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宮中又死了人。

而且還是太后出事的當天晚上。

南宮赤燕待在大理寺處理案件，在聽到宮里傳來的消息后，目中已多了幾分了然。

果然跟他猜測的沒有差錯，如此大手筆，只有那人有這個能力。

昨晚太后寢宮失火一事，那人恐怕也是有意要剔除掉。

……

楚尋雙第二日就被太后召進宮中去了。

“丫頭，哀家不知怎么一見著你就有種親切的感覺，不知丫頭可有婚配沒有？”

“……”

楚尋雙以為這老太太愛八卦，她老實地搖搖頭。

“沒有啊……那丫頭你家中有幾口人吶？你的母親是何人？”

“母親沈氏，子云錦。”楚尋雙說罷，疑惑地看向太后。

“云錦……”太后嘴里念叨著這兩個字，覺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聽見過，總覺得好多年以前在哪認識叫云錦的姑娘。

“太后娘娘，曲神醫被皇上召入宮中了，要不要奴婢將曲神醫請來替您看看近日的身子？”

“哀家的身體有雙兒看就夠了。”太后說罷，又慈祥地看向楚尋雙，“丫頭，孜墨這孩子心腸好，你要是喜歡，哀家就做主，幫你……”

“多謝太后美意，只是臣女暫時還沒有成親的打算。”

太后眼角微微一笑，嘆息一口氣，“無妨，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哀家插手也無用，哀家每每見你就會想到哀家的一位故人，不知你可愿意以后多來這宮里頭看看哀家。”

楚尋雙點點頭。

等在太后這待了一段時間后，便準備回去了，剛好走到門外時，就迎面撞上了夜孜墨。

男人一身貴紫蟒服，臉龐俊美無比，是無論見多少次，都會讓人不小心淪陷的感覺。

“雙……楚尋雙，沖撞了本王就一走了之？”男人聲音淡淡的，帶著挑事情的語氣。

楚尋雙微微握住拳頭，咬著牙說，“那你要如何？”

“本王的胸口撞疼了。”聲音突然變得委屈起來，另楚尋雙直接懵神。

“……咳咳……”

遠處，傳來嗆水的聲音。

兩人齊齊看去，夜孜墨好不容易才作出來平靜如水的樣子，又悄悄紅了耳朵，手指略微彎曲。

下一秒，眼前的女人就往前走了。

“楚尋……”

“墨兒……”

屋內，太后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夜孜墨才頓住腳步，往太后身邊走過來。

“太奶奶，皇孫還有點事……”

“是要去看小丫頭吧？先不急……來，太奶奶跟你說……”

太后將他拉到身邊，慈愛地說了一些什么。

夜孜墨耳根子瞬間通紅，局促地說，“太奶奶，雙兒她不喜那樣的……”

“你這孩子，哀家真是老來稀，能見著你對一個姑娘如此上心，孫兒放心，這事就交在哀家身上。”

……

自從曲神醫去宮中給皇上看病之后，就陸續有宮女被送到皇上的寢宮去。更奇怪的是，這些被送進去的宮女從來沒有出來過。

“三哥，你說皇上這都上了一把年紀了，怎么還玩的這么風流？”

后院里，楚尋雙斜躺在藤木椅上，指腹中捏著一串葡萄，悠閑地往嘴里送。

楚榆澄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已經習慣她這般口無遮攔的樣子，手中撥弄著蓮子，淡聲道，“小佘這幾日說要回來住。”

“啊！他要回來啊？”楚尋雙從椅子上坐起來，“三哥，那我去收拾一下。”

“不用，他住我房間。”

“……”

那和她說的意義在哪里……

三哥是當真喜歡小孩子。要是放在他們那個時代，這咸淡愜意的樣子，一定是最適合照顧家庭里短的男人，要是不早點娶妻生個孩子，都有些對不起這處世不爭的性子了。

楚尋雙下午事少閑著，就被人邀到宮中去給貴人診治去了。

等她去藥房抓藥之時，無意間看到曲神醫的藥方子。

心中暗想，這壯陽的藥物？要這么多干什么？

難道這幾日送到皇上寢宮的宮女，都是為了給皇上采陰？

蛇蓮花，這種藥物是為了克制毒物的。

難道皇上體內有毒？

“曲神醫來得真及時，藥材已經抓好了。”

宮里的藥醫見男人走來，態度恭恭敬敬地將幾打藥包遞到他手中。

“曲無弦，這些都是給皇上一人開的？”楚尋雙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對方身體一頓，眼神似有意閃躲，嗯了聲后就急著離開。

楚尋雙看向他的背影，心中越加懷疑。

接下來的幾天里，去皇上寢宮的女人越來越多，仍然有許多妃子進去后就再也沒出來過。

就連朝堂之上，外界街巷里，都傳言皇上近日是不是有些縱欲過度了？甚至還有大臣因為此事進諫，批評皇上昏淫，結果卻是被降了官職，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就在此事已經有了不小影響后，大理寺那邊突然放出消息，皇后無罪釋放了。

聽到消息的楚尋雙第一時間就去找了南宮赤燕。

“明明知道此事與皇后脫不了關系，你為何還要放過皇后？”

“小月兒，你先別急。”南宮赤燕好脾氣地給她倒了一杯茶，兩個修長的手撐著下巴，好以整暇地看著她。

楚尋雙沒有心情喝茶，宮里那么多條人命可不是白死的，怎么能眼睜睜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更何況，明明已經有證據了啊……難道他是也要向權勢低頭嗎？

“小月兒，此事一下子牽連太大，我們暫時還沒有實力與那人抗衡。”

“那人是誰？！”楚尋雙忽然抓住他的手，視線落在他一雙清亮的桃花眼上。

“是……當今皇上。”

楚尋雙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果然……是他。

“小月兒，難道你先前已經……”

楚尋雙點點頭，神情變得嚴肅，“這幾日，他一下子招那么多宮女進宮，而且你又說此人都是你也對付不了的，我第一反應就是皇上。”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可是皇上他想要什么沒有，為何要這么做？”

在那一瞬間，楚尋雙忽然想到什么，除非他……體內有一種病。

南宮赤燕看到她想明白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小月兒，以前沒想到是我小瞧你了。”

楚尋雙面部表情微僵，“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