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風確實是擔心桑晚晚第一天上班會被人欺負,想過去看看她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剛出會議室大門,他就被一名女子擋住去路。
那人穿了件粉色低胸立領襯衫搭配黑色掐腰小西裝、包臀裙遠在膝蓋之上,露出一雙被黑色包裹著的性感美腿。
一頭栗色卷發,紅唇嫵媚地朝他走來。
“俞總。”
她柔聲向他打招呼。
隔著老遠俞風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刺鼻得令他感到不適,劍眉擰起。
“你是誰?”
他面色如常,眼底更是凝著一股子不耐煩,這般冷漠的態度叫美人心頭一空,失望又難受。
“回俞總的話,我叫愛麗剛從人事部調到秘書股。”
是您的秘書。
俞風想起來了,是有那么一回事。
羅東被他留在京市,這邊只有一個羅西完全忙不過來,于是他前段時間說打算再招幾個秘書。
這件事全權交給羅西負責。
本來人員都招聘好了,結果其中一名實習秘書還沒上崗就得罪了他,被俞風下令封殺。
秘書股還空缺一個崗位,羅西覺得為了一個員工專門召開一場招聘會太麻煩,干脆就從人事部那邊調了一個老員工來幫忙。
這人便是愛麗。
嚴格來說她是羅西的助手,負責幫忙羅西處理俞風傳達的命令。
她在天臺上第一眼就認出了俞風,并且對他暗生愛慕之心。
愛麗也知道俞總已經結婚有妻子,那個女人普通至極壓根配不上帥氣多金的俞總。
因此她主動提出自己愿意從人事部主管一職調到秘書股。
從主管到總秘書助理,她這可算是降級了,工資也隨之少了一千。
不過只要能看到俞總,愛麗覺得這點犧牲不算什么。
“有什么事嗎?”
俞風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百達裴麗鉆石手表,距離他和桑晚晚約定的午飯時間只剩下15分鐘。
這個女人浪費了他整整五分鐘的時間!
“俞總,本周五晚上6點,盛世集團在皇冠酒店頂樓有一場私人宴會,邀請您出席。”
一般來說,參加這種宴會都是要帶女伴的。
俞風之前沒有女伴,都是自己出席,要不就帶著羅西一起去,沒少被大家嘲笑。
現在不一樣,她來了!
愛麗真正想表達的是,她想和俞總一起出席宴會。
俞風并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還以為是羅西讓她來提醒自己的,隨口回答了一句:
“按照規矩辦。”
“是。”
丟下這句話,俞風腳步加快,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就不見人影。
愛麗高興地站在原地不動,她正雀躍地想:她要出席宴會了,那是不是得抽空去買套像樣點得衣服才能配得上俞總。
**
moon設計公司。
早就到下班的時間了,周經理不走,辦公室里的其他人也不敢動。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在心底怒罵周慧。
他們至少還能坐在椅子上等待下班,新來的那兩個實習生可就慘了,這一早上幾乎就沒休息過,一直在跑。
“桑晚晚,打印機里沒有墨了,你去換一下。”
“這……我不會換。”
“不會你不會學嗎?實在不行上面有聯系電話,你可以打電話讓客服來看,快點!”
在周經理的兇狠催促下,桑晚晚在抖音上搜索了一番并學會了給打印機換墨水。
把蓋子打開,舊的墨盒拿出來,換上新的重啟程序就好。
就在她馬上要成功的時候,周慧從門外進來,“不小心”踩到地上的墨盒。
“啪”
墨汁四濺。
桑晚晚首當其中。
她今天早上穿的絲襪是肉色的,濺上墨水后立刻變得斑斑點點。
周慧端著咖啡杯,驚訝地輕呼了一聲,反而惡人先告狀起來。
“你怎么把這種東西放地上?你要是丟到垃圾桶里,我也不會剛好踩到。”
實際上她看著桑晚晚腿上的絲襪時心底可開心了,暗罵后者是“賤蹄子”
桑晚晚張了張口,收起自己的委屈。
在不在乎你的人面前,眼淚只會讓你更軟弱,別人也只會更想欺負你!
想到這,她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開口說道:“周經理,這墨盒可以拿去換新的,不能丟垃圾桶。”
周慧:好像真是這樣,要是丟垃圾桶被財務看見,又要在會議上借口告狀要求減少經費了。
“行,這件事算你有理,你先去處理一下自己吧。別給我們公司丟人,更被丟了我們珠寶部的臉面!”
桑晚晚將打印機得蓋子蓋上,重啟程序。
“是,多謝周經理提醒,打印機已經可以正常使用。”
一旁的同事們可是親眼看著桑晚晚從上網自學到一氣呵成,紛紛羨慕她的自學能力。
盡管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桑老師,我陪您去衛生間洗洗吧。”
云清梨主動起身,朝她淡淡一笑,走來。
“謝謝你。
桑晚晚沒拒絕,在這里只有她們倆是新來的實習生,在大家都礙于周慧的刁難不敢對她們表現得太熱情的時候,她們倆只能報團取暖。
至于周佳逸……她完全是老員工的心態和狀態。
“桑老師客氣了,您和桑教授都是我最尊敬的人。”
聽她提起自己的父親,桑晚晚才想起來云清梨是她爸的學生,也算是她的師妹了。
“對了,我上次在我爸辦公室門外遇見的人是不是你?”
當時她沒仔細看,只記得是一個身量不高,臉很白的小姑娘。
乖乖巧巧的,像一個鄰家小妹妹。
“嗯,是我,那天我去幫班上的同學取作業畫本,剛好碰見桑老師您。”
乖巧么?
或許是她平時偽裝得很好,所以除了她的畫作給人的感覺詭異、陰森以外,大家都以為云清梨是一個善良膽小的鄰家小妹妹類型。
走到拐角處,云清梨突然停下腳步,抬頭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我真羨慕桑老師,您從小就能跟著教授學畫畫。”
桑晚晚比她大兩歲,像個知心大姐姐一樣安慰她。
“你不用羨慕,我小時候學畫畫,一有不對的地方我父親就會罵我,他對你們可就收斂多了。”
云清梨也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像桑教授一樣的父親來罵她。
可惜,她是個孤兒!
“桑老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