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琦安臉色陰沉,他內心開始埋怨丁顯為什么不提前把預約的電話號碼給他?
害得他在這里受一個服務員的鄙視。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轟隆隆”的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大。
他抬頭看去,只見一輛帶敞篷的觀光車朝他開來。
坐在駕駛座上的年輕男子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他穿了件黑色貼身的運動緊身衣、搭配黑色寬松短褲,高挺地鼻梁上掛了一副眼鏡,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這便是他的好朋友——丁顯。
車上還坐了兩位膚白長腿的美女,運動衣加短裙的打扮顯得她們充滿了青春活力。
丁顯也看見站在門口的周琦安了,他立刻把車調轉一個方向朝他開來。
遠遠地就開始大聲喊出周琦安的名字。
后者將脊背挺直,故意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服務員,冷冷一哼。
“看見了嗎?我朋友來接我了,這回你怎么不攔著我?”
服務員小哥自知得罪了周琦安,不敢開口應答,只能訕笑著強行解釋道:
“先生請見諒,我也是為了保證場所的安全?!?
要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放進去,他可是要丟了飯碗的。
丁顯將觀光車停好,一躍從車上跳下來直奔向周琦安,跳起來拍了一下后者的肩膀。
笑聲爽朗的道:“兄弟,你終于來了,我還擔心你會遲到呢?!?
要知道有錢人最堅守的不是道德底線,而是時間觀念。
因為在他們看來,時間就是金錢。
一個沒有時間觀念的人,是不值得合作的。
所幸周琦安是提前來的,而且還提前了半個多小時。
“我剛才就來了,就是這里的看門狗不讓我進去,耽誤了一點時間?!?
他意有所指的道,弄得服務員小哥臉色通紅,低垂著頭瑟瑟發抖。
丁顯聽完后卻還是不以為然。
第一次來云臨俱樂部的人,誰還沒被服務員攔在門外過?
包括他自己也是。
因此丁顯聽完周琦安的這句抱怨后并沒有同情他、幫他出頭,反而跟著其他人一起調笑。
“哈哈哈,正常,正常,你多來幾次以后就不會這樣了?!?
周琦安:“……”
見他還繃著一張臉,丁顯安慰地摟著他的肩膀往回走。
“好了好了,別板著一張臉了,當心把美女們嚇到?!?
“給你介紹一下我身后這兩位,穿粉色短裙的是思思,白色短裙的那位是coco”
思思的長相偏甜美,一頭長發扎起高馬尾,顯得胸大腰細,一雙美腿吸睛。
coco則偏西方人的輪廓深邃,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她看上去成熟幾分,更具有女性魅力。
“她們倆是云臨俱樂部里球技最好的陪打小姐,長相和技術都是一等一的喔,我試過了。”
他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擠眉弄眼,顯得極為猥瑣。
至于這個“技術”是什么技術,得靠周琦安自己去親身體會。
周琦安只是一開始時好奇地看了兩人一眼,隨后就移開了目光。
漂亮是漂亮,但比起桑晚晚,氣質差遠了!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你不是說要給我介紹一個合作對象,人在哪里?”
他今天來云臨的目的是為了拉訂單,可不是玩女人的。
何況見過珍珠的人,怎么會喜歡魚眼?
丁顯撇了撇唇,覺得發小還是和以前一樣無趣。
“我說你都和桑晚晚分手了還死守著不成?”
“你又不是沒開過葷,你和那個鄉下來的……叫什么雪來著?季雪,對,不是孩子都有了。”
能出軌女朋友閨蜜的人,還裝什么正經啊。
季雪,可謂是周琦安生命里唯一的污點。
現在他光是聽到這個名字就會下意識地覺得惡心,想吐。
“閉嘴,我都說了孩子是假的,她根本沒有懷孕,你別在外面瞎說。”
至于他和季雪……是有發生過關系,但是在這個時代很正常不是嗎?
他又沒有像丁顯和其他富二代那樣,還女人比換衣服還勤。
丁顯輕嗤,之前也不知道是誰來向他請教如何去母留子,現在又說孩子是假的,誰信???
“行行行,就當是我說錯話了?!?
思思和coco也在打量周琦安,論氣質和長相都是他要勝過丁少爺一籌。
不過這倆也是人精,在高爾夫球場什么樣的有錢人她們沒見過?
誰有沒有錢、實力怎么樣她們基本一眼就能判斷出來。
這位“周少爺”穿著一般,手上的表也是才幾十萬的劣質表……頂多是個小康家庭。
“丁少爺,這位是誰?。磕唤榻B介紹嗎?”
思思的聲音像她的長相那般又甜又軟,嗲嗲的聽上去就令人骨頭一麻。
偏偏很多男生就是喜歡這一款,只要她叫一聲“哥哥”,要什么給什么。
周琦安倒是沒有半點反應,反而覺得她矯揉造作,難受死了。
能不能好好說話?
丁顯毫不介意地當著周琦安的面親了對方一口,油膩的手不停放在對方腰上揩油。
“喔,他啊是我的發小,名字叫周琦安,家里是開服裝廠的?!?
服裝廠?
那玩意可不掙錢。
思思立馬就露出了鄙夷的表情,辦事玩笑地調笑道:“我和coco姐每年買衣服都要花費上百萬,都是國外設計師量身定做的喔。”
“要是可以的話我們以后就在周少爺家買了,不知道你們主要做的是哪個大牌?”
牌子……
周家只是一個小工廠,主要面對國內的普通消費者。
牌子是有,但都是雜牌。
“沒有牌子。”
“什么?沒有牌子?你們不會生產的都是一些地攤貨吧?”
【地攤貨】三個字一出,深深地戳中了周琦安的心臟。
周琦安緊抿著唇瓣,在他的小世界里周圍人都稱呼他為“周少爺”,這也給了周琦安一種自己家里很有錢的錯覺。
今天見識到真正的有錢人時周琦安才驚覺,原來他什么都不是。
周家那個小廠子在這群人的眼里只能算是一個買地攤貨的小作坊。
女子的笑聲令他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踐踏,而對方也只是一個供有錢人玩賞的寵物罷了。
竟也敢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