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以為自己會認床睡不著,結果聞著熟悉的皂角香,居然很快就睡著了,還睡得很香,香味甚至飄到了樓下房間,樓下的鋼管也睡得很香,哈哈哈哈。
但是于深和林霄屾卻激動得有點睡不著,很久才睡去。
林語睡著之后,又開始做夢——
這是一個不知朝代的古代,正逢冬日,大雪紛飛。林語是宮中女官,品階不高,但是是天子近臣,因此交好之人頗多。但許多也只是面上關系,真的至交好友也不多。其中有個好友叫鄭玉,十分颯爽能干,靠自己打拼成為一名女將軍,現正在邊關駐守,她上司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大將軍,叫鄭定。人如其名,如一根定山神針,只要有他在,邊關就安穩。鄭玉沾了同一個姓的光,很多兵士以為她是鄭定將軍的親人,都很聽話。
冬日邊關苦寒,將士生活十分艱苦,天子有意巡游慰問,但又擔憂路途遙遠影響國事,遂決定派遣心腹前去。
林語聽聞此事,想著正好前去探望鄭玉,于是自告奮勇。這一路路途遙遠,可不是好差事,同僚們樂得有人自薦,紛紛推舉。林語得以順利前行。
大冬天的邊境冰天雪地,雪厚沒過小腿,十分艱難,林語到達的時候正是深夜,怕暴雪來臨,林語是連夜趕路,累得夠嗆。
鄭玉收到消息在營帳前等候,好姐妹見面自不必見外,鄭玉一把摟過林語:“來這么晚,等得我心急死了。”
林語看向鄭玉,鄭玉天生肌膚雪白,生來就是愛笑的瞇瞇眼,在邊關一段時間肌膚比以前粗糙了些,但仍然耀眼,身長玉立,林語看著就愛不釋手,抱了再說!
“我們的保暖物資都捐給災民了,沒有別的帳篷給你,晚上我們一起擠一擠吧。”鄭玉一邊用著林語往里走一邊說。
“正好,我還想跟你雪夜夜話,咱聊個通宵。”林語欣然應下。
正走著,迎面遇上鄭將軍,后面還跟著一群人,他還沒說話,眼睛卻驟然聚起亮光。
“將軍好!”倆人先問好,軍中不拘小節,禮節也比較隨意。
鄭將軍看到林語帶天子巡游,因在深夜,也不接風洗塵,就寒暄幾句。
寒暄之后,他肅著臉看向鄭玉說某地突發雪災,請她立即帶人去救援。
鄭玉大驚,“災情如何?可有人員傷亡?”
鄭定面不改色道:“估計不輕,你速去查看救援,務必將傷亡降到最低。”
鄭玉聽到此,想著災情定然很嚴重,此時閨蜜夜話肯定是沒戲了,甚至來不及向林語告別就匆匆離去。正因為她如此緊急,卻沒想著將軍為何剛見面時一副并不緊張的樣子。
林語正打算自個兒去鄭玉帳篷里安歇,將軍卻攔住了她。
“林小姐,災民那邊救援物資比較緊張,我把鄭玉那邊的物資也挪去了,要不你去我院子里將就一晚?我等下也要連夜外出救災,還想請林小姐幫忙照看一下孩子們。”
鄭將軍年過三十,在古代必然是已經結婚生子了,但是貌似夫人已逝。
將軍話說到這份上,林語也不矯情:“將軍客氣了,將軍有事盡管去忙,這里有我幫得上忙的盡管吩咐。”
隨即林語跟著將軍來到將軍的院子,一一安頓好。
將軍有一個小女兒,曾經跟林語見過,因時常跟著鄭玉,聽鄭玉經常講起林語姨姨多么多么好,也很喜歡林語,好不容易來了,粘著要跟林語一起睡。
“胡鬧,這么大的人了,你林姨累了。”將軍故作兇悍地呵斥。
“沒事兒,正好我怕冷,小孩子暖和,捂著正好。”林語心想,跟小孩兒一起睡總比睡別人的被窩好。
誰知將軍一聽這話,馬上解下自己的皮毛披風裹在林語身上,借著裹披風的機會,突然緊緊抱了林語一下,悄悄在她耳邊說:“小語,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以后讓我照顧你?你,愿不愿意陪在我身邊?”
林語一下子呆住了,尚未來得及反應,鄭定卻立即退開說:“我去救災了,你先安心休息。”
林語心說:“這么一個炮仗扔下來,叫我如何睡得著!”嘴上卻一言不發。
將軍定定看她一眼,轉身大踏步離去。
鬧鐘響的時候,林語還是懵的,那么早,又是這樣一個夢,鄭玉是誰啊,鄭定又是誰啊……
等林語洗漱完下去的時候,于深已經簡單準備了早餐——牛奶和面包,別的,他也實在不會。
考慮到舒適度,決定開于深的車去,一行人速速吃完就上了車。于深死活借口自己不熟悉路,讓林霄屾開,自己則跟林語坐到后排去了。傻子才開車呢,于深腹誹。
前方林霄屾和鋼管研究車、研究路,后方于深和林語開始回憶過去,一部車好似成了兩個世界。
咸魚哥這條老咸魚,遇到小雨滴,好比久旱逢甘霖,活蹦亂跳起來。
“咸魚哥,你還記不記得,以前你跟我說,我那個領導……后來,他果然……我跟你說……”林語講起八卦來小嘴一停不停的。
“真的啊?這樣啊,我就跟你說這個人不行吧……”
“你還記得我那個校友嗎?你跟我說肯定很丑的那個……后來我見著了,你真是料事如神……”
“還有啊,有件事你猜錯了,你說我室友這么早就跟男朋友同居不好,可是我聽說他們畢業沒分手,還見家長了呢,這你可猜錯了……”
“對了對了,我室友雯雯啊,她居然去帝都了,好厲害啊,我真是沒想到呢……”
“啊,這樣啊,你看吧,我就說……不是吧……”于深只要說些連詞就可以了。
據于深后來回憶說,他當時看起來聽得很認真,其實只是看著那張嘴一張一合忍不住想親親,事實上壓根不知道聽了些啥。
“你這么瘦,最近真的沒犯過低血糖?”于深想起來又問了一嘴。
“額,也就一次……”林語想了想,去年夏天暑假打工很累,休息日在家睡懶覺,睡的迷迷糊糊的,睡到了中午才起床,“然后起來一個沒站穩磕了一下。”
“你!”于深真是無奈,“受傷沒?”
“一點點小傷,早好啦,你看,還看得出來嗎?”林語隱隱有些得意地仰起臉。
“是不是這里?”于深點點林語的右臉頰。
“啊!?不是吧,還看得出來?”林語嚇壞了,明明看不出來啊。
其實于深也不確定:“怎么回事?”
“哎呀,就是我臉嗑到柜子上的縫紉機,擦開了一點點,明明看不出來了啊……奇怪,你怎么看得出來……”林語又重新拿出小鏡子確認了一下,明明沒有疤。
“你呀,以后小心點!”哎,自己不能在身邊照顧,真是讓人不放心。
“嗯嗯,我現在都有好好養生。”林語小雞啄米樣保證,不知道為什么,于深看起來可嚴格了。
“你開小毛驢太快,也不安全。”于深繼續說道。
“這……我慢一點。”林語心虛道。小姑娘確實愛開快車。
“考不考慮買個車?”于深道。
林語心說,我倒是想啊,沒錢也不會開啊。噎了一下,林語道:“我先去考個駕照再說吧。”
哎,眼看著同事朋友一個個都有車了,林語說不羨慕是假的,可是……算了,以后再說吧,先把駕照考出來。
哎,工作時間繁忙,經濟壓力大,學車也不是個簡單的事,林語想起來就有點心煩,可是確實得學。
“回頭我問問,有好的教練我介紹給你。”于深盡心盡力。
“好啊。”
路程過半,林霄屾和鋼管都想上廁所,進服務區去了。一到,這倆就沖下去找廁所。
于深和林語無所謂,于深還是拖著林語下車了,“去買點零食路上吃。”
林語其實不太好意思,但是于深由不得她拒絕,強硬地拉著她去了。
“你看看,愛吃什么?山楂?話梅?”于深一邊看一邊問,看林語不反對的都拿了。林語不好意思讓于深破費,可是于深一副不買不走了的樣子,只好勉為其難選了幾樣。
于深付完錢,又催著林語去上個廁所,路程還久呢,一切照顧妥當,兩人才回上車。
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