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不是早就把我賣了嗎?我自己還用50兩把自己賣一回呢?
咋還能賣?
這買賣好像能干。
「你是不是在想,不是已經賣過了?還賣了兩次?」
……
「這次不一樣,從前,你至少是個良家女子,過門也能算個良妾。」
「如今,你爹是以奴籍的身份把你賣給爺的,也就是說,從此以后,你不僅是爺的侍妾,還是府上家奴。」
?
那老頭那么不靠譜嗎?為了娶新媳婦,讓閨女賣給人家做家奴了?
那貨對我不可置信的眼神很是滿意。
不安分的爪子在我胸前反復游走。
我想拍掉那咸豬手,反被他擒住,舉到頭頂。
瑪德,一場大戰,我不著片縷,這貨居然衣服都沒怎么亂。
果然是徘徊青樓的人,經驗豐富。
「爺跟他說,所有侍妾都要簽身契,只有這樣才算主家的人,才能被主家護一輩子。」
「否則一但出點什么事,那怕是與人口角,被人打死,主家也是不會管的。」
「你爹一聽,急忙就按了手印。還說你最能惹事,很容易被打死。」
……
好嘛!我不坑爹,讓爹坑了。
我眼珠一轉,盯著他說:「我不信,你把身契拿出來我看看。」
那貨真有……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一把塞進嘴里吃了。
他不但沒攔著我,還笑的挺開心。
「慢慢吃,別噎著。這是在當地官府備過案的,無非就是去補一份,你想吃多少有多少,慢慢吃,別吃那么急。」
「呸呸呸!」我吐出嘴里碎紙沫子,一臉生無可戀。
6
直到他禁足期滿,倒是沒在我面前出現過。
但我侍寢多次這件事,卻是在府上傳的沸沸揚揚。
王妃叫我去站了一次規矩,讓我在烈日炎炎下,站了三個時辰。
最終也沒見到她人,就叫我回去了,此后也沒再叫過我去。
聽說,倒是開始有更多的人偷偷跑出府去,想跟那大傻子來場偶遇。
我放心不下我那彪形大爹,跳墻出府找他去了。
按照李景徹的描述,通過我細致的觀察,我順利的在城外找到了我那后媽。
聽說我是張屠夫的閨女,還是東王府「很受寵」的小妾,她顯的很拘謹。
「那個……石榴啊!你爹去拉豬還沒回來呢。」
我看著眼前的女人,年齡不大,三十左右,小眼睛,一臉雀斑,面相就是個挨欺負的。
「我爹把我賣身為奴的事兒,你知道嗎?」
你們拿著這個錢過的好嗎?
不過我看著她咬著唇,低著頭快哭了的樣子,沒忍心為難。
「那老頭子啥時候回來?」
「晌午,晌午就能回來。后晌殺了豬,明早去賣。」
我坐在這也是相對無言,反而尷尬,告訴她我中午再來,我就逛街去了。
逛街這種事,對于女孩子,永遠不會煩。
連著給新媽的禮物,沒見過的吃食,給彪形大爹的新衣裳,大包小包我買了一堆。
突然發現,這年頭的錢沒有想象中那么不值錢,很少有人大手一揮,「十兩銀子,不用找了」。
我手上這在李景徹那里偷得兩塊碎銀子,一個五兩左右,到現在還有一塊兒沒動呢,另一塊兒也沒花完。
這樣的話,我或許能想辦法賺錢?
畢竟李景徹那貨不是個靠譜的玩意。
翻著記憶里女主們賺錢的方式。
香皂?雪花膏?白糖?槍炮火藥?……
瑪德,一樣也不會啊!
燒烤我倒是會,可惜材料不全,辣椒孜然全都沒有,壓根不好吃。
算了吧,我可能只適合吃干飯,壓根沒大女主金手指。
認清現實后,我決定還是先去找我彪形大爹去吧。
我拎著大包小包的剛進院子,就看見彪形大爹追著一只黑白花的豬滿院子跑。
那豬靈巧的呀!就差上房了。
看見我進來,彪形大爹和花豬同時一愣。
還沒等我反應,他追,它跑的戲碼開始繼續上演。
最終在五個鄰居的幫助下,終于把二師兄降伏了。
彪形大爹眼疾手快,按住的同時,一刀封喉,血柱噴出二尺高,好死不死的,噴我一身一臉。
為了安撫我「弱小」的心靈,我爹破天荒的給我燉了一碗豬肉。
香,真香!
買的禮物讓新媽和彪爹笑出鵝叫。
彪爹一邊拿黑亮的袖子抹著鼻涕,一邊翻箱倒柜。
跟密室逃脫似的,這邊拿個鑰匙,開柜子,翻出下一個鑰匙。
繼續用鑰匙取出另一個鑰匙……
一刻鐘的操作后,終于拿出個盒子,放在我面前。
「石榴,這是你賣身的錢,三次,一共一百七十兩,爹都給你留著呢。」
「你娘說,這是你的錢,我們窮死也不能動,你在王府肯定不好過,這些爹都給你攢著,你啥時候需要,就回來找你娘拿。」
說不感動是假的,這些錢,說實話,他可能一輩子都攢不下。
看我眼睛泛紅,我爹那大油手就要幫我擦眼淚。
「石榴,你放心,就算我和你娘以后給你生了弟弟妹妹,也不會不管你的。」
我躲開大胖油手。
「爹,我被賣了三次,賺了一百五十兩,你合著第一次二十兩就把我賣了?」
「嗝……閨女啊!這我哪知道你能值一百兩吶!咱家祖宗八輩加一起,都不一定攢過這么多銀子。」
「但凡爹知道你這么值錢,二十兩指定不能干。」
「那啥閨女,你……就能賣三次?」
新媽看著我倆,眼神里透出生無可戀。
7
翻墻回府。
剛一落地,迎面撞上好像在等我的世子爺。
我立刻一臉諂媚的走了上去,賤嗖嗖的聲音從我嘴里發出。
「世子爺~人家~」
那貨一把推開我,皺著眉,掩著鼻子。
「你身上為何會有血腥氣?」
「啊?」
不等我反應過來,狗爪子已經捏住了我脖子。
「嗚!你聽我狡辯,不是,聽我解釋。」
「有話好說,你別鎖我喉……」
我被拎進內室,大手一甩,我就趴地上了。
「你身上的衣服不是出門時的?」
肯定不是啊!我那身衣服,被彪爹整一身血,被我新媽給我洗了,但我新媽忘記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