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買的一些點心,你嘗嘗,下次記得告訴我哪些好吃!”蒼恒走到門口又折身對羿安小心翼翼的說道。
“蒼公子,尺神國大軍正在邊疆集結,蒼膈王此去北疆戍邊怕是不易,公子在京城當謹言慎行,莫要被奸佞之人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羿安望著蒼恒柔和的雙眼,那里有她稀罕的光,可是她已經背負的太多了,無力追逐那些虛無縹緲的妄想!
蒼恒扣在門框上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道,驟然松手,和龜壽離開了尺館。
十月初九,禮部建言應由首輔這般重臣前往靈音寺宣詔冊封新方丈,參與空覺大師荼毗儀式,方能彰顯我朝對靈音寺的重視,昭武太后又言,傳聞靈音寺有凝心丹,籌祝使有言此藥可助陛下早日康健!
初十,日未出,溫首輔攜幾十名大小官員上靈音寺,辰時一眾人行拜佛禮,觀空覺大師荼毗,宣詔新方丈空隱大師。
溫衡之獨間詢問空隱大師凝心丹在何處,空隱大師惶恐不已,怯懦道:“首輔大人,凝心丹已丟失多日,連同寺里的上乘功法《元丹經》也一并遺失!”
溫衡之不耐煩,“空隱,靈音寺是國寺!朝廷隨時可以換個方丈,你莫要為了一顆藥丸毀了自己!”
空隱極度哀怯,“首輔大人,我哪敢呀,是真的找不到了,就是初四那晚丟的!那晚空覺師兄把我們都打發走,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們都無從查起!首輔大人,求你在太后面前求求多寬恕我們數日,我這就去別的地方找凝心丹,要不我這就去煉丹,對,馬上就去!”
原以為丟了就丟了,哪曾想突然陛下需要此藥,這一時半會哪煉的出來丹,里面多味稀奇難尋的藥物啊。
“哼,兩天后開爐撿舍利骨灰,到時還不見凝心丹,這方丈的位置有的是人想坐!”溫衡之甩袖而去。
空隱坐立難安,自己修為比師兄差,被壓制了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師兄去世,為了早日當上方丈,連師兄蹊蹺的死都不敢上報朝廷!如此叫他可如何是好啊?
溫衡之在寺廟的上客堂里正吃著進貢的柰,下人來報有青州屬使求見,言尋到首輔所好,必能使首輔大人身心愉悅!
青州屬使拿著畫像畢恭畢敬的遞上去,又掏出一個精致的小藥盒,溫衡之看得目露淫光,連道,青州知府的事不過小事,好說!
戌時,溫衡之同守衛提著燈籠,來到寺廟后院一間小柴房,里面已經收拾的干干凈凈,被褥芙蓉帳一應俱全!
帳中正坐著一位衣裳半遮的美嬌娘,酥胸濤濤,溫衡之一聲渴叫:“小娘子,官人我來了!”一撲而上,一時間后院淫聲浪語!
翌日,溫衡之精神抖擻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為了觀瞻圣物舍利特地趕到靈音寺的羌保朗,拉著蒼恒走到溫衡之面前,“阿恒啊,你知道嗎?我們的首輔啊,最是不服老,聽聞昨夜鏖戰到寅時,陪他的那人啊,還是被抬出來的!嘖嘖嘖~溫大人啊,一把老骨頭,還是得注意點啊!”
“佛門圣地,休的胡言亂語!”溫衡之怒道。
“啊哈哈哈~”羌保朗肆無忌憚的笑道:“坊間傳溫大人府上時常半夜有鬼哭狼嚎,每過段時日,下人就得趕著板車去趟亂葬崗!家里有的下人,還缺胳膊斷腿,溫大人,你一向是我朝最仁義道德的大人啊!也不知這佛門圣地容不容的得殘暴之徒?你說呢?溫大人!”
“世子,請注意你的言辭!無端污蔑朝廷官員,是要進大牢的!你身為皇家子嗣,當以身作則!”溫衡之義憤填膺,不容他人污了自己半點名聲!
羌保朗半是玩笑半是警告的靠近溫衡之說道:“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該遇上的!”帶著蒼恒游逛起靈音寺。
眾官員低聲竊語,不敢同首輔對視。
夜晚,青州屬使拿出一幅白面書生的畫像,說是在后院樹林里,特備薄酒竹棚正等著,溫衡之欣喜若狂,自己搶過燈籠就往后院去,守衛不敢怠慢,叫上數十人一同前去。
約行一盞茶,溫衡之才看到樹林中有燈亮,竹棚圍布,映照出一瘦長的身影,隱約可見來人分明的側臉,此時悠揚哀怨的笛聲響起,溫衡之一臉忘情靠近,呵斥守衛不準跟進!
待掀開白圍布,溫衡之心道,想他五十余年來,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兒郎!
俊逸的五官合著柔美的面部曲線,似兒郎又似嬌娥,真叫人分不清雌雄!那畫只畫出了他五六分神姿!那慢慢抬起的雙眼,又分明在告訴你,他是無法駕馭奔騰的野馬,一瞬間激起了溫衡之的征服念想!
溫衡之如癡如醉的一步一步走近,一時失去了言語,不知是直接上手,還是該執手言歡!
“不知公子該如何稱呼?”溫衡之微彎腰,捻起男子白色的衣袖,在鼻下癡迷的聞著,若有似的蘭花香!
“青州夜白衣!”男子魅惑的回道。
溫衡之聞言大驚失色,“來人,救命啊!”轉身想跑,“噗!”當胸一劍,男子抽出劍將桌上的茶水淋在劍上,沖去殘留的血跡!
守衛聽到驚呼,一擁而上,見溫衡之躺在地上只剩一絲游氣,領頭一聲呼,放出信號煙,殺向白衣男子!
一時間竹棚刀光劍影,白色圍布濺上一層又一層的血!白衣男子,一腳踏地,躍上棚頂,不遠處涌來一層層士兵,待踹下一個士兵后,他便飛身往密林處跑去,士兵舉起火把追向深處!
貼身侍從在溫衡之旁邊哀呼,摸了摸似還有一絲氣息,連忙呼喊他人,準備搬去寺院救治。
林中忽響起簫聲,急促而尖銳,緊接著,便聽到兇惡的狗吠聲,黑暗中,數雙兇獸的眼忽閃忽現,一侍從驚呼:“是狼!啊啊啊~快跑啊!”只余溫衡之一人躺在原地只剩氣出。
饑餓的兇獸聞到了血腥味,瘋狂的啃噬開,“啊啊啊啊啊~”溫衡之痛苦凄厲的慘叫聲響徹黑夜,在他閉眼前的那一刻,他想的是為什么那一劍不直接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