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一個問題。”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微微低著頭，像是不敢去看陸慕辰的眼睛。
陸慕辰便皺眉，就這么盯著她，半晌，開口道：“什么問題？說吧。”
蘇清淺還在遲疑，像是不敢說出口。
陸慕辰便說：“你說吧。不管是什么問題，我都回答你。”
“那好。”蘇清淺鼓起勇氣來。
陸慕辰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她。
“我……你……你之前說，你和別的女人做過那種事情。所以，那個人是林芷悅嗎？”
陸慕辰的眼睛倏地就瞪大，像是在看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樣盯著蘇清淺。
蘇清淺抿了抿嘴唇，臉埋得更低了。
她真的就是好奇，真的沒有別的什么意思，真的不是在懷疑陸慕辰和林芷悅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
隨后，陸慕辰的眉眼忽然就舒展開來，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看著蘇清淺，緩緩道：“不是。”
“啊？”這一次，輪到蘇清淺驚訝了。
蘇清淺下意識地開口繼續問道：“不是？那是誰啊？”
“這個……”陸慕辰好像有些遲疑。
蘇清淺便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想要知道他到底會說些什么。
“我說我也不知道你相信嗎？”他特別真誠地看著她的眼睛，開口問道。
蘇清淺想笑，事實上，她也真的笑出來了。
她笑著反問：“不知道？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呢？”
陸慕辰聳聳肩，然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一本正經地看著蘇清淺，說：“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蘇清淺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回憶。
理智告訴她最好不要再追問下去了，但是太多的人都是死在了好奇心上面。
她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于是，就這么眼巴巴地看著陸慕辰，她慢慢伸出手去，掐了一把陸慕辰的胳膊，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所以，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我……我也忘了。事情過去太久了。而且，那天我喝多了。就連那個女孩子的模樣，我都沒有看清楚。”
說完后，陸慕辰便看了蘇清淺一眼，十分無奈地笑了笑，問：“怎么樣？是不是特別狗血？你肯定不相信我對吧？”
不知道為什么，蘇清淺心里突然有了一個特別瘋狂的念頭。
她緩緩抬起頭來，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陸慕辰，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似乎下一秒鐘就會噴薄而出似的。
她問：“是不是五年前？”
“恩。”
“冬天？”
陸慕辰的臉上便有些詫異，他看著蘇清淺，動了動嘴唇，然后點了點頭。
“你還記得在什么地方嗎？”蘇清淺上去，一把就抓住陸慕辰的手。
她有些過分的激動了，但是陸慕辰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激動。
陸慕辰是很認真地在思考這個問題，半晌，他遲疑著說：“在東方路那邊的一個酒店。現在應該倒閉了吧。”
自從發生那件事情后，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陸慕辰都習慣路過的時候扭頭看一眼。
大概是兩年前，那家酒店就倒閉了。
蘇清淺的眼眶里有淚花在閃爍。
陸慕辰心里有些小小的發虛。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不能捉摸。
他現在有些害怕，也有些恐慌，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是不是蘇清淺生氣了，氣自己這么隨便，就和別的女人睡覺了？
可是，當年是喬二少過生日，他被灌了很多酒。之后的事情都是模模糊糊的，只記得自己的房間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個身材特別好，皮膚特別嫩的女人，然后他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就……
就在陸慕辰還在發愣的時候，蘇清淺突然站起來，一個巴掌就打了上去。
還好沒甩在臉上，偏得有些厲害，落在了陸慕辰的胳膊上。
還好陸慕辰穿了很厚的衣服，所以沒有感覺到太強烈的疼痛感。
陸慕辰一臉懵地看著面前的蘇清淺，問：“你打我做什么？”
“我早就想打你了。”
她一臉兇狠的模樣，瞪著的眸子里，仿佛有什么東西欲說還休。
那一刻，陸慕辰微微蹙眉，恍恍惚惚想到了什么似的，卻又不太敢相信。
“你……”
他剛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一邊自己的手機就響了。
點了接聽，是林芷悅的聲音。
陸慕辰猝不及防，沒有想到會是林芷悅打來的電話。
蘇清淺就站在一邊，也聽到了。
“陸慕辰，你快來。你不來的話，明天就只能看到我的尸體了。”
陸慕辰微微蹙眉，立刻十分緊張地開口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林芷悅，你在哪兒，你在哪兒。你不要做傻事啊。”
林芷悅冷笑了一聲，聲音略顯悲愴，她說：“帝國大廈。你來，就能看到我了。”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陸慕辰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一邊的蘇清淺。
蘇清淺張張嘴，才發現自己的喉嚨緊的很，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她問：“怎么了？”
“林芷悅……她，好像出事了。我現在要立刻出去一趟。”
陸慕辰說完，便站起來拿著自己的衣服就向外面跑去。
蘇清淺還有些呆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陸慕辰的背影，想要說些什么，遲疑了片刻，卻什么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陸慕辰已經不見了蹤影。
帝國大廈，有六十五層。
是青城目前為止最高的樓。
陸慕辰開車趕過去，還未開到，就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帝國大廈樓下擠滿了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陸慕辰太著急，只能隨便找了個地方把車停好，然后下車，就往外面跑。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陸慕辰隨便抓住一個在場的人，有些著急地開口問道。
“上面有人要跳樓，警察都來了。”
“跳樓……”陸慕辰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他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全世界最最可怕的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