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宴會那日謝齊安也會來嗎?”
小詞卻以為她是想見謝齊安了,忍不住捂嘴笑了笑,道:“謝大人是陛下親封的駙馬,到時自然也是要來的。”
“那便好!”
她正愁著怎么尋著機會收拾謝齊安好徹底攪黃這場婚禮呢,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盧月在心中思慮片刻,招手示意小詞湊近點,然后在她耳邊低語起來。
小詞卻在她的話里,神色一點點的變了。
盧月知道她心有疑惑。
“你什么也不必問,只需按照我的吩咐去做,記住這件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你知道的,本公主雖然許多事記不大清了,但處理個把個宮人還是很順手的。”
小詞臉色巨變。
“奴婢一定按著公主的吩咐辦事,絕不走漏半點風聲。”
不是她想嚇唬人家小姑娘,實在是,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絕不容失。
年節宴會設在三日后,司衣局那邊辦事速度也著實是快,很快就將衣服送了來。
宴會就設在御花園,因為是年節宴會,皇帝特赦朝中大小官員皆可參加,大臣還可攜帶家眷一同出席,算是恩賜。
盧月今日的衣服樣式很簡單,是一條淡綠色的長裙,外罩一件雪白色狐裘,稱的整個人膚白勝雪,額上帶了枚花鈿,恰好遮住那道疤痕,不同于以往的盛裝華貴,但有種令人耳目一新的清新淡雅,她隨著南帝一同踏入宴會時,立時就吸引了底下不少人的注意。
底下早已是群臣滿座,見到皇帝出現立刻從座位上站起,烏泱泱的跪了一地,高呼:“皇上萬歲。”
南帝站在上首,朝著群臣朗聲而笑,“眾愛卿不必拘禮,今日不過是尋常宴會。”
話雖如此,但哪有人真的敢在皇帝面前放肆,個個依舊端坐如常。
美酒佳肴很快上了桌,鼓樂聲起,有美人翩翩而舞,在一派賓主盡歡中,幾杯酒下肚,一些神情緊繃的大臣慢慢就放開了些,皇帝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盧月因是剛剛病愈,面前杯盞只盛了清水,她在這一片熱鬧喧囂里,慢慢端起面前的杯盞,寬大袍袖遮掩下,她的眸光卻順著衣袖縫隙看向了下首。
謝齊安端坐于案前,也不與人交談,只不時啜飲幾口杯中酒,而他的周圍三三兩兩朝臣推杯換盞,閑談意趣,獨他在這一片熱鬧里之外,顯得清冷落寞。
盧月冷冷輕笑,既然可為了權勢高位拋棄結發妻子,如今又做出一副清冷孤傲給誰看?不過這些馬上就與她沒什么干系了,無論是承平公主,還是她盧月,謝齊安,我要讓你此后在京城再無立足之地!
有宮娥上前為謝齊安添酒,盧月親眼見他喝下那杯中酒,嘴邊終于漫上抹滿意的笑容來。
人群正值熱鬧,此刻無人會注意到她,盧月悄悄從宴席上退了出來,沿著幽靜小道一直走到一處假山旁,這才停了下來。
而在假山的陰影處此刻正站著個與盧月發飾衣著相同的宮女,那宮女見到盧月忙俯身行禮,盧月對她簡單吩咐了幾句,人便走到了假山背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