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仿佛沒有盡頭，一直向前延伸。

路不凡感覺一直在平地上向前行進，按照距離測算，他們應該已經走出大山才對。

此處顯然不能用常理來判斷。

楊曦月說，這里有神秘陣法在運轉，他們現在是想向下方，也就是地底走，并且不會感覺到是向下走，人也不會失空摔下去。

越往下空氣越顯沉悶，但不至于呼吸不暢，除了腥味之外，還夾雜著鐵銹的味道。

原來這座山的內部是一座鐵山。這條通道，或者說龍洞，是生生從鐵山上開采出來的。

通道內一片漆黑，但路不凡可以夜視。

越往前，潮氣越重，漸漸地聞到了屎臭味。不用想也知道，那是糞便的味道。

這說明已經快接近龍的巢穴。

這條龍好邋遢，如此不講衛生。路不凡忍不住在心里評價。

他用龍族呼吸法開路，尚可做到屏蔽的效果，但在冷卻的那一下，足以讓他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通道的盡頭處有光亮傳來，走到盡頭處，前方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夠半掛車在里面狂飆，空間頂壁上嵌著十幾塊白色會發光的石頭，照亮了下方的地面，地面上有幾坨半米多高的黑色土堆，那是龍的糞便。

一角處有一個水潭，潭水渾濁不堪。

這里顯然已經到了它的老巢。

但并未發現龍的蹤跡。

“我們不是要跳下去吧？”路不凡探出腦袋看了一下，腳下的通道與龍穴底部相距幾十米，有如懸崖峭壁。

他可不會飛。

這時，下方的水潭里突然翻起浪花來，似有龐然大物將要出水。

轟。

水潭里突然雷聲滾滾，整座洞穴仿佛都在震動。

一頭灰色巨龍，從水潭里騰飛而起，體長約十丈，身粗半米。

這是路不凡除了自己之外，見到的第二條真龍。

灰色巨龍面目猙獰，雙目中射出兩道兇光，似對兩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很是不滿，張開巨口噴出一道半米粗的水柱，直沖通道。

路不凡兩人盡力躲閃，依然被噴到，打濕了衣服，頓時變得臭味熏天。

“下去。”楊曦月也不管身上臟污，帶頭沖了下去。

路不凡學著她，展開凌云步，飛檐走壁，只見她輕松一躍，便穩穩地站立在龍頭之上，兩手抓住龍角。

吼。

灰色巨龍咆哮。

“在下面等著。”楊曦月喊道。

灰色巨龍劇烈翻滾，想要甩開踩在它頭上的人類，一番折騰根本無用。

隨即，改變策略，直沖水潭而去，欲潛入水中，那里才是它的主場。卻在將要入水的時候發出一聲不甘的吼嘯，仰頭而起，向著上方飛去。

轟。

它一頭撞在墻壁之上，把自己撞得頭暈眼花，在空中胡亂翻涌。

就看到，楊曦月雙手死死抓住兩根龍角，似乎想要把它壓制下來。

果然，灰色巨龍仿佛痛苦無比，像是有人在對它進行精神攻擊，它降落至地面，雙眼兇光更盛，憤怒，不甘。

它再次騰空而起，翻滾、撞墻，把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一遍，依然不能將頭頂之上的人類甩下。

它徹底憤怒，張開巨口，朝著下方的路不凡俯沖而來。

“快閃。”

路不凡此刻雖然緊張，但在接到楊曦月的指令之后，還是很穩當的作出了行動，腳踩凌云步，快速遁走。

灰色巨龍因受到鉗制，并不能緊追路不凡而去，不知是它主動的，還是被強制的，它順勢撞向了剛才路不凡站立的地方。

轟。

這一次直接把自己撞的癱在地上。

“用劍砍它。”

路不凡手持大劍，飛快沖了過去，舉劍便砍。

哧。

切入的聲音。

灰色巨龍前爪后面的位置，鱗片脫落，血肉被利劍切開半米之長一道口子，血水噴出，濺了路不凡一身。

就在路不凡揮劍，準備再砍一刀，灰色巨龍咆哮著沖天而起，傷口處灑下血雨。

它被巨痛激醒，短暫恢復神智。然而只飛了一半，尾部還未離開地面，便如遭到雷擊一般，掙扎著卻怎么也飛不起來。

路不凡眼疾手快，沖過去，揮劍就砍。

這一劍直接斬下了龍尾。

灰色巨龍倒伏在地，眼中布滿血絲，大口喘息著，精神與肉體同時遭受重創，漸漸的它閉上了雙眼。

“它死了？”

“還沒有。”

楊曦月說著，從路不凡手中接過劍，走到灰色巨龍身旁，直接剖開其脊背。

灰色巨龍發出一聲低吟之后，生機徹底絕滅。

這還沒完，接著便見她像一名外科醫生，給巨龍解剖，其實就是亂砍一通。

‘咕嚕’一聲輕響，一顆金黃色的如水晶球一般的圓球滾落出來，約莫孩童拳頭大小，上面粘著的血跡飛快消融。

龍珠。

楊曦月撿起龍珠，向路不凡拋開，“接著。”

“給我的？”路不凡慌忙伸手接住。

“不然帶你來干嘛。”

路不凡不敢要啊，這玩意有點太貴重了。鴕鳥腿跟這可沒法比。

“這個我不能要。”他說。

“要我使用一次嗎？”女孩說，一身輕松，要不是身上臟了，絲毫看不出她剛剛獨戰惡龍。

路不凡今天算是對她有了新的認識——這個女人生猛的一塌糊涂。

他很清楚，要不是她，他根本就砍不到那條龍。

“先出去吧。”路不凡說，這里的氣味實在太難聞，而且兩人身上都沾滿了惡龍的糞便。

他有點不解，難道龍都是這么邋遢的嗎？

那條龍死去，此地的陣法消失，原本的來路變了方向，幾乎是一條向上的通道，除非有繩梯，否則普通人根本無法攀爬。

但路不凡兩人修煉有凌云步，且洞壁有凹凸，這對他們來說就簡單多了。

兩人出了涼亭，直奔山下而去，并未乘車，因為身上太臟了，像兩個從糞坑里跑出來的。直沖山下，下方是公園，公園里自然少不了湖泊。

來到下面之后，兩人毫不猶豫地就直接跳進湖中。

片刻后，兩人幾乎同時浮出水面。

路不凡長處一口氣，心中有很多問題想問。

楊曦月似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說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知道這里有龍？”

路不凡點頭，這只是問題之一，龍珠還攥在他手里，微微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