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苗兒笑道:“真的,趕緊走吧,再磨蹭,你們今天就回不了過鹿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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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鹿村中。
田蜜一身黑灰,卻沒急著去換洗,她靜靜地等待著老頭的回答。
老頭張了張口,剛要說話,劉大成卻開口了,道:“老頭,和他們這種人還有什么好說的?我看,召集村里人,把縣城的路擋了才是正理。”
老頭沒好氣道:“我是來為家里討公道的,不是來擋別人路的!”
劉大成道:“誒,你就是太老實好欺才變成現在這樣。那條路有又寬闊又平整,還沒有淤泥,村里人費了多少錢財多少力氣才修好?田家才一個男丁,這條路跟他們有關系嗎?他們田家免費走著我們辛辛苦苦修好的路,悶聲發大財,而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卻被他們逼死,天下公理何在?”
老頭眼睛一亮,雙手一拍大腿,道:“我怎么沒想到?我馬上去召集人,擋路!”
“唉老爺爺!”田蜜喊他道:“您別聽風就是雨啊,我不是答應會賠償您嗎?”
老頭‘哼’道:“你們這些人,眼里只有錢,現在答應得好,轉頭不知道到哪兒找你們去,還是擋了路的好,你們過不去,看還會耍無賴不?”
他說著,扭頭就跑。
田蜜趕忙喊護衛擋住了他,道:“老爺爺,賠償您的馬上就……”
老頭沒等她說完,大聲斥罵道:“怎么?有錢人!喊這么多年輕小伙擋著我,真要逼死老頭子嗎!?”
田蜜無奈搖頭,只好揮揮手,讓護衛給他放行了。
這時,田苗兒和似凰來了。
田苗兒沖到劉大成面前,指著他鼻子大罵道:“你們劉家又作什么妖呢?喊那么多人擋著大路想干嘛?”
劉大成冠冕堂皇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載,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這是天經地義,就算你把縣令喊來,他也說不出我們不對。我們沒有強迫你們拿錢,你們可以不走。”
“你,”田苗兒氣得跺腳,道:“你這個無賴!”
劉大成挑了挑眉,道:“我就是個無賴,怎滴,你來咬我啊!”
他說著,揮了揮手,帶著一眾劉家兄弟走了。
田蜜問田苗兒道:“二姐,運煤的兄弟們現在被堵了?”
田苗兒點點頭,道:“是被堵了,但人不多,被我們打跑了,現在已經把煤運到縣城去了。我怕他們再找麻煩,就給兄弟們放了兩天假。”
田蜜道:“也行,以后找麻煩的會更多,我們又不能時時盯著,先讓他們休息休息,想想后續怎么解決吧。”
李喜鵲忽然眼睛一亮,道:“蜜兒,我想起來了,剛剛那個潑我們木炭渣的是村里的賣炭翁。他每天都會上山砍柴,把柴燒成木炭,再賣到縣城去。”
田蜜恍然大悟,道:“原來是燒炭的,難怪這么恨我們,怕是煤炭開賣后,他就沒生意做了。”
她自責道:“都怪我,光想著掙錢了,忘了安排夕陽產業下的下崗工人了,走走走,我們先在就去找他去。”
莫子龍拉住她,道:“蜜兒,這不是你的錯,一個行業的興起,肯定伴隨著舊行業的衰落,因此失去生計的人肯定不止他一個,一時半會解決不了的。咱們還是忙緊急的事情吧,你不是想在小姨回去之前幫他找到婆家嗎?我們先去三老家,一邊走一邊想法子。”
田蜜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咱們走吧。”
她們離開后,劉珠兒從隱蔽處出來。
她咬了咬唇,想起上一次私會范明智時的情景。
范明智道:“珠兒,從始至終,我喜歡的只有你一個。但我也要為將來考慮啊,我想讓衣食無憂,想讓你過上眾人敬仰,不受任何人欺辱的日子。你且耐心等等,等縣令和年允兒死了,我就是名正言順的縣令,你就是縣令夫人。”
劉珠兒表面附和應承著,心里卻冷笑。
耐心等等?女人的青春能等多久?
范明智雖有了和莫子龍不相上下的容貌,他的心卻永遠比不上他。
莫子龍,劉珠兒一定要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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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蜜一行人去了三老家,把花甜的親事跟他提了提。
三老上次救他們時,已經見過花家人了,也明白他們為什么著急攀上楊家的親事。
花甜長得實在太好,不是有點權勢的夫家,根本拿不住,別說劉大成了,那些偷窺的男人也能把她門口的地踏平。
三老表現得很有意愿,說要跟楊易的父母商量一下,只要他們沒意見,這事兒就能定下了。
田蜜一行人便高高興興地告別三老,往家里去了,途中他們還去了一趟世外桃源,給那邊的人也放了兩天假。
莫子龍把世外桃源管理得很好,不但建設有條不絮,而且分工明細,他們都過上了好日子,沒有遺漏任何一家。
田蜜樂滋滋地想,反正挖煤、運輸、銷售都有人管,而且還管得挺不錯,等她把失業工人的事兒解決了,把堵路的劉家人趕跑了,她就當個閑散的富婆,只負責收錢就行。
她就這樣心情美美地回了家,一進門就直奔客房而去。
花甜正好在客房里。
田蜜一臉喜氣地道:“小姨,好事,大好事呢。我跟你說哦,你再也不會擔心劉大成了,我們給你說了一門比他家還高的親事。”
花甜怔了怔,道:“什么親事?”
接著進來客房的李喜鵲道:“是三老的圓孫楊易,不但家勢好,還相貌英俊,有才有德,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郎君呢!”
花甜聽了,默然,半響沒有說話。
田蜜推了推她,道:“怎么了小姨?您不喜歡嗎?那您說說,您想要什么樣兒的?”
李喜鵲戲謔道:“蜜兒,你就別打趣她了,閨房女子難免害羞的嘛,那么好的夫家那么好的郎君,誰不喜歡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