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的跟在趙牧云的身后，吳書語謹慎的保持著最安全的距離。

【虛無】這個能力，能夠保持的時間只有10秒左右。

之后就需要休息30秒左右的時間，才能繼續使用。

這個時間差，足夠吳書語遠遠的吊著趙牧云，而不被他發現。

不過跟了趙牧云一路下來，吳書語發現這個洞穴遠比想象中要大的多。

其中亂七八糟的岔路極為繁多。

饒是他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這些分岔路也讓他有些費神。

隨著在洞穴之中深入，血肉凝結的道路逐漸變得規矩了許多。

雖然踩上去依舊是軟塌塌的，但此時看上去已經不再像是血肉無序堆積而成，而是變得規規矩矩的肉塊組成。

在肉塊中間，穿插著很多好像血管一樣的東西。

每過一段時間，這些血管似的東西，便會鼓動一下。

這種感覺，就像是行走在某個巨大生物的體內，內臟血管成為了道路墻壁。

又走了一陣，趙牧云拐進了旁邊的一個小洞穴中。

吳書語貼近墻壁沒有跟上去，等待【虛無】解除之后，又等了一陣。

接著才繼續發動【虛無】轉過了彎。

只是他剛剛轉過去，就看到趙牧云守在墻角，雙腳不停的原地踏著步。

“老小子，可以的啊！”

“還知道原地踏步等著我過來！”

吳書語沒想到趙牧云居然有這份心思。

也不知道是自己暴露了行蹤，還是趙牧云本就生性謹慎。

只是他這樣躲著，吳書語也不能一直等著。

眼看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吳書語趁著【虛無】還有時間，直接轉回了墻角。

可他剛剛轉過去，趙牧云就立刻跟了出來。

而吳書語的殘影，此時還在墻角保持著警戒的姿勢。

一見到吳書語，趙牧云絲毫沒有感到詫異，直接一掌打了上去。

殘影一陣扭曲，直接消失。

眼見一掌打空，趙牧云也不遲疑，提氣回身沖著身后再次擊出一掌。

只是這一掌依舊打空了。

這一次他的眼中露出些許驚訝，正在此時，吳書語的身影在他的身后出現。

能力全開的一掌悄無聲息的印在了趙牧云的背心。

冰屑夾著火星四濺，冰霜之下雷電在他體內蔓延，所過的經脈在本源之力的震蕩下寸寸斷裂。

“噗”的一口鮮血吐出，趙牧云也不轉身，直接朝前跑去。

他這個反應倒是超出了吳書語的預料。

本以為趙牧云這樣的身份實力，在此時怎么也應該是困獸猶斗才對。

哪怕是做做樣子，也比立刻逃竄就好。

不過既然已經出手，吳書語就絕不會讓他跑掉。

本源之力飛速運轉，吳書語瞬間追了上去，拳腳交錯圍著趙牧云打了起來。

一時間趙牧云享受了和落魂坊主人一樣的待遇，只是他卻沒有落魂坊主人那般的本事。

炫目的特效之下，趙牧云的身體幾乎瞬間就分崩離析。

隨著飛濺的冰霜火花和閃電，趙牧云的血肉也飛快的消散。

最終只剩一下一具附著冰霜的焦黑尸體留在地上。

“這么不禁打的嗎？”

吳書語看著地上的尸體，兩眼有些發直。

他倒是想到了趙牧云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畢竟在【詭事記】的加持下，要是連個普通人對付不了，實在是說不過了。

但好歹也是能夠來到異界，指揮陰獸和黑袍人的人物。

就這么輕松的打死了，實在有點兒說不過去。

“是不是還有個二段變身？”

吳書語嘀咕了一句，微微向后撤了兩步。

等了一陣之后，那尸體還是那副樣子，絲毫沒有變化的意思。

此時吳書語才確信，趙牧云的確是死了。

只是死的有點兒莫名其妙的憋屈。

而殺了他之后，吳書語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也沒有了目標。

本以為跟著他能夠找到離開這里的辦法，最不濟也能找到點兒這地方的情報。

可如今趙牧云死了，吳書語什么都做不了了。

站在墻邊愣了一會兒，他慢悠悠的走向剛剛趙牧云躲藏的洞口。

細細去想，如果說有引起趙牧云懷疑的地方，那就是試驗【虛無】這個能力的時候。

可如果是那個時候暴露的話，趙牧云根本沒有必要等這么久才出手。

如果沒有暴露的話，趙牧云不應該指向性那么強的就對自己出手。

所以，吳書語推測他應該是知道自己在跟著他。

而他知道的原因，八成是有人提醒他。

可是一路跟著他的吳書語很確定，這一路上趙牧云根本就沒和任何東西有過交流。

“所以，這個提醒他的人或者不是人的東西，是怎么做到的呢？”

暗暗合計的時候，吳書語已經走到了那個洞口。

探頭向里看了看，一片漆黑沒有盡頭。

正在張望的時候，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腦中響了起來。

“你殺了他？”

聲音響起的瞬間，吳書語立刻進入【虛無】狀態。

只是即便如此，那個聲音依舊在他的腦中繼續響著。

“你既然殺了他，那就由你接替他，為我做事吧。”

“為你做事？”【虛無】狀態的吳書語抬眼望向周圍，“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憑什么為你做事？”

隨即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眼中精光一閃，低聲問道：“你就是古神猰貐對嗎？”

“古神猰貐？！”

“對，我就是古神，我就是猰貐！”

原本威嚴沉穩的聲音，此時突然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仿佛心中無限的怨氣被發泄出來似的，那聲音在說完之后，開始不受控制的嘶吼了起來。

這種直接傳入腦海的聲音，根本就無法阻止。

直接震的他頭暈目眩、神魂失守。

迫不得已之下，吳書語只好調動全部的本源之力進行抵抗，這才讓緩解了許多。

好半天之后，那嘶吼聲才平息了下來。

“為我做事，我可以讓你的欲望得以成真！”

“你渴求的一切，我都可以實現！”

需要做什么都不說，直接畫下了一堆大餅。

如此做法讓吳書語完全提不起興趣，甚至有點兒不想搭理他。

“這么大的一個餅，你倒是真敢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