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為了南溪小姐？
“南溪小姐那邊已經安置妥當，是她親口允我今天放假一天。”
季母心虛的道，生怕傅先生以此為借口辭退她。
傅齊晏微微一笑，薄唇輕啟，聲音堅定又帶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季大嬸不用緊張，我今天來找您并非為了南溪的事。”
不是為了南小姐，那是……？
“我聽說前幾天季大嬸給許醫生送了一籃子禮物，我來這，只是想問問季嬸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的話音剛落，季母心里一陣慌亂。
傅先生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傅，傅先生您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太懂？”
“前幾天……我伺候南溪小姐出院，然后就到她的別墅去工作，直到今天才休息一天。”
裝傻？
好在傅齊晏早有準備，他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張照片。
那是他剛才從醫院保安室特意找來的監控截圖。
畫面中清晰的拍攝到季母把一只竹籃主動遞到許翡手上，后者的手也虛虛地搭在提手上，似在拉扯。
“照片上的人是你吧。”
高清攝像頭拍到了她的正臉，季母想不承認都難。
她咬著唇點點頭，戰術性地往后退一步想要逃跑：“是，是我不錯，這只能證明我去過醫院，見過許醫生。”
“沒錯，許醫生救了我，我出于感激給她送了禮物有什么不對嗎？”
重點并不是她見過許翡，而是她籃子里裝的東西！
傅齊晏也不想浪費寶貴的時間，他不妨開門見山地對季母說道：
“你感激人的方式就是拖她下水，將人置于風口浪尖上任人唾罵嗎？”
早知有今日，小翡一定很后悔那天幫了她。
季母也知道這件事是她對不起許醫生，可她實在是沒辦法了。
要是不這樣做的話，南小姐就要辭退她。
“許，許醫生她怎么樣了？我只是，只是給她送了一點小小的禮物而已，一些特產……”
她還有臉問小翡怎么樣！
講真，若她是個男人的話，此刻早已經被傅齊晏揍一頓。
“她非常不好，因為您恩將仇報的行為導致她被醫院停職調查，要是坐實了收禮的話……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在做醫生！”
而傅齊晏知道，白大褂一直都是許翡的夢想。
他不想看見她被奸人迫害而被迫放棄自己熱愛的事業。
季母臉色煞白，長袖下的雙手微微顫抖，嘴里喃喃地念叨著：“我，我真沒想到會這么嚴重。”
明明南溪小姐說過，這樣做頂多是讓許翡受到點小小的風波。
“哼，看來你也是被人利用了。”
“你估計還不知道惡意誹謗他人，造成名譽受損或者嚴重情節傷害的，可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吧。”
“而你要是坐牢了，背后指使你的人卻可以逍遙法外。這樣兩敗俱傷，他人得利的結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家里可是有四個孩子，還有兩個在上學……您兒子剛才就不敢當著別人得面承認你這個母親，你說你要是坐牢了……”
……
后續的話不用說太清楚，季母也知道。
他們家已經出了一個殺人犯，她要是再坐牢，那這輩子都沒法再抬起頭做人。
不僅是她，連她的孩子也一樣！
“可是……對，對不起傅先生，我知道你和許醫生是好人，但我真的是沒辦法了嗚嗚。”
“噗通”一聲，季母跪在傅齊晏的面前。
傅齊晏臉色陰沉難看，來之前他就已經調查過季家所有人，包括在逃的殺人犯季雪。
他想過，要是季家人實在油鹽不進的話，他只好找出季雪，用后者的下落來脅迫她說出真相。
結果他高估了季母，這女人實在貪生怕死，他只是隨便說說后者就露出了馬腳。
傅齊晏伸手扶了扶眼鏡，鏡片上閃過一縷光芒。
“指使你這樣做的人是誰？對方給了你什么好處，你只要說出來，我一樣能滿足你。”
其實他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答案了，之所以還要再費口舌地問一遍，只是不愿用惡意去揣測那人。
季母心念一動，她當然相信傅先生有這個能力。
“真……真的嗎？要是我說出幕后主使，傅先生可以保我不用坐牢還免費幫我？”
“你先說，我得斟酌一下。”
季母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先渡過眼前的難關再說。
“是，是南溪小姐吩咐我這樣做的。”
“果然是她！”
傅齊晏心里那最后一絲情誼也湮滅了。
他、俞風、江少陵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的時候說是穿一條褲子也不為過。
南溪作為江少的妹妹，也相當于是他們倆的妹妹，再加上她從小身體不好，大家也就下意識地護著她一點。
從前的南溪，溫柔又堅強，總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哪里想到她會做出陷害許翡的事。
上回也是這樣，她針對桑晚晚導致俞風和他們倆離了心。
當時傅齊晏還覺得是俞風小題大做，小嫂子又沒有什么損失，為什么要鬧到決裂的地步。
現在輪到自己，他才覺得有些事真不是忍忍就能解決的。
“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小翡是她的主治醫生，南溪不感激小翡就算了，為什么要陷害她？
“這件事……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要從南溪小姐剛住院那天說起。”
季母將自己知道的部分說了出來，傅齊晏再聯系上俞風、外套、雨傘……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想來水因為許翡幫桑小姐，破壞了南溪的好事，后者懷恨在心所以設計了這件事。
還有南溪被人包養過的流言……除了他和俞風，A市沒人知道。
俞風和他的關系，肯定不會說些話，那么不難猜測消息也是南溪故意傳出去的。
想到自己曾經還答應過江少陵在他不在這段期間幫他照顧南溪，傅齊晏就想給自己一巴掌。
深吸一口氣，他告誡自己盡快冷靜下來。
“南溪答應你的條件是什么？”
“十……十萬，還有我家兩個孩子上學的問題。”
傅齊晏摩挲著手上的戒指，幽幽地開口：“我給你二十萬，還有你那兩個孩子上學的問題我也會解決。”
“我只有一個條件，我要你錄一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