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人影從空中落下,停在那一灘血跡旁邊,那是慕弈軒的血跡。
史易拓微微著眉頭,巡視一圈這四周的場景,暗暗稱奇:“這如此出血量,該不會是連心窩子都被掏出來了吧,究竟是誰在南宮家門口慘遭如此毒手,下手的人又是誰?”
他走了兩步,俯身仔細查看,拾起一片破布,手上微微一顫,目露震驚:“這是婷姐姐的衣衫。”
驚得整個人跳起來,瞪大了眼睛。身影剎那掠回到那灘血跡旁邊,臉色蒼白無血:“她明明與慕兄弟奉命外出狩獵獸王,何故剛出家門口就與人廝殺?!?
他搖了搖頭,凝眉暗道:“不,并非是廝殺,若是生死之斗,此地絕非如此完整,難道那獸王追到了南宮家門口?”
他又搖搖頭:“若是獸王,那他們兩人出手更是兇狠,此處早被夷為平地?!?
他目中越來越驚疑,凝視那一灘血跡,百思不得其解:“這究竟是誰的血,看來是人血,若是怪物的血可不止這點分量?!?
天空中一道白光刷的落在他身邊,尖尖的鼻子不住嗅著,繞著他不住轉圈圈。
史易拓神色微微一沉,將那塊破布放到那白狼鼻子邊,道:“狼兄,你能追得到這塊破布的主人嗎?”
白狼仰頭長嘯,身影倏然一花,當先朝著曲雯婷逃去的方向掠過去,史易拓心中大喜,將那破布揣入懷中,緊追不舍。
但那白狼速度迅疾,縱然是史易拓如今已經踏入天境,也追得吃力,他暗暗驚訝:“莫非這一年之內,白狼日夜吸納天下最強盛的天地之氣,竟然遠超了我?”
罷了微微一驚:“若是如此,它豈不是比那獸王還要厲害?”
那白狼終于忍不住了,一聲長嘯,速度慢了下來。史易拓趕緊追了上去,以為它已經將曲雯婷追到了,喜道:“找到了?”
那白狼忽而縱身一躍,騰上半空,史易拓眼前一花,那道小小的白影倏然之間一抖,幻化作了一頭龐然大物,高達五人,渾身潔白如雪的白毛,一根帶著彎鉤的尾巴高高揚起,四只翅膀在空中扇得狂風大作。
一聲震耳欲聾的猛獸吼聲在半空乍起,震得史易拓心頭微微一抖,禁不住道:“原來你嫌我太慢了?!?
當下去勢不減,身形在半途猛然一折,躍上了那寬大的狼背,振聲道:“好,動身吧?!?
白狼寬大的翅膀一振,身形在空中一虛,頓然出現在數十里開外。
史易拓心中暗暗焦急:“看那血跡已經開始干了,想來是已經過了半天有余,可千萬別是婷姐姐的,所幸他兩人均都不見蹤影,那說明都還活著,正在追那人去了,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在南宮家門口惹是生非?!?
他臉色凝重:“且不管是什么人膽子這么大,單單是受了如此重傷仍舊能從婷姐姐和慕兄弟手中逃走,此人也是非同小可,除了天下三大家之外,還有誰有這本事?”
但天下三大家向來各居一方,井水不犯河水,他緊鎖眉頭:“這天下果真是臥虎藏龍,看來老爺們說我是天下第四個自行頓悟血脈之人,跟那些奇人相比卻也沒有占到多大優勢,想來其實自行頓悟血脈的人也不少,只是南宮家沒有發現罷了?!?
這白狼速度比一年之前快了不止數倍,但仍舊是沒有追到那人,史易拓暗暗稱奇:“料想也是,能從婷姐姐與慕兄弟手中逃走的人,本事也在血脈天境了,白狼雖則速度夠快,但要追血脈天境修為的速度,也還是吃力得緊的。”
他就這么焦急著,緊緊盯住前方,任由天地在身邊呼嘯而過,只是稍微深思片刻,已經遠離南宮家數百里。
白青玉立于那客棧門前,終于看見了雷笑與蘇振武的身影,卻是微微一愣。
雷笑與蘇振武不解,落在他面前,奇道:“史兄弟與方姑娘呢?”
白青玉卻看著兩人身后,但見數十條人影從各處激射而出,分別占據在各個地勢的險要之處。
雷笑與蘇振武相視一眼,看著白青玉:“白兄,這是什么陣仗?”
白青玉凝眉道:“我正奇怪著呢,你看他們分別守住了方圓十里的要地,這不是應戰是什么?”
雷笑與蘇振武大吃一驚,更是詫異萬分,白青玉臉色凝重,道:“適才大小姐已經出去,史兄弟也追了出去,我本是要在這里等你們兩人再與他一同回去,但看來,南宮家似乎發生了什么大事,似是有外敵要入侵?!?
雷笑臉色一變,沉吟道:“天下除了同為三大家的西門與東方,沒有人敢入侵南宮家。”
蘇振武道:“除非,就是那怪物已經越來越兇狠,竟然主動尋到南宮家來了?!?
白青玉沉著臉,道:“我不等了,兩位先行回去,這酒看來今天喝不成了,我要去找史兄弟,大小姐將自己關在府中十年足不出戶,但就連她也現身,看來南宮家遇到了可怕的危機,而蘭兒剛才也被大老爺叫了回去,這一些種種,光是等著根本解不開?!?
雷笑聞言道:“豈有此理,要去就一起去。”
蘇振武連連點頭:“此話不假,這就走吧?!?
忽而一人在半空道:“大老爺有請三位?!?
三人一愣,齊刷刷看過去,空中一人落下來,看了三人一眼,道:“史易拓呢?”
白青玉拱手道:“他已經跟大小姐出去了?!?
那人略一怔,面上露出為難之色,看來南宮天的命令是必須四人一塊回來,但他無可奈何,唯有咬牙道:“那就請三位跟我來吧?!?
雷笑拱手道:“兄弟,南宮家發生了何事?”
那人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當先縱身而去:“你們見了大老爺就知道了?!?
三人相視一眼,百般不解,當下唯有緊隨其后,一個個都沉著臉。這南宮家乃是天下三大家之一,除了同為天下三大家的西門東方兩家,沒有誰能令它如此驚慌。
但那西門家早已經沉入海底,無人生還,唯獨只有那東洲的東方家,看來此次定是東方家有所動作了。
唯一令人不解的是,三家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何況在如此亂世,既然身為天下三大家之一,為何不以天下為先,竟然趁亂要對南宮家圖謀不軌?
三人心懷種種謎團,跟著那人越過人道,跨過地道,進入了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