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收猿破天
- 靈棲
- 棲萍
- 4444字
- 2009-08-30 19:31:00
小島淺灣處,清波粼粼,深不過數尺,以致都淹不過那些海猴的膝彎。
那只巨大的五階海猴歐歐怪叫一番,猛揮起它那長而粗的臂膀,狠狠砸向那籠罩著海草的禁制,看著里面的海草,眼中盡是興奮。而那將近三百只小海猴看著那幾十株不知名的海草,也是滿眼紅光,不顧一切的猛砸著禁制。
“這就是你們的攻擊方法么?”陳平一笑,飛身躍起,看著腳下錘砸禁制的五階海猴說道,一道紫刃噴出,似一道紫色的流星,扎入海猴群中,肆意收割著那些最多不過三階的海猴的性命。
那五階海猴暴怒,用雙手咚咚擂動了一番自己的胸膛,竟一手拎起身邊倒下的一只死猴,猛的向陳平甩去。
陳平看著眼前不斷變大的黑影也是一驚,急忙讓過,險些被擊中,如此卻也被黑影帶起的疾風刮得的臉頰生疼。
“隨意一投擲,竟是這種速度!這需要何等巨力!”陳平嘆服,但那五階海猴也不等他反應,一只又一只的死猴不斷扔來,一時到讓陳平手忙腳亂,無法超控紫刃攻擊。
倒也不是陳平故意如此狼狽,實在是這只五階海猴攻擊方式讓他有些不適應,相比之下其他那些妖獸、抑或是修士的攻擊像是手術刀,刀刀直取要害,陳平或躲避,或仗著皮糙肉厚,撐過后可再行反擊,但這只五階海猴雙臂靈動,又天生巨力,如一門噼啪作響的機關炮,他一時竟只能躲!
陳平初時的戰果竟被那五階海猴扔光,但它的怒火似乎沒能發泄光,竟掰起海灘上的礁巖,向陳平擲來。那礁石擲來威力雖猛,但卻在掰礁石上耗費了不少時間,這反倒讓陳平有了喘息的機會。
陳平見這只五階海猴如此勇猛,倒升起了收服之意,瞅準機會,將一顆青綠色種子扔下。
那五階海猴突見一顆綠瑩瑩的物什朝他飛來,那一對毛掌一探,竟將青藤種子夾住,而后它攤開手心用那對大眼一瞪,忽的,那種子起了變化,竟在眨眼間化為一株青藤,迅速纏住了它的雙掌,蜿蜒而上,連帶他的雙臂也纏得結結實實。
“你可愿奉我為主?”陳平暫且不讓青藤將它扎昏,慢悠悠用神識說道。
五階海猴奮力掙扎著,手腳并用,想將青藤扯開,卻是無法,抬頭用那雙燃燒著熊熊戰意的眼睛告訴陳平:“我不愿!”
陳平收回那柄紫刃,任它在自己身側飛舞,一團龍眼般大小的紫液也不知從何處掏出,猛的被催出,直直向一巨大的礁巖飛去,“蓬”的一聲巨響,令天地變色,海浪翻涌!待塵土落盡,五階海猴抬眼看時,卻見那原本足有數丈方圓的礁巖竟被炸得粉碎,一時也忘了去扯青藤,目瞪口呆起來。
數百頭低階海猴被驚得亦忘了逃走,傻愣愣的看著天空中的陳平,以及在水中呆立的頭領,不敢動彈。
陳平又道:“你不愿,它們都得死?!闭f完,那道紫芒如毒蛇吐信,不停在他身周閃動。
那五階海猴回神一望陳平,用神識道:“我愿意奉你為主,但……你得放了它們?!?
陳平看了看那張滿是傷感的猴臉,道:“可以。但我想它們以后還是仍舊跟著你為好,若是忽然間少了你的保護,在此處它們撐不過數月,死期就到了。”
那海猴目中燃起希望,急道:“你愿意接納它們……接納我弱小的同伴?”
陳平從陣中取出一棵海草,慢慢道:“何止接納,即使此處靈草交予你管理,也無妨,而前提是,你得真心奉我為主?!?
那五階海猴雙手被捆縛住,雙膝嘩的跪倒在海水中,學人一般作揖,用神識道:“拜見主公,我愿終生奉你為主?!?
陳平點頭滿意道:“很好,你且起來,而后我便要在你神識海中打上我的烙印,你勿要反抗,這樣你則會好受些?!?
那些弱小的海猴雖可短時離開海水,但終歸以海為家,陳平便出手替它們在這淺灣海底,開了數處洞府,令它們可以在此長期居住。而那些不知名的海草也不斷被那些海猴尋來,而后由猿破天栽種在回春陣內。
猿破天,陳平給那只五階海猴取的名字。“此界無情亦有情?!标惼教ь^微吟道,“既然回不去,那我便要在此界撐起自己的天空!”
陳平回到自己住處,看著裸露的洞府卻是無奈,只能從海灘處,用靈力拔來數十座礁石,在洞府口布下一片假山石林,而后又布下九曲天盲陣。此陣正由天盲演變而來,其中陳平也是受了莫雨薇所賜玉簡中的陣法見解啟發,利用這數十座礁巖,將數個天盲陣相互交叉重疊,更在期間添置了三個先天四象陣,如今只要有人或者妖獸,闖入其中便會直覺得落進群山環抱之中,四周昏黑、山陵起伏、高峰插天,天論你如何奔跑,都找不到出路。更有甚者一不留神便落入先天四象陣中,遭到那五只傀儡獸的無情攻擊。
如今那些傀儡獸,身上除了被陳平披上了由四階妖獸材料煉制的上等護甲法器外,他更是用靈爪法器將傀儡獸前爪替換下來,使得傀儡獸無論近身攻擊或防護都威力大增,更兼此陣中心有一執著上等長刀法器的人形傀儡為陣腳四獸接應,先天四象陣的威力在陳平手中初步展現出來。
如今即便是金丹初期的修士闖入其中,短時間內破陣已不可期,若是稍稍不留神,更有性命之危。
陳平看著守護在洞府前的數個陣法,陣陣環抱、株株相連,心內稍安,便一揮手在洞府處布下一道霧障,安心坐于靈眼處,查看起玉簡中對于煉制法寶時打陣之法的描述。
過了數時,陳平收起玉簡,心道:“原來法寶上需要靠靈陣來控制丹元的發揮,那既然煉制法器亦可打入靈陣,我何不試試一番后,再來嘗試煉制法寶?但是,倘若在法器中單純打入陣法,卻不加以晶石淬合,又會怎樣?”
陳平又查閱了一番玉簡,選擇了最簡單的一種打陣,宿靈陣。
這宿靈陣倒是修仙界煉制法寶時,最普通不過的陣法,若是單純選擇宿靈七陣中其中之一布陣,能引導一種靈力在法寶上回旋,使得法寶上能發揮的威能增幅不少,但此陣功能卻僅僅于此,十分雞肋。而打陣,也只是一種法寶速成法,若神識真正強大到可以在器胚上刻陣,抑或是更加強大的煉陣,恐怕煉制無上威能的靈寶,也亦可期。
陳平推動丹力發出兩色丹火,將一副四階獸骨中的蘊靈部位,快速熔化成一團渾白的骨液。而后他雙手平舉,一道丹力急速打出,將那在空中的圓團打得溜溜直轉,兩股丹火也適時迎上,再次不斷灼燒骨液,將其中的雜質剔除干凈。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今經過多次的嘗試,陳平對于那怪異的兩色丹火,早已是控制自如。他看著純凈了許多、也變小了許多的骨液,臉色微微放緩,便伸手一招,將懸浮在空中的骨液圓團招至身前,用靈力團團裹住,催出神識制起器胚來。
一個念頭在陳平腦海中閃現,心中只是一動,神識便將那想法運用到制作器胚上,須臾,一個閃著白光的純白色飛梭在陳平面前微微顫鳴。
“假如在這飛梭上打上攻擊靈陣,再交于傀儡獸使用,豈不是可令傀儡獸不必再貼身攻擊?”陳平有些興奮,放棄了再使用那簡單的宿靈陣的想法,又執起玉簡細細一番找尋,不過數息,便找到了一個符合心意的攻擊法陣,便微微閉了會兒眼睛,將所選陣法逐一在腦海中演練數番。而后,他一雙眼睛猛的睜開,神識亦隨即外放,在尚未成形的骨液器胚上猛的打上自己所選的陣法。
那骨液形成的飛梭,一陣顫動,似乎無法與那陣法相互融合,陳平心知這是煉制法寶過程中,必然會出現的情況,一道兩色丹火催出,心中默念御火凝陣訣,欲將陣法和器胚融合。
這御火凝陣訣便是打陣時最至關重要的法訣,玉簡中對此描述甚為詳細,而陳平也早已掌握了其中的奧妙。
陳平一邊猛催神識努力維持打在空中的陣法,一邊又運起御火凝陣訣,催動丹火,想使那器胚和陣法相互融合,不多時,他竟腦海轟鳴,那元真雙xiu功法竟然在這節骨眼上自行運轉起來,使得他渾身燥熱無比、頭脹欲裂。
陳平不敢分心,猛拍出那凝絮玉匣,一把將之拍開,頓時滿洞府寒風凄厲,他心神亦漸安。
陳平努力控制住器胚,正當要與那陣法融合在一起時,那器胚“格拉”一聲,竟被那寒流一激,凍成固形,提前成形了!
“該死!”陳平心中怨念頓生,猛的合上玉匣,將那成形的飛梭一把擲出,扔的老遠。
一個黑影竄過,碩大的手竟一把接過那柄飛梭,卻著實被燙了一番,那黑影卻不舍得扔手,只是催起靈力將飛梭托住,而陳平卻只是懊惱不已,絲毫不加怪罪,道:“猿破天,你可有事?”
“主人?!蔽咫A海猴猿破天將那柄骨質的飛梭欲呈還給陳平,用神識恭敬的說道:“主人,您所布置給破天要做的事,我全部已經做好?!?
陳平點了點,忽然又感覺全身熱流亂竄,竟是那被萬年玄冰抑制下去的元真雙xiu功法,又自行運轉起來。無奈他又翻手打開凝絮玉匣,悠悠道:“什么,如此快?破天,你都將那些海猴各自編好,可令它們各自布置四象陣了?”
那猿破天被那股寒流激得猛打了幾個哆嗦,抬頭擤鼻后喜道:“主人,那陣法真當奇妙無比!我在族中選出七十又五頭精壯子弟,而后將主人賜予的陣法傳下,便令它們研習陣法、踩對陣腳,布成十五個四象陣。成陣后果然了得,二陣齊發,便可將我圍困,脫身不得!”
陳平平定渾身氣流后,道:“破天,你那些族人尚未開啟靈智,讓你去教它們布陣,倒是費心了。只是你既然認我為主,你的子弟便如我的子弟,將來你總有一天要跟著我浪跡天涯,再無可能將它們隨身攜帶,如此,我也是讓你的族人多一分自保的手段而已。”
猿破天拜倒在地,道:“多謝主人掛勞。”而后卻囁囁不敢開口。
陳平又問道:“破天,你可有事要說?”
那五階海猴微微抬頭,忸怩道:“主人,你丟棄的這柄飛梭,我卻是喜愛無比,能不能將它賞賜給我?”
陳平一笑,道:“就是這事?這柄骨梭雖是我煉制的失敗品,但卻也是上等法器,你若喜歡,拿出便是。”
猿破天大喜,忙將飛梭一口吞入嘴中,用那長滿粗毛的手向身后招了招,用神識對陳平說道:“主人,我剛才見你雖神勇無比,但卻苦于無處敗火,哈哈哈,這兩位是我族中出名的美人,我這便將她們招之此處,供于主人享用,好了,主人,我這便不打擾你好好享受了。”說完,它回身將兩只海猴從石林中推出,竟自顧離開。
陳平抬眼一望,竟見洞府口站著兩只一副雷公臉,渾身烏毛、黃毛雜生的海猴,其中一只做著一番扭捏害羞狀,另一只則搔首弄姿,拿著一雙猴眼瞄著陳平襠處,唬得他渾身一顫,哪里還用的著萬年寒冰!陳平急忙一把用靈力將她們擲回石林,怒吼道:“猿破天,滾回來!把你的娘們帶走!”
琨琪大陸西北,天羅教總壇正堂。
當無盡海吞沒大陸上最后一絲余暉時,正堂中那一溜的夜明珠,忽的閃耀起柔白的光芒,將堂內眾人的面孔照得閃亮。
令狐天聽完堂下一身勁裝黑衣的天羅十八手的匯報,疑道:“那小子真的沒了消息?”
一人道:“教主,不止陳平無了消息,就連曾與陳平一道出沒許久的張天佑,也一并失去了消息?!?
“張天佑?這是何人?”令狐天問道。
“此人乃南詔國皇室血脈,張虛圣第六位玄孫?!?
令狐天眼睛微瞇,哦了一聲,又嘆道:“原來如此。南瘋此人,他雖修為位列我四人之首,卻整日瘋瘋癲癲,不知身在何處,如今,即使那些高階妖獸出現異動,他也仿佛甚是心安,也無出來幫襯一把的意思,哎……”
堂下那人又道:“教主,那人是否還需繼續找尋?”
令狐天望了望身側三位木然不動的長老,嘆道:“算了,你率領十八首繼續在沙海中苦修吧,若是有事,我會派人通知你們的?!?
待十八人退下后,三位長老睜開了雙目,其中一人悠悠道:“教主,據線人報,那黑袍人的身影出現在外海之上,似乎正往無淵島趕去?!?
令狐天一驚,道:“什么?陽長老,難道那人想奪取妖帝之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