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沒區別
- 大明:離京三年,嚇壞了朱厚熜
- 華盛文方
- 2073字
- 2023-05-10 09:08:04
于是朱載晉又道:
“本王想,自太祖一朝到嘉靖一朝,東南倭寇之所以不能被徹底鏟除,原因就在于吏治腐敗。”
“年年打倭寇,倭寇年年有,嘉靖二十五年,朝廷撥給胡宗憲兩百萬軍餉,到手不過一百萬兩。”
“原本是撥給胡宗憲用來打倭寇的,結果一半的軍餉都被貪官污吏中飽私囊了。”
“皇上若是想要扭轉這種頹勢,不僅要打擊沿海倭寇,更要打擊那些貪官污吏。”
“而且本王相信,皇上一定會這么做的。”
朱厚熜瞳孔一縮,朱載晉的話倒是不假。
作為玩弄帝王之術的杰出代表,朱厚熜早就想這么去干了。
只不過礙于嚴氏父子這些年來的確幫了他不少忙,再加上他們做任何事情都是以自己的名頭。
要是貿然動手,毀了自己的聲譽不說,萬一不能得道升天可就麻煩了。
倒是一旁的嚴世蕃此刻面色鐵青,朱載晉所說的貪官污吏,就像是指名道姓在說他一般。
朱厚熜沒有想到,遠在臨川的朱載晉竟有這般見識。
朱厚熜緩緩道:
“既然皇上會出手整治貪官污吏和打擊東南倭寇,那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朱載晉點了點頭說道:
“本王當然知道皇上會這么做,可是皇上整天修道,明面上不喑世事,暗地里卻是個玩弄制衡之術的好手。”
“如今內閣是嚴嵩的內閣,皇上若是把嚴嵩推倒,也勢必還會扶植起另外一個嚴嵩出來。”
“讓嚴嵩掌控內閣并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同理,讓那些清流掌控內閣,同樣不是皇上想要看到的。”
“要本王說,咱們這位皇上,只管自己能否得道升天,從來不管朝堂體制之事。”
朱厚熜心頭微震,他實在是想不到,朱載晉十六歲離開京師,這三年一直窩居在臨川。
他哪兒來的自信說這種話。
朱厚熜緩緩道:
“只要皇上下定決心整治朝堂,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朱載晉想了想,反正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干脆直接說完吧:
“主要是皇上還得靠嚴氏父子去撈銀子,要是沒有嚴氏父子,皇上就撈不出來銀子,沒有銀子,胡宗憲在東南就沒法兒打仗。”
“沒錢打仗就只能放任倭寇作亂,連胡宗憲的軍餉問題皇上都不能解決,還談何整治貪官污吏?”
朱厚熜眉頭一皺:
“撈銀子?”
他之所以把嚴嵩提拔為內閣首輔,一方面是這家伙確實有能力,另一方面確實是讓他在為自己撈銀子。
大明的國力說實話已經日薄西山了,國庫極度虧空,打仗還得臨時拼湊軍餉才能出兵。
主要還是因為自己想要留個好名聲,才能得到三清老祖的垂愛,以便得道升天當神仙。
因此拼湊軍餉這事兒就讓嚴嵩去干了,壞名聲都是他的,跟自己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說白了,在當下,朱厚熜壓根離不開嚴氏父子,沒了他們,誰還愿意為自己撈銀子?
可是為了面子,朱厚熜說道:
“你這是信口開河,皇上一直都在整治朝堂,更沒有依靠嚴氏父子去搜刮民脂民膏,我在京師根本沒有聽說過這些傳聞。”
朱載晉笑了起來,滿不在乎的說:
“朝堂上的事情誰說得準呢?不管皇上整不整治朝堂,反正也波及不到臨川來,跟本王沒有太大關系。”
“本王就在這里好好的當個逍遙王爺,縱使外面打得熱火朝天,也不關我事啊。”
說著,朱載晉將一根牛大骨遞給左延,道:
“左延,給我掰開。”
左延應了一聲,立馬接過牛骨,雙手猛一發力,牛骨咔嚓一聲,從中間瞬間斷開。
朱厚熜看到這一幕咂舌不已。
好一個壯士啊!
但是這么一個厲害的壯士竟然跟了朱載晉,真是暴殄天物啊!
朱載晉可不知道朱厚熜的想法,嘿嘿一笑,說道:
“本王自幼便喜歡結交朋友,臨川物產豐富,你們既然好不容易才來一趟,這樣吧,這里正好有些新奇的玩意,讓兩位見識見識。”
“哦?”
朱厚熜顯得饒有興致。
這時,朱載晉讓左延拿來了一個五彩斑斕的瓶子。
“這是……?”
朱厚熜有些不解。
朱載晉笑道:
“二位請看這個瓶子,又大又圓,再看它的表面,又滑又亮。”
“這可是臨川的特產,它從極南之地挖出來,經過一百七十二道工序,烤制出來的純天然琉璃瓶,二位仔細看看。”
朱厚熜這才仔細打量起這琉璃瓶來。
這琉璃瓶晶瑩剔透,通體上下沒有任何雜質,更重要的是,這上面還繪制著花紋,這花紋就像是印在了里面一樣,看上去活靈活現。
朱厚熜敢保證,就算是大明最有技術的工匠,也制作不出來如此高品質的琉璃瓶出來。
“這是……”
朱載晉咂舍說道:
“二位有所不知,這琉璃瓶的制作工序尤為復雜,需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才能產出,通常一批產品中,十個里面只有一個是好的。”
說到這里,朱載晉沖著左延擺了擺手,吩咐道:
“左延,去把咱們的寶貝琉璃鏡子搬過來吧。”
左延應了一聲,立馬就把一人高的琉璃鏡子搬了過來。
“這……這鏡子竟然如此清晰!”
朱厚熜直接震驚了,失聲叫了一句。
現在主流的鏡子基本上都是銅鏡,也就是用銅片打磨出來的鏡子,能倒映出人影。
可是銅鏡也就只能倒映出人的大概面貌而已。
這琉璃鏡子竟然絲毫畢現,就像對面真的坐著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更加難能可貴的是,這鏡子竟然有一人多高,可想而知制作難度有多高了。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隨即朱厚熜喃喃道了一句:
“這鏡子……恐怕連皇上都沒有用過吧?”
誰知話音剛落,朱載晉就一把拽住了朱厚熜的手,神色激動的說:
“皇上乃是大明天子,普天之下什么沒見過,他竟然沒用上臨川造的琉璃鏡!”
“這是我臨川的罪過啊!”
“皇上日理萬機,為了東南安全日夜操勞,我這個做侄子的,總不能讓皇上用不上臨川的鏡子吧?”
“那我這個當侄子的跟禽獸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