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汀在上第二節課沒在對段宴淮說些虎狼之詞,一直安安分分的上到下課。
趙延喻說:“段宴淮,走。陪我去醫務室。”
段宴淮嗯了一聲,然后桌位上離開。
隨之而來的陳安安到教室門口讓許汀陪她一起去。
……
三月微風習習,柔和的光線傾瀉而下迅速的穿梭于微隙的氣息,舒暢,漫長。香樟樹木香彌漫在春日里,將地面上的一切充盈。
陽光下,兩個少年并肩而談,干凈的紅白色校服,臉上帶著笑容亦步亦趨的走著。
“段宴淮,你和你的新同桌怎么認識的呀?”趙延喻勾著他的肩膀問道。
“開學第一天還能怎么認識。”段宴淮看向趙延喻,眼眸里清冷得讓人不禁遠離。
趙延喻眼眸一亮,臉上不禁露出驚訝的神色,還一副欣慰的表情道:“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有一天主動跟新同學說話,是不是我今天沒等你,寂寞了?”
“想多了吧你。”段宴淮一個斜眼給他,“還有,什么叫我主動跟新同學說話?難道開學第一天我沒跟你說話嗎?”
話音一落,趙延喻似乎看穿了一切的雙眼再次露出愕然的表情,用余光不小心瞥見那一坨奶黃色,指了指那邊,侃侃地道:“段宴淮,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用外套遮一下?”
段宴淮低頭淡然的看了看,雖然已經過了很久,衣服也干了不少,但顏色還是放在陰涼處還是可以看見的,下課的時候他也沒怎么注意,輕描淡寫的說道:“忘帶了。”
“?”難得呀?段宴淮一般說忘了,那就是自己在掩飾。
“行吧,等會兒傷弄好了,你穿我衣服遮一下,到下午的時候你要去開學演講,讓陳藜看到了,又要說什么了。”
段宴淮拍了拍趙延喻的肩膀,最后無情的說道:“陳老師只會說你,品學兼優的學生陳老師對待還是挺好的。”
一句話正巧戳中趙延喻的痛點,捂著心臟說道:“段宴淮,沒想到你這么無情,連一點安慰也不給我。我真是看錯你了。”
深邃的眼眸透露著幾分冷意,當光線停留在他的身上的時候,眼底頓時處處透露著無奈,“好了,演過了。”趙延喻顯然意猶未盡,又道:“真想另一只眼也變成大熊貓嗎?”
他一如既往地妥協,“不說這話題了,我什么都說不過你。”
眼看著離醫務室越來越近,趙延喻一打開門,能聞到淡淡的消毒水味,他微微皺下眉頭,忍不住問道:“寧醫生,說句實話這消毒水聞起來真的太刺鼻了。”
寧醫生眸中泛冷,“你可以請假去醫院,這樣你可以去聞大醫院的消毒水。”語調深平靜似水,深沉冰冷。
“那還不是要聞。”
“對呀,哪個校醫室沒消毒水?就你不知道。”
“話是說的沒錯,我理解。但是我……”
寧醫生聽著還有下文,立即打住趙延喻的話語,“再說下去,你的熊貓眼可以不用看了。”
熊貓眼趙延喻:“……”
寧醫生看著他的傷,不免有些心疼起來,細心的給了他冰袋,再去一旁拿藥,說道:“在哪里掛的彩?”
“就平湖路那邊有個小巷子里。”
“見義勇為?”
趙延喻激動的點頭,“對呀。我跟你說我這次可不是自己找麻煩,我還救了人。”
“哦?”寧醫生又道:“不會是個女同學吧?”
“對呀!”感覺像極了胡編亂造又感覺不像。
寧醫生:“……”
最后寧醫生沒在閑聊,直接將活血膏給趙延喻,交代了使用方法便沒再說什么。
臨走前趙延喻一直聊的比較自在,直到……
“醫生,你這里有活血化瘀的止痛藥嗎?”
門外傳來聲音讓趙延喻不經意的將頭轉過去。
趙延喻愕然。
“是你。”兩人異口同聲道。
幾人面面相覷。
“沒用的男生。”
“找打的女生。”
陳安安揚了揚碎發,一開口就冷嘲熱諷的說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被打了來醫務室來拿藥的。”
趙延喻也不甘示弱,隨即冷呵一聲,“要不是我救你,你現在指不定在哪個醫院躺著呢?”
“稀罕要你救嘛,要不是你拖后腿,我直接就把那同學救過來了。”陳安安垂眼冷笑一聲,接著道:“結果你還不是要我救。”
“呵,也不知道某人救人的時候是多么狼狽。”
陳安安氣結,只能狠狠地瞪著趙延喻,指著對方說不出一句話說,張口說道:“你……你……”
“你什么你,段宴淮,我們走。”
話完,趙延喻和段宴淮離開醫務室,留下陳安安在原地氣的跺腳。
許汀則在她身旁安慰著她。
陳安安趁趙延喻還沒走遠,放下話語,道:“別讓我碰到你,不然你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