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龍站在年寬對面,他身后護著一眾田家人,用劍指著他,道:“縣令,你來田家此般做法,所為何事?”
年寬陰鷙的眼睛死盯著他,道:“說,我兒子年高,是不是你殺的?”
莫子龍聞言一驚,差點沒有定住臉上的表情。
不可能,這事兒除了信任的幾個人,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田苗兒一聽這話,火氣就上來了,道:“縣令,您要找殺您兒子的兇,就去找他您的仇家。他是您的兒子,我們又沒吃豹子膽,沒事兒干嘛殺他?我們又沒瘋。”
年允兒急步走了過來,道:“爹,你胡說什么?他根本不認識我哥,怎么可能殺他?”
年寬瞪了她一眼,道:“我在問他,你別管。”
年允兒急得跺腳,道:“爹,我哥死了,我知道你很傷心,但你不能胡亂猜測啊。子龍跟他沒仇沒怨的,干嘛要殺他?”
莫子龍正要說話,田蜜搶在他前面道:“縣令,蜜兒猜測,肯定是有人在您面前造了謠吧,我們都不認識您兒子,怎么可能殺他?”
正好此時,范明智跌跌撞撞地進來了。
年寬瞅了他一眼,道:“本縣剛查明,我兒子死之前,調戲了田家的女人,所以,莫子龍伺機報復,也不是不可能。”
田蜜聞言,心中一驚。
他連這個也知道了?不可能啊,那天的事情,應該沒有認識的人看到啊。
她立馬反駁道:“縣令,您是聽誰遭的謠?根本沒這回事兒,咱們那時候只是個普通的老百姓,您兒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隨便見得到?”
不管這事兒是誰告訴他的,總是,咬死否認就是了。
田苗兒聞言,倒是心虛了,她忙不迭地附和道:“對,對,你兒子是圓是扁是美是丑,我們都不知道,我們是絕對沒有見過他的,對,沒見過。”
年寬看了一眼田苗兒有些躲閃的眼神,心中有了些許答案。
他篤定道:“這是目擊者親眼所見,不管你們承不承認,今天,必須要田家人血債血償。”
田苗兒發了火,她叉腰罵道:“狗屁血債血償,我說了我們沒殺你兒子,你聽不懂嗎?那個啥目擊者,你把他給我叫出來,我要跟他當面對質,看他還有什么話說!”
年寬對范明智使了個眼色,道:“你來說說,讓他們死個心服口服。”
范明智低著頭,結結巴巴道:“我,我只是,只是猜測……”
他半天沒說完整一句話,年允兒沖到他面前,對他的臉上就是一巴掌,氣道:“原來這事兒是你搞出來的?呵,我還以為你懂事兒了,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我年允兒找相公,竟找到一個禍害回來!?”
范明智被他打得半邊臉都腫了,卻還是低著頭,半聲都不吭。
此時他是心中只有絕望。
為什么他的人生,事事不順,老天爺非得跟他做對嗎!?
年寬看他那樣,只當他是無法面對田家人,心中便更篤定了。
他揮了揮手,道:“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你們就算說破了嘴,本縣也要殺了你們,給我兒子陪葬。官兵們聽令,所有田家人,格殺勿論!”
他話音剛落,所有的官兵一擁而上。
莫子龍和田家的護衛們,護著田家人和縣令的人對打起來。
楊獅年紀雖然小,但上過幾次實戰,本領越來越強,打倒一個人成年人,完全不在話下。
田家人之前受過縣令的圍攻,為了防止此事再次發生,他們早早就做了準備,請了很多高手護衛,所以應對這次圍攻,他們堪堪還能應付得過來。
年允兒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她纏著年寬道:“爹,不要,不要啊!事情還沒搞清楚,你怎么能亂殺人呢,子龍,子龍是我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她忽然想到什么,道:“爹,爹,這事兒一定是范明智造的謠,對,一定是他造謠了,我今天要把他休了,他氣不過,所以才想出這么個法子除掉他,你可別被他騙了啊爹!”
年寬‘哼’道:“謠言不是那么容易造的,范明智有理有據,八九不離十,錯不了!”
莫子龍一邊你擋著攻擊,一邊道:“年寬,你兒子是我殺的,你要殺要剮,就沖我一個人來,把田家人給放了!”
田蜜趴在莫子龍的背上,忙否認道:“縣令啊,你別信他說的,他為了救田家人才犧牲自己。我發誓,我敢對天發誓,你兒子的死跟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真真真的沒有!”
她說完這話,低聲在莫子龍耳邊道:“子龍你傻不傻呀?你以為你承認了,他就會放過我們嗎?他現在為的不是報仇,為了是出了心里這口氣!”
莫子龍聞言,咬了咬牙,對年寬道:“年寬,你濫殺無辜百姓,你這樣的人,不配當縣令,該死!”
他說著,飛身而起,手拿長劍,朝縣令刺了過去。
年寬看著直面而來的長劍,嚇呆了,一時間竟然忘了躲避。
“爹!”年允兒驚叫著,飛快地擋在了年寬面前,道:“不要殺我爹!”
莫子龍大驚,在劍離她只有一公分的地方,好不容易剎住了車。
他猶豫的一瞬間,給了劉大成可趁之機,他招式凌冽,朝莫子龍攻擊過來。
田家人沒有武功的人,本是被莫子龍等人圍成一個圈,護在里面。
莫子龍一離開崗位,這個圓圈撕開了一個口子,給了外面的人可乘之機。
田穗兒正好在這個位置上,一個小兵看見他,提刀便向她砍去。
田穗兒柔弱得很,刀子來了,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眼看著她就要被小兵殺了。
王北地幸好今天在,他拿著一個順手的工具,把小兵的刀擋開了,并和他對打起來,田穗兒卻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