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呂劍安正沉淪于桃花春色間的時候,仙陽道人的一聲低沉的冷喝,就是響徹了道教的議事廳,“醫道主的嫵媚之術,當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仙陽道人的聲音,如若撞擊到佛鐘上的木棍,是頃刻間的,就把呂劍安給敲醒了。
被敲醒后的呂劍安,其后背之上,就是起了一片黏濕的汗粒,是又潮又癢的,搞的呂劍安是非常的不舒服。后背痛苦的同時,呂劍安是舉目又望了一眼醫道主,這一望,呂劍安是又恨又愛,情緒復雜,一時間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呂劍安的這副小男兒姿態,惹得不茍言笑的相道主,也是嘿嘿的干笑了兩聲。
“你,竟敢恥笑于我!”相道主的嘲笑,讓呂劍安的心中,是自以為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隨后的,呂劍安是手持著一把銀亮的長劍,直指相道主的面門。
凝視了眼面門的長劍后,相道主是喝了口杯中的道茶說道:“仙陽道長,請管管你的弟子,否則的話,我就廢了他的手腳!”
相道主,不稱仙陽道主,而是直呼仙陽道長,由此可見,在相道主的心目中,這五脈道主之位,今日是必須得,換位他人了。
“相道主,你好生過分,竟然敢直呼我師父之名!你可是忘了尊卑有序?”相道主所言的狂妄之語,是惹得侍奉于仙陽道人左右的兩名黃袍護法不快了。
這兩名黃袍護法,也是拔劍出鞘,朝著相道主的方位走了過來。
竟被兩名護法訓斥的相道主,其臉色之間,是立刻的就變的陰沉一片。臉色陰沉的相道主,是狠狠的將手中的茶杯摔碎到了大廳之中。
杯碎,瓷片奔飛了一地,就像是隨風飄散的蛛網般,四散開來。
等破碎的瓷片落地了,相道主的身前,就是多出了十道,身穿黑袍,手持長劍的道士。很顯然,這十位黑袍道士,正是相道主門下的弟子。
“嘿嘿,是準備活動下筋骨嘛,老夫也是想動一動呢!”命老鬼是大笑了一聲,緊接著是手掌一揮,在其身后,也是多出了十位身穿紅袍的持劍道士。
“多熱鬧呀,我也要來玩玩。”醫道主是嫵媚的一笑,眼波脈脈含情,直惹的一些年輕道士的臉龐,是被蜈蚣爬了似的紅了起來。
在醫道主的身后,也是站立著十道手持長劍的藍袍道人。
“青準,拔劍迎敵。”呂劍安口中的青準,正是仙陽道長門下排名第二位的弟子宋青準,這個宋青準,也是山脈的護法之人。
聽了呂劍安的話后,宋青準是聯合著身后的十幾名青袍道士,是手持著道劍,對準了呂劍安的胸膛!
在呂劍安那幾乎要吃人的目光之下,宋青準是面色不變的輕笑道:“抱歉,就相,命,醫,三位道主的提議,我也是持贊成意見。”
“你,你這個欺師忘祖的叛徒!”宋青準的這番無可理喻的言論,是氣的呂劍安,是差一點的就暈倒了過去。
主座之下的這幅墻倒眾人推的景象,并沒有讓仙陽道人的臉上,有出現任何的變化。身穿著紫袍的仙陽道長,是握了握右手心中的紫色長劍說道:“或許,我稱呼你為趙青準更為的合適。”
“不錯,我本是趙家之人,為了拜入道教,所以改姓為宋。”被仙陽道長一句道破天機的趙青準,是面色極為驚訝的說道。
“誒!自從你趙家設計擠走了道和以后,這鶴鳴山上,可是被你們搞了不少的手腳。道和總是想以和為貴,可只是為和,又怎能震懾的了群狼呢?”緩聲的嘆出了埋藏在肚里數年的話后,仙陽道長是繼續的說道:“我總是想一心證道,不問其它,堅信世間里的禍福,都可以在陰陽的制衡下相抵。但是我卻遺忘了一點,人禍是需要人去平的,像我這種,只是想做個閑云野鶴,而又覺得禍事皆可旁人去平的想法,可真的是有點貽笑大方了!”
“罷了,罷了,以后的我,需要更換掉這個幼稚的想法了。遇妖需降之,遇魔需斬之。”正在講話的時候,仙陽道人手中的長劍,是被仙陽道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給投擲了出去。
這一把紫氣寒芒的寶劍,是在大廳之中,滑出一道耀眼的紫光,兩秒之后,紫光消失,鮮血揮灑,這柄長劍,是刺穿了趙青準的心臟。
“老匹夫,你…”一口氣再也接不上來的趙青準,是雙腿一蹬的躺倒在了大廳之中。
“仙陽道主,你竟敢逞兇殺人!”趙青準的身死,也是給不茍言笑的相道主提了一個醒,這位仙陽道長,可是此處的戰力最高之人。
“相道主,你還真是一個不成大器之人。剛才你喊我仙陽道長,可當真正的遇到了生死威脅了,又急忙的喊我為道主。也罷,也罷,終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仙陽道人的這一段話,說的面色本紅的相道主,臉色更是變化的猶如紅火炭潑了紅漆一樣的紅了。
嘲諷完了相道主后,仙陽道長,又是望了望神色極其警覺的醫道主和命老鬼,“你們兩個,總是想像一個王八似的永遠活下去,定是趙共主許諾了你們長生不老的好處,所以你們才會聽命于他。”
被仙陽道人一語道破心中所想后,命老鬼和醫道主也是臉色異樣的又望了仙陽道長一眼,然后是沉默不語。
“長生,長生,古往今來,追求長生大道之人,無一例外的都淪為了世人的笑柄。若是真的可以長生,世間里的一切也都沒有了意義,為了給予萬事意義,所以這天地輪回,才給了我們有限的一生。”年過半百的仙陽道長,說出了自己人生的所思所悟后,就是沉默了一會兒。
沉默了一會后的仙陽道長,是指了指插在趙青準心臟處的紫劍說道:“劍安,我們還是拔了劍走吧,今日,我對他們,還下不了手。”
“卜脈已走,今日我山脈也要跋涉遠行,這五脈之主,早已經是名存實亡了。罷了,罷了,這三脈之主,就由你們去當吧,我準備去另尋仙地,重鑄我道教的衣缽了。”語畢,仙陽道人是握緊了手中的紫色長劍,只是帶走了呂劍安和兩名黃袍的護法道士。這一次,仙陽道人是靜靜的朝前走,不會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