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還是蘇雁最關心的，黑袍人三兄弟到底和自己是什么仇。

對此三哥是這么解釋的：

“你繳獲的那張卡牌，雖然還沒有使用我們秘制的一些制卡方法，但是依然有著我們專屬的記號，順著這條線索很容易會挖掘到我們在哪里行動。

你是學生，拿到任務卡牌，很有可能會上交到學院高層。姜華那老頭子，不太可能直接參與到調查我們的行動里。

可是依然不得不防，他和許多高層走的實在太近了，如果真有心阻撓的話，會給我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蘇雁心中腹誹，咱們姜院長如果鐵了心要出山的話，就憑你們這幾個和我打的有來有回的家伙……

怎么敢把他只視作不小的麻煩？

好像有點太過狂妄了。

說起來那張卡牌現在確實不在自己手里被學員收走了，也不知道他們調查的怎么樣。

如果自己能夠問出來點東西，把信息反饋上去，結合學院方面的調查結果，說不定能順著他們完成自己的任務。

“那么，你們在卡牌上做的記號是什么呢？”

三哥露出謹慎的表情：

“這我怎么可能告訴你？萬一被組織查出來是我泄露的謎底，那我以后還怎么活下去？”

蘇雁慢悠悠地笑道：

“感覺你腦子轉不過來啊，難怪你和書里記載的老獵卡人相比，實力差了那么多。在你們那個破組織里肯定不受重視吧？”

“你這話是幾個意思？”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污點證人？”

“污點證人？”

不光是三哥，就連崔思特也不明白這個詞語是什么意思，在卡牌世界還沒有類似說法出現。

“是呀！”蘇雁解釋道，

“污點證人通常來講就是戴罪立功，檢舉揭發，爭取寬大處理，為自己犯下的問題減輕后果。

你想想看哈，你已經被我們捉住了，就算給你自由，你還有辦法回到獵卡人組織嗎？他們會無條件信任你嗎？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信任你，那你還不是不著調地混了個底層地位，累死累活為別人完成任務，還討不到多少好處。

別給我扯你們有什么遠大理想，有什么宏偉目標，那關你什么事?。∽鳛橹瓶◣?，難道自己變強不才是首要目標嗎？”

這番話給三哥聽的一愣一愣的，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從來沒考慮過這些問題，聽著組織行動完成任務，像個機器人一樣，兌現的收益可遠遠沒有自己付出的努力多。

蘇雁趁熱打鐵又補充道：

“你這算有案底的，如果你不回到獵卡人組織，其他地方也沒去處。黑道白道兩條道全都走不通，你說你圖的是啥？”

三哥疑問道：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你小子在這邊口說無憑，真以為就能把我說服嗎？”

崔思特適時壓著嗓子，用威脅的語氣說道：

“說話放松重點，這位可是我的大VIP，就算他不反對，我也會有意見的。”

他這踢的哪是屁股啊，他打的分明是我崔思特的臉！

“??？”

蘇雁微笑道：“我可以承諾給你一個機會，放出去后在卡商行會的護衛隊工作。后續情況還得看你具體表現，反正呢，資源這塊是可以承諾給你，不比你以前得到的差?！?

不比你以前得到的差！

三哥懵了。

“這還拿不下你？”

“我說！”三哥嘆了口氣，

“其實破解起來沒有那么復雜，獵卡人有個特性，就是同一個小組成員的卡牌，為了能夠使用起來聯動效果，會在精神力灌注后形成某種鏈接。

這種鏈接方式，別的制卡是可能不熟悉，但是如果讓我們來使用，就可以清楚感知到，同組成員的卡牌定位在什么位置?！?

好家伙，這整一個就是GPS??！

蘇雁不禁感慨，獵卡人別說，還真有點手段，在學院的圖書館里記錄了層出不窮的卡組系列構造方式，卻沒有一種是在戰斗以外的方面提供靈感的。

那還費什么勁搜索啊，直接勸降三哥，讓他拿著地獄犬那張卡牌做導航不就行了。

蘇雁又問：

“那天晚上你們本來的襲擊對象并不是我，說說看那人是誰?！?

三哥咬牙切齒道：

“這就要從我們組織最初的目的說起了。實際上搞那些儀式啥的都是次要問題。獵卡人，正如其名，是要獵取卡牌的。

有些東西我的權限也不夠了解很深，但是組織里一直傳承下來，有套說法，就是強大的卡牌背后都具有靈性，可以直接溝通到素材本身。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現在制作的這些卡牌他們都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在我們看來，這些原型并非憑空出現，只是在某些地方隱藏了起來。

我們需要列舉大量卡牌來嘗試，用儀式的方式喚醒原型所在地，讓他們真正的為我們所用，這才是獵卡人真正的需求?！?

這些話里蘊含的信息量太大了，蘇雁托著下巴仔細思考，反復咀嚼，沒有跟著拋出自己接下來的問題。

記憶追溯到之前宋玉在課上講的東西，她說遠古時代卡牌世界妖物縱橫，是最早那批制卡師，將它們制成了卡牌降服住的。

和三哥的描述對照起來，似乎能組成一套完整邏輯?。?

蘇雁一直有個疑惑。

自己的東方卡牌是怎么出現的？

為什么能夠在這個世界獲取力量，反饋成數據面板。

如果說別人那些卡牌，是因為大家都在制作，順理成章地可以被大眾接受。

那東方卡牌作為特例，并且還有歷史遺失影響……能夠在自己的嘗試下變成卡牌，這本來就是件奇怪事情。

過去的他也沒有多想，反正實力夠強，那就用唄！

現在重新審視這個問題，別樣情緒油然而生。

要是按照獵卡人的說法……

難道這個世界曾經真實存在過像天庭、陰曹地府等等的神話場景嗎？

什么四大天王、玉皇大帝、王母娘娘……

亦或者是西方的宙斯、阿波羅之流……

這種猜想雖然還有很多邏輯層面的漏洞，但是深究起來，仍不免讓蘇雁大感震撼。

東方卡牌的盡頭，莫非真的登臨天上白玉京！

這種事情還是太遠了，他搖搖頭：

“所以你們追捕她，其實就是為了要她的卡牌對吧？”

“也不全是如此，我們和東方智卡是的深仇大恨，那是存在好多年的……你別往心里去，我現在是污點證人。”

“別打岔，繼續說?！?

“你可能有所不知，在許多年前，我的前輩就在楓城策劃過一場大行動。

那會兒的姜華就算再厲害，充其量不過是帶了群年輕人，能掀起多大風浪？

可恨的是，有一支不屬于任何世家的勢力，在背后為他們提供了援助，這才有了他們的風光榮耀。

說到這里，其實你應該已經能猜到了吧？”

蘇雁點頭。

所有線索突然交織到一起，形成了明朗的邏輯圖。

那伙人還能是誰？

八成就是孔宜平背后，那些神秘又茍延殘喘著的東方制卡師群體。

但是按照這個邏輯來看，他們為什么又說姜華院長是個偽君子呢？

解決了幾個問題，又冒出來一個新的問題，數十年前的真相，或許會關系到自己任務能否成功開展。

若是真有必要，不如借著兩位副院長的渠道，試試看了解一下姜華這個人？

一切都是后話。

蘇雁鄭重承諾道：

“答應你的要求，我必然會做到的，接下來你只需要聽我們崔會長安排就行?！?

三哥喜上眉梢，卻聽得蘇雁繼續說：

“好處自然不會少了你，不過前提條件是……

后面我用得到你的話，必須接著配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