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也愣住了,“朱爺,這是怎么回事?這怎么更像是個活人啊?”
朱爺沒有說話,而是繞到了尸體的頭部位置,伸手按在尸體的脖子上,沒見他怎么用力的,那尸體的嘴竟然張開了,朱爺迅速的用兩根手指從那尸體的嘴里掏出了一顆珠子。
只見那珠子不是很大,圓潤飽滿,通體綠色,在燈光的映照下發著綠光。
“這是什么玩意而?夜明珠?”猴子眼睛亮了。
“這叫定顏珠,傳說這種珠子極其罕見,把它放在尸體的嘴里,可以保持尸體不腐,一如生前。”羊頭說道,“我也是第一次見,以前倒是見過嘴里放玉的。”
“啊?那不是很值錢?”
“傳說只是傳說,有沒有那功效誰也不知道。”朱爺說著,把珠子給了羊頭,羊頭接過看了看,順手放進了包里。
“你們看,”雷子突然出聲指著棺材里的尸體,我隨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只見剛才還栩栩如生的尸體迅速的干癟,已經不復剛才的模樣,猶如被抽去了血肉,只有一張皮包裹著。
“我去,這玩意兒還真管用啊!”猴子驚嘆道。
“不一定是珠子的功效,”朱爺笑著說,“且不說這里面的玉器,就這青銅棺都沒有一點氧化的痕跡,說明主要是這里環境的問題,具體怎么回事我也說不明白,但是一般的墓穴里,經年累月,青銅棺早就氧化了。當然也可能是這棵不死樹的作用,這個我們無從得知。”
“那里面的東西我們現在能取出來了嗎?”猴子早就兩眼放光了。
“取出來吧,”朱爺說,不值錢的玩意兒就別拿了,道上的規矩,不能太貪。
“得嘞,”猴子說著就上手開始翻撿,丫頭在旁邊已經拿出了背包準備裝東西。
就在這時,一陣咯咯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后背一涼,卻無法確定聲音是從哪里傳出來的。顯然,朱爺跟養頭豬聽到了,他們臉上已經不那么自然了,丫頭跟雷子則是一臉的嚴肅,我們幾個相互看了看,確定不是幻聽,靜默中,只有猴子挑挑揀揀的聲音。
“猴子,”我小聲提醒道。
“啊?怎么了?你看上哪件了?別那么著急,等出去先讓你挑一件,也算是給你留個紀念……”話還沒說完嘴巴被丫頭一把捂住了,那陣咯咯聲又響了起來。
“這……這是……”顯然,現在猴子也聽到了,但是丫頭的手還捂在他的嘴上,只能模糊的發出一點聲音。
“下面,”羊頭突然說,雷子趕緊轉身,他就在我們上來的地方,他往前走了兩步朝下面看去,“壞了,碰上茬子了。”
我們幾個也趕緊走過去,只見祭臺下面的八口小棺材已經被打開了,八個童俑正圍在下面,四個男生,四個女生。男生頭頂上扎著一個細長的小辮,女生頭上兩邊各一個發髻,都是用紅線扎著的,衣服都是一樣的,鮮紅鮮紅的,在這樣的環境里特別的瘆人?
它們仰著頭看著我們,嘴巴里發出“咯咯,咯咯”的聲音。它們的聲音像是某種召喚,原來排列在外面的棺材也開始抖動起來,不多時,只見棺材紛紛被頂起,然后從里面鉆出來幾個穿著衣服的骨架。
那應該是骨架吧,他們的臉上有些潰爛,有的還帶著說不上什么的湯汁,也可能是腐爛后的血肉,就那么掛在骨頭上,老實說,就跟高壓鍋煮了很久的排骨,仿佛輕輕一抖那些血肉就會跟著掉落,但是并沒有。
他們從棺材里出來,慢慢的向著不死樹靠近。
“怎么辦?它們不會是想上來吧?”我問羊頭。
“不好說,它們應該是被某種東西操縱著,或者我們觸動了某種機關。”羊頭臉色鐵青,顯然現在很棘手。
“現在怎么辦?”猴子問道。
“先看看再說。”
說話間,他們已經聚集到了樹下,我數了數,除去八個童俑,那些骷髏骨架總共有九個。九個?我突然心神一震,再去看那棺材的排列,突然就懂了,在古代,北斗七星應該是北斗九星,只不過后來都說北斗七星而忽略了其中的左輔、右弼,但是按照九星排列又說明了什么呢?
我歷史不太好,對這些東西也是一知半解,一時摸不著頭腦,轉頭看向羊頭他們,他們一時也沒了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這個時候,下面的童俑已經集合了那些骷髏架圍在了樹下,但也只是圍在那里,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又或者他們有某種禁制,不能上樹?
不止我發現了,羊頭他們也發現了。“看來它們一時半會不敢上來,我們得趕緊想好下一步該怎么辦。”朱爺說道。
“還能怎么辦,我跟猴子下去把它們引來,你們趁機下樹,趕緊跑。”雷子說。
“往哪兒跑?后面是我們剛逃出來的墓室,現在那邊情況不知道怎么樣了?難道再跑回去?”丫頭提出了疑問。
“北斗主死,南斗主生,我們應該往那邊跑,”說著我指了一個方向,羊頭拿起手電筒照了照,別說,那邊還真有個洞。
“什么北斗主死,南斗主生?”猴子狐疑的問我,我把剛才的想法告訴了他們,朱爺不由得多看了我兩眼,說了句“果然還是要有學問。”這句話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偶然間看到的,不知道是不是。”我解釋道。
“不管了,先過去看看才知道,反正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你看呢?”朱爺問羊頭。
“就這么辦吧,但是速度要快,先準備好趁手的東西。”說罷,羊頭接過雷子的背包打開,我一看里面東西還真不少,一層一層的都隔開了,什么地方放什么東西應該是早就研究好的,所以找起來也不費時間。
羊頭給了猴子跟雷子一人一把刀,說那是祖師爺的辟邪刀,專門用來砍尸怪的,然后又給我們幾個黑驢蹄子,幾把糯米朱砂放在口袋里,說一旦被它們纏上就把糯米朱砂扔向它們,會有短暫的時間逃跑,我半信半疑,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
最后他掏出了兩個裝著液體的袋子,朱爺一個,他一個,他解釋說那是黑狗血,辟邪用的,讓我跟丫頭只管在前面跑,他們斷后。
一切準備妥當,猴子把他裝寶貝的背包丟給我,“東西都放在你手上了,守好它們,等出去了侯爺給你封個大紅包。”
我一時無語,卻也只能乖乖的接下,同時也接過雷子的背包,這樣他就能輕裝上陣,不至于有什么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