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留了個心眼,路過停車場時,叫上那個巡邏的保安大叔,讓他給我作證,并讓他拿上老華美樓后門鑰匙,偷偷跟在我身后。
我來到那老華美樓后門附近,果然,上次那個窗戶再次打開,還是那個小姑娘,那小姑娘正要打招呼,大概也認出我來,略顯驚訝的說:“叔叔怎么又是你啊,真巧啊”
我回道:“是啊,真巧呢,又是我,你爸爸媽媽呢,讓你家大人來取餐吧,這回太熱,可別燙著你。”
說到你家大人的時候,小姑娘眼里似乎閃過一絲警惕之色,聽完理由又露出甜甜的微笑說:“沒事的,給我就行,叔叔辛苦了,謝謝叔叔,叔叔早點回家休息吧”伸手要來接外賣袋子。
我不為所動,不遞給她袋子,說:“真不行,你拿不動的,還是叫你爸爸或者媽媽過來,不行我給你送進去也行,或者我給你爸爸媽媽打個電話,”我掏出手機做勢要打電話。
小姑娘有點急:“哎!別……
這時保安一束手電光打過來,正照在小姑娘臉上,保安就嚷嚷開了:“哎,你誰家孩子,怎么跑這里面去了,這可不能進啊,我跟你說,這里面可鬧鬼啊,趕緊的!給我出來”這話聽的我心里就咯噔一下。
剛才手電光打在小姑娘臉上時,似乎有那么個瞬間,小姑娘兩個眼睛反射出紅色的光,對!就是晚上用手電照貓狗眼睛時,那種明亮的反光。
小姑娘瞬間變了臉色,剛才還笑顏如花,立刻就滿臉寒霜,不過到底是個小姑娘,即使冷若冰霜,也不會讓人覺的有什么威脅,反而有點可愛。小姑娘冷冷的瞪我說:“你出賣我”
我無辜的摸摸鼻子,靠!說的我好像引鬼子進村的漢奸,多十惡不赦似的,我說:“不是啊!小妹妹,你這么晚了不回家,躲這里用別人手機點外賣,是不是和爸媽鬧矛盾離家出走啊,乖!用別人手機點外賣是不好的,餓了的話,大哥哥請你吃,吃完乖乖回家好不好哦!”我搜腸刮肚想著電視電影里哄小孩的話。
小姑娘果然露出笑容,我神情一松,不料小姑娘接著嘲諷道:“什么大哥哥小妹妹,你這個幼稚跟蹤狂,變態怪蜀黍,!”說完扭頭回身,消失在窗戶中。
我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噎死,現在孩子不好好學習科學知識,文明禮貌,從哪學這么多新詞。胡思亂想時,保安已跑到大門哪里,掏出鑰匙打開大門,追了進去,稍后室內一片大亮,應該是保安開了燈,就聽保安吼到:“嘿!看見你了,給我站住,別跑!”
留我一個人提著裝外賣的袋子,在外邊發呆,心想“如果我早打電話讓顧客退單,拿個其他顧客的訂單袋子或者空袋子,估計也能引出這小丫頭,待會如果小丫頭不認賬,被盜用手機的顧客又不肯買單,這單是不是又得自己買單?唉呀!真是大意了,沒有閃。
打量著華美樓,相傳是光緒幾幾年由美國什么教會捐資修建,早就不使用了,也不對外開放參觀,我也沒進去過。
好奇之下,提溜著外賣袋子,踱步進了大門,里面是個大廳,啥都沒有,只有幾張破舊桌椅,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
墻上有一些老照片,左邊墻上有張大大的西洋油畫,好像是什么圣母瑪麗亞,抱著個孩子,在我家二大娘家見過,嗯,我是說見過類似的畫,只是看不懂畫的什么意思。
油畫兩邊有五六米長通道,看里面應該通往二樓的樓梯,此時小姑娘的聲音隱約從樓上傳來,委委屈屈的:叔叔我錯了,我不該偷進來玩,我跟你走,這就回家,不要告訴我爸爸,嗚嗚~
保安大概也有些無奈,也只能嚇唬嚇唬,現在小孩子金貴著呢,打不得,罵不得,說的狠了,都能自殺給你看。
然后是兩個人“咚咚”的下樓腳步聲,忽然小女孩的聲音變的有些驚慌:“叔叔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哎……叔叔”然后我聽到咕咚一聲,似乎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我也發覺不對,放下外賣袋子,快步走向樓梯口,小姑娘從樓道里沖出來,看見我,就說:“怪蜀黍你快過來,保安大叔暈倒了”說完就返回樓道,好吧!現在不是計較稱呼的時候。
我拐進樓道,看下保安橫倒在樓梯口,小姑娘在一旁繼續推著他搖晃,我趕緊蹲下,檢查保安大叔的呼吸,打算做下臨場急救措施,這些在部隊上,是必須要學的東西。
同時對小姑娘說,別搖了,出去叫人,這里是醫院,到處都是大夫。
“嗯?”沒人回答我,在我剛想抬頭看看怎么回事的瞬間,一種戰場上養出來的直覺告訴我“閃”
那一剎那,我幾乎被直覺支配著身體,擺頭,后仰,因為我半蹲著,這一仰身體直接躺到,順勢后滾,一下半跪起來。
看著那個小姑娘,揮過的手刀,我頭皮發麻,但還搞不清狀況,立刻站起來擺著手說:“小妹妹你別誤會,我真不是壞人,要不我現在打電話叫警察叔叔過來行了吧”
我都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解釋,明明是剛才小姑娘明明想趁我,低頭查看保安情況時來一記手刀,砍我脖子或者后腦勺。要不是我閃的快,就被砍中了,
小姑娘十拿九穩的一記手刀偷襲被我躲過去,一雙大眼瞪的溜圓,似乎很是出乎意料。見我要拿出手機,眼睛一瞇,突然抬右腳蹬在樓道墻壁上。
真快……這個是我首先冒出的念頭也是最后一個念頭,因為小姑娘的動作太快了,我都還沒反應過來她要干什么,連著蹬蹬兩聲連響。
她借著蹬墻的反作用力身體斜斜躍起,電光石火之間,左腿又蹬樓道墻壁,又躍起一些高度,躍過了地上躺著的保安大叔,然后右腿一個膝撞就朝我腦袋撞來。
我什么都來不及思考,只本能的曲起雙臂擋在臉前,“哐”的一下,我只感覺自己像是被貨車撞上了一樣。
小臂砸在臉上,右手拿著的手機拍在自己腦袋上,尺橈骨可能裂了,鉆心的疼,腦袋連撞帶拍,嗡嗡直響。
我發誓這一下的力道,我只在我們支隊搏擊教官身上領教過。不過那可是個近2米高,180多斤,一身肌肉的人型大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