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一直在注視著游戲界面中發生的一切。

在海拉帶著「2A」逛吃的時間里，他依次點擊了畫面中所有的神明，探察著有用的情報。

但無一例外，系統中的顯示都是【過去的幻影】，既沒有名字，也沒有屬性。

他想了想，覺得這應該屬于一種情景回放。

尤其是在知曉這些神明的死訊，以及結合那把刀的名字。

那么毫無疑問，這一段劇情應該發生在過去的某個時段。

感覺就像是在看過場動畫。

只是，他本來是抱著吃瓜群眾的心態在暗中觀察。

但隨著眾神交談的內容逐漸變多，他向嘴里送小晶塊的速度慢了下來，意識也逐漸沉浸到這段劇情中。

他還真發現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雖然眾神的叫法與系統的標注并不一致。

但他們對世界的最底層，以及根源之海的描述，讓張陽產生一種既視感。

他用食指敲著桌子，感覺怎么聽怎么像一維世界啊。

而且看這些留傳下姓名的大神的反應，一維世界好像很了不得。

不光眾神都在尋找觀測一維世界的方法，就連身為眾神之王的神王奧丁也在此列。

他發現自己低估了一維世界的開發潛力。

仿佛好像錯過了一個億。

將繼續開發一維世界的計劃提上日程后，他繼續觀察眾神的動向。

此時海拉已經將「2A」發絲變化成的【低品質高密度能量結晶】投入了安德瓦里創造出的浴池，清澈的水面也映照出了一維世界的樣子。

可就在眾神都對溫泉的功能表示贊嘆，矮人王安德瓦里沾沾自喜的時候。

游戲中眾神的身影突然開始變得扭曲。

張陽曾經在一款可以修改記憶的游戲中，見過這種扭曲。

就仿佛數據破損，或者磁帶部分消磁一樣，畫面出現了卡帶與破損的情況。

很快，這個空間無法繼續維持，神殿的外墻開始崩塌，眾神的身影從外圍開始逐漸淡化消失。

高高在上的王座之上，奧丁目光之中毫無波瀾。

眾神的消失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因為他一直在注視著下方還沒有消失的三人。

此時的海拉正蹲在溫泉邊，用手指在黑色的溫泉水中畫著圈。

安德瓦里則站在她的對面，目光中帶著驚訝和警惕。

海拉的身影時而虛幻，時而凝實，似乎有著什么東西在干擾著她。

「2A」默默的后退一步，她感覺空氣正在逐漸凝固。

下一刻，一只方頭錘從遠處破空飛來，落在了安德瓦里的手中。

接著這位巨大的矮人王抬手，指向半身腐爛的死亡女神，說：“回去吧，海拉，在新的世界中已經沒有屬于你的位置?！?

“曾經的北歐神系已經毀滅，北歐眾神的榮光早已不再，你作為一道幻影，就應當回到屬于你的墳墓中永眠?！?

相對于矮人王的身型來說，這位死亡女神只能算嬌小。

她抬起頭，看了看指向她的那把錘型神器，站起身，面無表情。

她輕聲說：“散去吧，安德瓦里?！?

“早在根源放棄我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失去了神明的榮耀?！?

“如今的我，也不過是一個不擇手段的爛泥。”

“爛泥又如何能被阻擋呢，安德瓦里?！?

“你無法阻止我的吞噬根源體?！?

話音落下，她對「2A」展顏一笑，但這種笑容卻讓「2A」感到毛骨悚然。

下一刻，無盡的黑泥從她的裙擺中流下，在大地上蔓延開，又還后又向上包裹住了她的身體。

她的體型突然變得十分龐大，身影瞬間填滿了半個屏幕，吞噬著觸碰到的一切。

在這種膨脹的速度下，「2A」來不及躲避。

幸好在海拉身型開始膨脹的一瞬間，張陽就發現了異常，并果斷采取了緊急措施。

由于「2A」已經升維到2.5維，她的體型已經無法使用【神跡：移形換影】轉移位置。

于是張陽當機立斷，對「2A」使用了升維。

【正在計算抑制根源詛咒所需要的……】

張陽選擇了是。

他根本等不及系統彈出所有提示，就瘋狂的點擊鼠標，外加敲擊空格。

千鈞一發之際，「2A」的身影消失在了游戲畫面當中。

如同「一」出現時的那樣，電腦桌前再度出現一道虛幻的身影。

接著他眼前又是一花，床上的床單消失不見。

然后電腦桌旁又出現一個跪坐著，披著白色床單的少女。

由于床單的籠罩，張陽無法觀察到她的全貌。

他所能看到的，就只有床單下，「2A」那一雙如同火焰燃燒一般的黃金瞳。

張陽看著「2A」的造型，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為什么要拿床單。”

「2A」微微側頭，掀開床單的一角，露出嚴重破損的長靴。

張陽捂住腦門微微搖頭，抬抬手示意「2A」蓋上吧，然后起身走向衣帽間。

這一次可沒有新衣服給「2A」穿，只能拿洗好的襯衫短褲湊活一下了。

等他翻出那套當年面試用的，只穿了一次的襯衣和一條某次網購買小了，導致一次沒穿過的短褲，回到臥室后。

已經被灌下咖啡清醒過來的「一」，正在看著「2A」。

一大一小兩只白毛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在用眼神交流著什么。

張陽則把衣服交給小藍，囑咐它幫助「2A」換一下。

然后邊查看起游戲中的情況。

此時，黑色已經充滿了整個屏幕。

張陽不得不將視角拉到最高，才能看清海拉的全貌。

海拉的身型如同一個巨大的，穿著蓬松長裙的女人。

溫和的那一邊消失不見，僅剩下腐爛猙獰的形象。

然而，她的身體并非完全凝實，而是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狀態。

張陽首先查看了一下她的狀態，發現依然是【過去的幻影】，并且沒有屬性值。

他捏著下巴思索了一下，覺得她雖然看起來特殊一點，但應當并沒有看起來的那樣可怕。

再三思考后，他決定先試探一下。

一發價值5000信仰值的毀滅直接砸在海拉臉上，引得她發出一陣慘叫，身型也小了一圈。

發現神跡有效后，張陽當機立斷，又連續砸下十次5000信仰值的毀滅。

海拉的身體被打的黑泥飛濺，頭上出現一個憤怒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