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間以后,愛琳首先看了一身女仆裝扮的諾拉跟諾瑪兩姐妹一眼后,隨即大踏步地走到易烙的面前說:“你聽好,雖然我還是無法原諒你對佩兒所做過的事,但不管怎么樣,這次的確是你救了我們,我們是來向你道謝的。所以,你就心懷感恩地接受我們的道謝吧,聽清楚了嗎?”
易烙隨便看了她一眼,然后懶洋洋地說:“你確定你是進來向我道謝而不是跟我吵架的嗎,布雷恩小姐?”
“難得本小姐肯向你這樣的人道謝,你就不能心甘情愿地接受嗎?”愛琳瞪著他說。
“我這樣的人嗎?那可真是委屈布雷恩小姐你了。不好意思,我之所以會誤會了布雷恩小姐你的這番好意,也許是因為某人的態度太過惡劣所致。”
“哼,你說的某人不就是指我嗎?你既然對我這么不滿,直說就好了,為什么還要繞圈子?”
“這也許是因為我這個人比較斯文,喜歡拐彎抹角地罵人吧。”
“你……”愛琳氣得真想照他臉上狠狠地砸上一拳。
看著兩人吵架的情景,諾拉跟諾瑪兩姐妹一時間都看呆了。
就在這時,一只手忽然輕輕地搭在了愛琳的肩膀上。
愛琳回頭一看,只見好友正向她微微地搖了搖頭。
愛琳明白她的意思,當即盡量忍耐著沒有再出聲爭吵。
將頭轉向正前方,佩兒直視著易烙的雙眼說:“菲爾德先生,這次我們是真心想來向你道謝的,謝謝你舍身救了我們所有人的性命,謝謝。”說完,她向他躬身行了一禮。
對于佩兒的這一禮,易烙感覺有些奇怪。因為按道理來說,就算她真的感謝她,只要隨便說一句就行了,沒理由要向他這個曾經奪去了她貞操的人行了這么大禮。
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易烙發現佩兒在看他的時候,眼睛里面有時會流露出一種仿佛在觀察著他的奇怪眼神。
看到好友竟然向這混蛋這么鄭重地行禮,愛琳有些不服氣地說:“佩兒,你不需要向他這種人行這么大的禮。”
佩兒向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愛琳只好滿腹郁悶地閉上了嘴。
就在這時,易烙忽然平靜地說:“你根本就不需要向我道謝,因為這是我欠你的。”
聽到他的話,不僅是諾拉跟諾瑪兩姐妹,就連愛琳也有些愣住了。
尤其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那么的平靜,平靜到仿佛這是什么理所當然的事一樣。
在與他又對視了一會后,佩兒忽然慢慢地轉身往房間外面走去,其間再也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原本想跟過去的愛琳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很快地從身上拿出了一把匕首,并一步步向坐在床上的易烙走去。
看到這位貴族小姐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出來,諾拉跟諾瑪兩姐妹再也忍耐不下去了,立刻不約而同地跑過去擋在了易烙的前面,然后滿臉緊張地看著她說:
“你、你想干什么?”
“你不要再過來,我們是不會讓你傷害少爺的。”
愛琳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一時間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時,易烙開口說:“諾拉、諾瑪,不要擔心,她并不是要殺我,只是想將匕首還給我而已,那把匕首原本是我的。”
聽到他這樣說,姐妹倆這才松了口氣。
但是仍然有些不放心的諾瑪忍不住伸出雙手說:“剛剛多有冒犯,請原諒。您把匕首交給我就行了,我會轉交給少爺的。”
以十分復雜的眼神看了一下這對忠心耿耿的孿生姐妹,愛琳隨即把匕首放在諾瑪的手上。
在接過匕首后,諾瑪這才放松了警惕。
最后看了她們一眼后,愛琳很快就離開了房間。
看到她們兩個終于離開了,姐妹倆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易烙笑了笑說:“看你們嚇成什么樣,你們難道真的以為她在這里向我動手嗎?”
這時,諾拉顯得有些猶豫地問:“少爺,假如……假如那位叫佩兒的小姐想要你的命,你會給她嗎?”
諾拉雖然沒有出聲,但也是以一種十分緊張地表情看著他。
然而,易烙卻搖了搖頭說:“不,我不會給她的,因為就算她殺了我,她今后的人生也沒有任何的改變。與其這樣,還不如我留著這條命去幫她做點什么,這不是更加實在嗎?
更何況,我已經答應過你們,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們恢復成有生育能力的普通女人。我說話算數。
所以,就算是為了你們,我也不應該輕賤自己的性命。”
聽到他的話,諾拉和諾瑪兩姐妹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地將自己的臉貼在他手上。
感覺到從手上不斷傳來的濕意,易烙心里面不禁覺得有些感動。
正如他剛剛所說的那樣,就算是為了她們,他也不應該輕賤自己的性命。
假如他死了,那么這對孿生姐妹很可能會真正淪為別人的玩物,甚至是變成每天都要接客的妓女。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無疑等于是他害了她們。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易烙不會去管這些,因為他沒理由要背負別人的人生。
但她們不一樣。因為她們是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父親菲爾德子爵外,真心對他好的人。
對于在這個異世界里無親無故的易烙來說,這對同樣無親無故的孿生姐妹在他心里面的份量是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他希望她們能過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