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蝙蝠套裝，殘破的蝙蝠頭盔下，布魯斯心中生起無限的悲情。

他猶豫了一下，摩挲著伸向阿爾弗雷德。

他將廢墟中的阿爾弗雷德掏出，平放在地上。

“少爺……”

“歡迎回家，布魯斯少爺……”

“要來點牛奶嗎，布魯斯少爺……”

“……”

“我愛你布魯斯少爺。我愿為你做任何事情，我愿為你獻出生命……”

一段段破碎的回憶涌上心頭，一幕幕熟悉的畫面在眼前滑過，一句句話語言猶在耳。

布魯斯扯下殘破的蝙蝠頭盔，眼角儼然有了淚花閃爍。

這個心性堅強之人，只是未到傷心處。

上一次這種無力感是什么時候……

杰森……

他趴在阿爾弗雷德胸膛，努力去聽心臟跳動聲。

沒有！

他雙手按壓阿爾弗雷德心臟，一次又一次重復心肺復蘇。

“哦，可憐的布魯斯·韋恩，沒有爸爸，沒有媽媽，連管家也沒了。”貝恩側躺在地上，看著布魯斯動作，嘲笑著他的遭遇。

“你終將只能擁抱孤獨，你的存在就是一段詛咒，你身邊的人終將將會因你而死。”

萬能腰帶取出電擊起搏器。

摩擦一番，刺激心臟。

無效。

再來。

布魯斯盡全力搶救阿爾弗雷德。

可惜……

許久之后，布魯斯停下了動作，他似乎接受了。

他細細為阿爾弗雷德整理好西裝，拍去表面的塵埃。起身默不作聲，臉色陰沉，陰影下的雙目通紅。

停在貝恩面前，沒有暴怒，沒有任何言語。

僅有沉默。

他撲向貝恩，一拳加一拳打在他臉上，打得血肉模糊，打得對方神志不清……

幽暗洞穴中，拳頭的打擊沉悶聲一聲一聲回響……

……

“嗯？來了。”一身黑色制服，外套黑色大衣的摩根活動手腕，他頭也不回的向喬丹道。

“連我都得瞞？”喬丹落在人群中。

“為了未來孩子，小心駛得萬年船。”摩根道：“多年的心血，可不能因為一時的失利毀了。我會瘋掉的。”

“接下來計劃是？唔……”喬丹掃視了一圈，人群中未發現他的得力干將，萊斯莉。

喬丹猜萊斯莉大概是與轉化裝置在一起。

摩根的后手。

轉化裝置名為殲滅者，勞拉所創造的產物。

不僅能轉移意識。

本體的智能奪舍也是一絕。

裝置摧毀，智能會攜帶所有的儲存進入到一個生命體中。

他將沒有弱點，不再懼怕綠氪石。

轉化意識不再依賴轉化器，徒手可成。

“打算快刀斬亂麻？掀桌子？打算攤牌了？”迄今為止，喬丹未曾見到殲滅者一次。

摩根仍對他有所保留，就像這次事件。

喬丹甚至可以肯定，萊斯莉定躲在某處觀察，計劃失利便立刻會摧毀裝置，作為殲滅者的寄生體存活。

“我喜歡你這一點，幫我叫一下卡爾。”摩根看向哥譚：“行動前有件事得說清楚。”

時機到了，正義聯盟的末日也該到了。

“我想，不行。”喬丹拒絕。

摩根轉身看向喬丹，兩人注視了好一會兒，摩根問道：“給我一個理由。”

“我應該在哥譚，而不是在這里。”

摩根深吸氣，眉毛挑起：“你說得沒錯。”

“你大抵是在哥譚，但是喬丹。在我決定向卡爾，你的父親攤牌時，你應該站在我這邊，向你的父親表明你的立場，而不是畏畏縮縮，你能明白嗎？”

“抱歉，我不能明白。”喬丹依舊是搖頭：“以我對老爸的了解，你能成功的幾率為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算保守了，準確是百分之零。

沒有幾率。

克拉克不會同意摩根征服地球的想法。

眼見著摩根眼神變得嚴肅，變得危險，喬丹一個大轉彎讓他態度瞬變：“但是，這正是我擔心的一點。你需要與我老爸單獨聊聊，給他一個心理準備期。若真不能，或許我再站出來，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隱藏。”

喬丹點頭：“所以，你現在需要做什么？”

“去尋找他，不。”摩根想了想：“是攻占瞭望塔，解決正義聯盟網絡問題。地球上的人類不需要了解那么清楚。只需在不知情下受我控制。”

蝙蝠俠大抵是不會影響到他的計劃了。

那幫瘋子會殺了他的。

“我贊成，網絡至關重要。”喬丹點頭。

人類對網絡的依賴性非常嚴重，超級英雄更是如此。

失去了網絡，等同于失去了眼睛。

“由你去執行。”

“？”喬丹歪頭，確認道：“我？你確定？”

“是的，就是你，喬丹。”摩根眼神深遂，嘴角是奇怪弧線。

那是對局勢的絕對掌握，一種絕對的自信。

“好啊，我去。”喬丹嘴角勾起弧線，他點了點胸口的S：“放心交給我。但是，報酬我要。”

他右手反手比了個耶。

“報酬？”

“沒人愿意白干活。”

“可以，兩份什么？”

“埃奇集團的股份我要百分之二。”

“你是在為未來做打算嗎？當然可以了。”和盧瑟集團比肩的大集團，百分之二很多了。

好多個零呢。

摩根不在乎錢多錢少，新世界重建，讓喬丹加入防御儀會，也不是不行。

防御儀會顧名思義是氪星上的防衛部。

是一股不可缺的軍事力量。

“喬丹！”摩根叫住喬丹，看向身旁的兩人：“你們和他一起去。一切以他為準。”

兩人點頭，落到喬丹身旁。

注目三人離開，摩根轉身，嘆氣道：“現在，讓我們先去會會卡爾。”

……

萬米高空，身后的蔚藍色星球分外美麗。

喬丹帶著兩名地球人轉化為氪星人的男人。

暫且叫他們甲和乙。

他們曾是斯莫維爾人，后因為各種原因離開了家鄉，前往世界各地生活。

摩根找到了他們，如惡魔般利用欲望誘惑了他們。

促使他們走向深淵。

成為氪星人意識的容器。

“三個物體正在高速接近……”控制室內，鋼骨手中動作微滯，他利用瞭望塔功能，快速查出來者信息。

一個蝙蝠俠面具與兩個斯莫維爾普通人。

他機械眼中紅光大盛，編輯好一則信息與視頻，發送給正義聯盟的各位。

手部切換成武器，下一秒如他所料。

來者不善。

喬丹帶著兩人撞開瞭望塔，沖出監控屏幕。

鋼骨果斷射出能量炮，他猜中了三人會從什么地方進攻。喬丹躲閃，甲中槍倒飛出瞭望塔。

吱！

金屬形變，拳頭突破了鋼骨胸膛，火花閃爍，喬丹歪頭與他對視，無視他的錘打、能量炮。另一只手鉆入傷口，從中將其撕開。

他的身體改造成了機械，保留了心臟等血肉組織。

實話說，鋼骨存活根本無需心臟，無需大腦這類無用的肉塊。

之所以保留，完全是因為懷戀人類身份，不想忘記自己曾經是個人。

他有網絡便可以存活，機械飛升不是難事，僅需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