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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個結尾

如果說大學里讓我特別難過的瞬間,我覺得是跟每個朋友告別。提前告知離校日期,我們在有限的時間里,進行一場又一場的告別禮。我可能太感性,所以在離別里我總是落淚。很多朋友我都沒有當面說再見,但在我們最后的每一次見面,我都在心里說著要下次再見咯。

就像在我們歌唱的面包車里,我看著阿偉堅持錄著看不到臉的視頻。就像他離開前一晚的最后一頓飯,他坐在我旁邊跟我聊天。在送我回宿舍的時候,我已經說不出分開的祝福,只有擺擺手,就這樣離別。最后晚上他發送的信息,哪怕是開玩笑,也怕我真的很傷心,安慰我說沒關系的。他的朋友圈說著是真的走了,我沒說其他的,只是評論讓他停止煽情,他坐上了飛機,與我們很難再遇,這是我知道的。

就像錢子哥去唱歌的路上,問我為什么會選擇他成為朋友。就像他感謝我對他的照拂和幫助,坐在出租車里讓我要加油,明年慶功宴還有LS之約。最后一頓飯,我們舉起酒杯,敬我們的大學,也給他畫一個句號。還是送我回宿舍,他不舍的轉身離開,這個什么都不太懂的弟弟,還是要掙脫大學四年朋友們的幫助,自己努力向前走了。他給我留言告別,在大雨傾盆的那天,坐上公交離去,眼睛里盛滿淚水,我的畢業小記,是給他最后的儀式感。如果我們都成功了,才是最好的相見。

就像峰峰站在沙發上唱歌,視頻我還看了好幾遍。就像他和我坐在欄桿上,說起我沒聽過的八卦,在夜晚里他和果兒站著和我聊聊天。說的是玩笑話,也有他們人生的規劃。我叮囑他們要認清謊言,走好每一步,除了這些,走出校園以后,我對他們不能再提供任何幫助。生日的時候,等我很晚,也要提來的禮物。最后走的一圈又一圈的校園,那些沒有言語的瞬間都是在告別,用心封住的眼淚,因為峰峰真摯的臨別語刑滿釋放。那些支持和肯定,是我的友情。

就像和霞霞拍了很多張畢業照,在不同的地點,我們牽手、對視、歡笑都定格在大學的最后一頁。就像在綠蔭道路過的帥氣男生給我們拍照,我們站在那片郁郁蔥蔥里微笑。密密麻麻的照片,還有嘻嘻哈哈的視頻記錄,是我們的告別儀式。陽光正好,我們暴露在烈日下,拍下彼此的青春。說再見很匆忙,霞霞第二天就收拾好行囊,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跋山涉水間,為自己的大學寫一個圓滿。她說走不散的感情永遠不會散,所以我只等她成為更好的人,我也相信我們總會見面。

就像和月思到后山散步,江的對面是燈火通明,倒映在水里的光亮也在跟隨風泛起波紋,像是流動的星星,那一刻的美麗也暗含著離別的情緒。就像我提前買一個小蛋糕,在月思的宿舍,手里拿著蠟燭,等她們的聲音安靜,我許下關于她們的愿望,才算完整的生日禮。沒有人錯過我的生日,也沒有人不在我的愿望里,但是我真切地希望,我的朋友月思一切都順利,就像她祝福我一樣。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夠成功上岸,我只知道在這條路上,她在終點等我,并行將是最好的結果。

就像在雨中我和紅紅不急不緩地完成約會的每一個事項,珍惜最后還能夠在一起的時間,再壞的天氣也都成為了最好的際遇。就像我們的每一次擁抱,我總是眼含熱淚,說著這一次見面,就又少了一次見面。那走廊里不再有我們,可能會是新的人的傾訴地,見證的也將是新的友誼。好想我們的愿望都實現,這樣我們見面的日子也不會太遠。

就像和小張單獨去拍一套畢業照,雖然不盡人意,但也是最好的紀念。就像我們走過很多城市,一場三月的畢業旅行也說走就走,視頻至今也在反復觀看,那時的快樂都沒辦法再復刻。很多次我們躺在一起,說起對人生的看法,說起曾經,說起以后?;貞浧鹚哪攴N種,哪里是一句再見就能結束。送她上公交車前那個擁抱,最后寫給我的小信件,都讓我轉身的時候潰不成軍,眼眶已經裝不住淚水,就像我放不下那不舍的心情。但是,都是要成長的,她也說過,要成為讓我不再擔心的大人。

就像和春蘭走過森林公園,她說夏天給我拍夕陽,冬天給我拍落雪。就像我們坐在每一個小店里,她說著她的煩心事,我說著我的糟糕心情。就像是坐在仙哥的后座,再看看這個我待了四年的小區縣,也許不會再來。就像是仙哥和我說我們以后還會再見,等他賺了錢叫上兄弟們都去上海,只是不知道這個機會又是在什么時候實現。但是在分別時刻,說下任何的離別語言,都是對未來最好的祝愿。

就像英英捧著花來陪我和明月畢業,碎冰藍玫瑰和茉莉白玫瑰都在五月為我們綻放,給畢業進行多一點儀式感。就像英英無數次說我很棒,說我是優秀的,那些鼓勵都在讓更加努力的前進,也更加自信。英英有時還會跟我說起工作開展時遇到的難題,我們好像沒有離對方太遠,但完整的畢業告別是需要的,因為我們都需要開啟新的階段。

就像雪雪覺得沒有當面跟我告別很遺憾,我說的話很讓她傷感。就像那天我離校給她放好東西就下起了大雨,雨打著車窗玻璃,我給她發著最后的告別信息。心里期盼著我們還有機會見面,還能在以后有更多的故事。如果一切都比較順利,說不定雪雪的畢業我還能到她的身邊。

就像和明月、狗兒、彤彤、小蔣戴上可愛的發箍,手拉著手體驗歡樂谷所有的過山車,鬼屋也可以克服恐懼。在每次吃完飯后,買一次彩票,就算錢少也很開心。就像地鐵上我們互相倚靠,穿著彼此的衣裳開啟新一天的旅程。我們總在嘗試,就算是分別的前一天也還是嘗試未曾做過的事情,例如一起在草坪聽樂隊唱歌。告別之前,誰也沒多說什么,假裝堅強的告訴自己要好好地面對一切,可是誰能抵得住最后的擁抱啊。這一次擁抱,是預示著我們都要轉身走向我們自己的路線。我們深切地明白,分別不在這一天,也會在某一天,強留不住的,是我們要放下的永遠。什么是永遠,結束以后就是永遠,是我們大學時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成為了永遠。

有人說,我朋友圈的畢業倒計時就像是在拍攝青春電影,而那些鮮活與熱烈都是由我最親愛的朋友帶來的,每位朋友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是這部電影里最無法缺少的人物角色。他們也曾無數次解救過我,傾聽、陪伴都讓我想要永遠站在陽光下。

跟所有朋友告別以后,還有些落寞。曾經一起追劇、吃飯、出行的熱鬧好像就此中斷,撲面而來的是我自己對未來的規劃。再也沒有一覺睡到天昏地暗的午后自由,再也沒有一群人一起浪費時間的心安理得。

分開沒多久已經開始想念,手機保存的視頻看了很多遍。仿佛那些經歷過的歲月又回到了眼前,記憶得到了允許就放開閘門,洶涌得不像話。

我們都在被推著往前走。在這個十字路口。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路要走,可能有迷茫和驚慌失措,也有信心滿滿,心里期待著未來,又不舍現在。有些東西陪伴了很久,帶不走也舍不得丟掉,經常吃的小店和街邊的小攤沒離開就開始懷念,有我們的青春就此結束。

在我需要力量的日子里,朋友們出現在我的生活里,謝謝你們。

盡管我沒有當面說過感謝,盡管不知道未來的你們會去向哪里,都感謝你們曾經的出現。

如果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也曾給了你一些力量,那么不需要客氣,是我應該做的,也是我的榮幸。

也許和我的朋友你們相遇,原本就是為了使我的青春更加完整。

往后的日子里,我們都不要辜負自己。

我們說過會再見面,再成長一些就好好地見面,笑著說好久不見。

現在我們是該前進了,勇敢的。

往下走,是全新的生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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