走到了那張好像一碰就要朽爛而折的書桌旁,就這么輕飄飄地坐下。
輕若無物,整個人也在光線下明滅。
“六爻算盡,不見此間真相,谷先生可愿為我解惑?”
他問。
真相,“相”指的是本相。
谷畸亭沉默片刻,斟酌著開口:
“世人都言三十六賊,起初我們聚集在一起,是為了交流和嘗試不同的練炁和用炁方法,因每個人修煉炁和使用炁的方式不同,我們合作,去尋找其中的規律,了解炁的本質是什么,和是怎么產生的。最終達到對炁的完美運用。
“但無根生的真正目的,也許并非如此。可無論如何,我們也是取得了一些成功的,涼山大覡風天養悟出了拘靈遣將,也就是你剛才使用的。”
他抬頭深深望了眼前人一眼,對其的神秘又多了幾分好奇,繼續開口講道:
“上清派的鄭子布悟得了通天箓。
“魯班一脈的馬本在悟得了神機百煉。
“阮豐悟得了六庫仙賊。
“武當周圣悟出了風后奇門。”
頓了頓,谷畸亭看了眼地上的人,聲音再次響起:
“端木瑛悟出了雙全手,而龍虎山的張懷義悟出了炁體源流。
“但這些消息也都不脛而走,我們遭到了整個異人界的追殺,也就是——甲申之亂。”
“甲申之亂……”
林守初合上了書頁,和谷畸亭一樣,聲音也帶著回憶的厚重:
“我經歷過兩次甲申之亂,第一次是闖王李自成攻入北京,隨后清軍入關。”
“第二次,”他看向谷畸亭,字字清晰,“就是見到了張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