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高興？”顧湛緊緊盯著人。

白靜念把眼睛撇開，不想和顧湛對視，不想讓男人發現她微紅的眼睛。

顧湛皺著眉頭，伸手把人的臉蛋捏回來，強迫白靜念直視自己，“哭什么？委屈什么？”他哪句話惹到人了？

“我才沒有。”白靜念嘴硬。

顧湛的手輕輕附上白靜念為紅的眼，手底下白靜念眼睫輕閃，不知道顧湛想做什么，卻莫名地想要親近一些，再親近一些。

“喜歡我？”顧湛聲音低低，一字一句卻是清楚傳入白靜念的腦海。

察覺到小丫頭整個人瞬間僵硬，已經有了答案，嘆氣，“念念，你還小。”

白靜念猛地推開顧湛，這次眼眶真的全紅了，一雙眸子水靈靈，“想拒絕我你就直接拒絕，不要用我都沒有辦法選擇的年齡來搪塞我！”

顧湛輕嘆，哪里拒絕得了，這么多年，刻意疏遠也疏遠過，背井離鄉地也遠離過，后來還是得巴巴回到小女孩身邊，認栽，索性守著人長大。

既然自己不行，索性就等小丫頭明明白白拒絕他，這樣也容易死心一些。

可是誰知道，原來自己一直避著的小丫頭，對自己也是不一樣的心思。

剛剛是試探著開口，誰知道小丫頭的反應卻是給了他一顆定心丸，內心狂喜，只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

這二十來年，什么都得來得太容易，沒有什么特別的想要，除了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丫頭。

不是求而不得，太珍惜。反而連求得的機會，都不敢有。

白靜念看著顧湛沉默的模樣，一顆心直往下沉，這么多年，自己對他來講，就只是妹妹而已吧？

所以哪怕離開三年也沒關系，毫無音訊也不管她過得怎么樣，突然回來她也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自己今天這樣，會被討厭吧？

負氣一般，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眼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適，我讓司機來接我，就不打擾你了。”

只不過是，被明確拒絕過的人，連這點資格都沒有。

哪怕是在走神，顧湛的反應也是極快的，一伸手就抓住要轉身的小丫頭，“念念，鬧什么脾氣？”

這個時候，小丫頭真的會給司機打電話？

怎么可能，眼眶通紅的，怕是一離開，就要找個沒人的角落偷偷哭。

顧湛對其他人不熟悉，可是對眼前的小丫頭，真是熟悉到骨子里了。

“顧少。”稱呼都變了，“顧少一個大忙人，我怎么敢……唔……”

白靜念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還沒有反應過來，唇就被堵住了。

顧少……所有人都這么叫，可是唯獨眼前這個小丫頭，他不許，這么刻意的拉開距離，他也不許。

太過猝不及防，白靜念壓根兒沒有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顧湛。

顧湛盯著人黑湛湛又水靈靈的眸子，眸色深深，抬手覆上那雙眸子，“閉上眼。”

說話的聲音都沙啞，唇一分一合確實在摩擦著白靜念的唇，像是一分一秒都舍不得分開。

終于反應過來，“啪！”一聲落在顧湛的臉上。

顧湛有些沒反應過來。

“顧湛，你在干什么！”

顧湛的臉色陰沉沉地，突然一怔，把覆在人眼上的手拿開，眼淚已經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直往下掉。

“被打的是我，你哭什么？”

小丫頭紅著眼看他，“顧湛，你憑什么？明明不喜歡我……”

“我什么時候說過不喜歡你？”顧湛把人擁進懷里，大手壓著小丫頭的腦袋，不讓人抬頭。

“看你還小，忍著不說。怕你是一時沖動，萬一以后遇上更好的人，覺得我太大太老你啃不動……”

“小丫頭，如果不是你，你覺得，我能這么心甘情愿地為你守身如玉，能這么心甘情愿地被老師訓？也只有一個你了……”

讓他這么千百般考慮、患得患失的，也就這么一個人了。

白靜念還沒有反應過來，聞著熟悉的薄荷香，只覺得自己是在夢中。

是在做夢嗎？剛剛顧湛哥哥說喜歡她了。

小心翼翼地摸到顧湛的腰上，手下微微用力，一掐。

顧湛突然倒吸一口氣，總算是松開人，“小丫頭，不怕死？”不知道這個時候的男人，不能招惹？

白靜念吸了吸鼻子眼睛鼻子都是通紅的，仰頭看著人，“顧湛哥哥，你真的喜歡我啊？男人喜歡女人的那種？”

白靜念雖然才高一，可是十六歲，已經是情竇初開，要不然也不會因為有男生表白就揍人家。

她喜歡的是顧湛哥哥，其他人都不能和顧湛哥哥搶的。

只是，白靜念都已經做好，如果顧湛哥哥不喜歡她，大不了她就自己追顧湛哥哥的準備，原來……他們都在偷偷暗戀對方啊？

顧湛遮住白靜念的眼，“丫頭，別這么看我，我會忍不住。”

白靜念雖然還小，偏偏還是聽懂顧湛的話，手下再次用力，“流氓！”聲音里面是無限害羞。

顧湛看著白靜念，舌尖輕抵住上顎，要不是這丫頭還小，真不能忍。

“去洗漱，我去做飯。”顧湛把人松開，聲音還有些啞。

白靜念乖乖轉身，走了幾步又跑回來，仰頭看著顧湛，“顧湛哥哥額，那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嗎？”

顧湛低頭，看著主動抱著自己的人，“嗯，我的女朋友、未婚妻、未來孩子的母親，都只會是你。”

白靜念臉一紅，“誰要給你生孩子！”

“不給我生，你準備給誰生？”

“顧湛！我才十六歲！”

“所以你現在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

“……”臭流氓！

顧湛低低地笑，看著白靜念落荒而逃的背影，小丫頭既然自己落到他的手中，就別想他再放手了，要么不得，要是得到了，誰也別想搶。

顧氏有子，風神俊茂，驚才絕艷，不近女色，卻不知，他寵著護著一個女人，幾十年如一日。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