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家丁的身邊,皺了皺眉,道:“我們的稱呼,得改改,什么大二小姐,大大小姐的,別扭的很,以后就叫大姑娘二姑娘吧。”
“是。”家丁恭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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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客房。
姚氏坐在主位上,臉上堆著笑,小心翼翼地對田戴恩道:“戴恩啦,田家的事兒自有田家人管,你有閑心,不如跟我兒子多相處相處。你老大不小的了,世光可是未來的族長,不能沒個繼承人吧?”
田戴恩眼睛瞇了瞇,朝她一瞅,眼睛里的光芒如利刃一般射了過去。
姚氏不由一抖。
奇怪了,兒媳婦明明沒發火,她怕什么?
自從田蜜讓她帶了個造紙術回楊家,楊家男女老少沒有不敬著她的,就算三老,也要給她幾分薄面,她雖是她的婆婆,在她面前也是弱了幾分的。
田戴恩看她那樣,抽了抽嘴角,慢悠悠地道:“婆婆,您說的這是什么話?要不是蜜兒,您兒子能當上族長嗎?現在她被人擄走的,您不能盡盡心,回報回報?”
姚氏聞言,哪有不答應的理?忙不迭地回答道:“那是,蜜兒對世光,可是有大恩呢,要不是她,世光還不知道要在外漂泊多少年。這份心,老身肯定是要盡的。”
她說著,竟抹起了眼淚。
田戴恩看她那樣,便有些心軟了,安慰道:“婆婆,您放心,媳婦心里比您都急,我一定會努力幫世光生幾個大胖小子的。”
姚氏眼淚未消,笑了起來,點頭道:“唉唉,戴恩可真是婆婆的好媳婦?!?
這是,田知恩走了進來,親昵昵地打著招呼道:“哎呀,大姐來了,二妹沒門出來迎接,真是不該呀。”
田戴恩瞅了她一眼,身子不由抖了抖,道:“田知恩,你抽風了嗎?忽然怪模怪樣的,看著真是不習慣?!?
田知恩怔了怔,把自己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問橘子道:“我有怪模怪樣嗎?我覺得今天穿得很正常啊?!?
橘子搖搖頭,道:“小姐今天漂亮得很?!?
田戴恩指了指她,道:“我說的是你的做派,平日恨不得把我生吞了的樣子,去哪兒?別套近乎,我跟你可沒這么熟?!?
田知恩不顧她的冷臉,硬是湊了上去,親昵地拉住她道:“大姐,你可我親大姐,我怎么可能把你吞了,我親你還來不及呢。咱們以前是有些誤會,但親人之間嘛,偶爾是會吵吵架,拌拌嘴,但過后總會和好如初,是不是?”
田戴恩甩開她的手,道:“誰跟你是親人?你以前對我做的那些事兒,我還沒忘呢,想讓我跟你和好,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田知恩沒被她的拒絕打敗,又湊上去拉住了她的手,道:“大姐,大姐,我知道以前對不起你,我也知道錯了,我發誓,以后一定對你好,你就原諒妹妹吧,好不好,好不好嘛?!?
田戴恩掰了半天,才把她手掰開。
她坐到了另外一個位置上,離她遠遠的,道:“少跟我來這一套,我還不知道你是什么德性?你這哄人的功夫,還是留給爹娘吧。”
田知恩又要湊上去,田戴恩趕忙伸手攔住她道:“停停停,我今天過來可是有正事兒的。我問你,蜜兒現在是什么情況,有消息嗎?”
田知恩搖搖頭,道:“沒有消息呢,縣衙的、呂家的、王家的、田家的人已經把縣城翻了個底朝天,一點消息的沒有,他們現在還在找人呢?!?
田戴恩瞅了她一眼,道:“都在找人,那你在干嘛?”
田知恩怔了怔,道:“我?我在給蜜兒求神拜佛啊?!?
田戴恩冷笑,不再理她,扭頭對姚氏道:“婆婆,咱們先回去吧,讓楊家的族人幫忙找找。”
姚氏剛要回答,一個家丁走了進來,恭敬道:“親家奶奶、大姑娘、二姑娘,李家人來了?!?
他話音剛落,李喜鵲飛跑了進來,慌張道:“蜜兒?蜜兒?蜜兒找到了嗎?”
田戴恩站起了身,拉著喜鵲往外走,道:“喜鵲,你別擔心,蜜兒吉人自有天象,不會有事兒的,我們一起去找她?!?
田知恩看著遠去的人群,恍了恍神,對橘子道:“橘子,你去準備準備,咱們多給菩薩燒燒香?!?
橘子回道:“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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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滿樓。
莫子龍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春滿樓的姑娘們很熱情地迎接了他,把他拉進去了。
正好此時,一定轎子路過,年允兒掀開窗簾,疑惑地歪了歪頭。
那個人的側臉,怎么那么熟悉?好像是……
她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也許是她眼花了吧,剛剛只是一閃而過,她根本沒看清。
那個人,怎么可能到妓院來?
春滿樓內。
老鴇笑瞇瞇的對莫子龍道:“客官,您這一身濕噠噠的,要不,去里間換身衣裳吧。”
莫子龍擺了擺手,道:“不用,我就來打聽個人,你這里是不是有一個蒙面的人經常來?”
老鴇道:“倒不是經常來,這個星期,就來了兩次,還都是頭牌杏兒服侍的。”
莫子龍問道:“那杏兒可在?”
老鴇正要說價錢的事兒,杏兒急匆匆的過來了,道:“這位客官,隨奴家去里間吧,奴家慢慢跟您說?!?
莫子龍猶豫了一下,起身隨她去了。
老鴇張了張嘴,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
罷了,入了這一行的女人,本就可憐,不容易有真心高興的時候,況且那郎君長得那般好看,就算一文錢不出,她也不虧,隨她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