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張大花也是有這樣的習慣動作。

林晚月為了弄清楚真相，她叫了停。

“算了。”林晚月說。

“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事翻篇了。”她回首自馬車里取出了一袋水囊。

所有人目光晶亮的望著她手里的水囊，林晚月先把水囊遞給了小虎子，小虎子舉起水囊咕咚咕咚的灌下。

林家眾人抻長脖子，跟著咽了口唾沫。

林老頭最先出聲：“阿月，你真的有吃的？”他扶著樹干試圖站起來。

林晚月：“只有三袋水囊和一包干糧。”她回身把余下的兩代水囊遞給了父親：“把鍋給我，我熬些粥。”

“什么？！還有粥？！”林老頭難以置信的望向林晚月：“我沒聽錯吧？你說的是粥？是么？”

林晚月將包袱拎起來，在林老頭的面前晃晃：“水已經給你們了，這包袱里裝了干糧，以后由我保管著。”她頓住，目光落在林霜蓮的臉上：“給誰吃，由我說了算。”

林霜蓮捂著臉頰，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其余人正在分享著來之不易的水源，均沒有提出異議。

林晚月把馬車停在一旁，自水囊里倒出些水，小虎子尋了幾根枯樹枝來，又準備打火石，林晚月從他手里拿走了火石。

她不會用這玩意。

張氏呢？她會不會用？

在林晚月的記憶里，張氏可是會使這東西的。

她轉過頭去，看向正舉著水囊咕咚灌水的張氏，冷不丁問了一句：“可否勞煩母親替我打火石？”

“噗————”

張氏猛嗆了一大口，噴了林老頭滿臉。

林老頭滿臉嫌棄，本想張口罵人，卻又想這水源來之不易，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的水漬。

目睹了一切的兒媳婦，顴骨往上一擠，嘴角往下一瞥，滿臉嫌棄。

林晚月冷眼看著張氏：“母親不愿意？”

張氏嗆得直咳，她兒子林翰文看不下去，出聲道：“母親三日前中暑昏厥，身子才緩過來些，還是讓你嫂子代勞吧。”

林翰文看向自己的媳婦，示意她過去幫忙。

林晚月見得大嫂猶猶豫豫的走過了來，低垂著眉眼，手足無措的捏著自己的衣角。張氏也過來了，但只坐在一旁冷眼看著，似乎是想虛心跟兒媳婦學一學的意思。

“哎呀，不就是個火石么，怎么這么麻煩！”小虎子心急，搶走了火石，啪的一下打出了火花，嫻熟的生了火。

林晚月告訴小虎子一邊涼快去。

小虎子走了。

三個女人圍在砂鍋前面面相覷。

須臾，鍋中的清水咕嘟起了氣泡。

火光映在林晚月的臉上，她死死盯著張氏，將手豎進了包袱里，拳頭握住了一塊壓縮餅干，輕聲道：“女兒未曾見過這包干糧，母親見多識廣，還請母親替我分辨......”

她將拳頭緩緩伸向鍋口上方，手腕一轉，對著張氏攤開掌心：“母親可認識這個？”

張氏陡然一驚，才要說話，卻被身旁的兒媳搶了先：“這東西你從哪得的？！你見過這東西的主人嗎？！這東西的主人是生是死？！”

劉氏說話時雙眼噙淚，死死抓著林晚月的胳膊，她說話的聲音太大，引得遠處的家人俱向她們三人看過來。

林翰文十分警惕，譏誚一笑，冷聲道：“怎么，那東西的主人是誰？”

劉氏瑟縮了一下，面色白了白，回頭訕訕一笑：“是娘家的姐妹，她曾用小麥子曬干做成這樣的干糧，所以我認識的。”

林翰文冷漠的轉過臉去，不再問話。

林晚月從對方的面目表情上試探著，聲若蚊吶的對著劉氏說出一句話來：“最后一把牌，我手里憋了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