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真的是金丹修士!
張平懵了。
待在靈舟之下,包含沈宣在內的一眾煉氣散修也紛紛咂舌!
“什么!那人是金丹修士?”
“平州城不是只有煉氣散修嗎?”
“對啊,這里靈氣稀薄,別說支撐金丹修士的修煉了,就算是筑基修士,在這里都沒辦法修行的……他怎么會……”
沈宣此刻還算冷靜,他看著天空之上,藍色帷幕的那片破洞,與阿離傳音道:
“阿離,方才那個人真的是金丹修士嗎?”
“我也不知道……”
阿離仿佛只對自己的身世和資質情況有所了解,其他的關于妖族或者人族的事情,她可能還沒沈宣理解的透徹。
沈宣也只是隨口一問。
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眼前此人能夠瞬殺筑基,又能一招破開金丹級別的防御大陣,只怕實力只會在金丹期以上!
他隱藏修為,潛伏在平州城,也許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也許是為了避禍,也許是為了參悟,也許是為了什么故人,也許是為了什么秘聞……
周圍煉氣修士還在驚嘆,他們很難相信這么一個破落的平州城居然藏有一名金丹修士!
沈宣卻已經接受了。
偽裝煉氣修士,圖的是行走方便,不引人注目。
眼前此人多半是這樣的原因。
懸停在空中的張平緩了一會兒,見遠處趙海還在地上痛苦的掙扎,他環顧四周,確保沒有其他危險情況后,飛速駕馭法器遁向趙海。
掐訣,恢復大陣,扶起趙海,遁回靈舟,一氣呵成。
靈舟之上,張平緊張趙海的傷勢。
趙海卻拍了拍張平的手臂,讓他不用擔心。
“那個修士只是把我打傷,但并不致命……想來也是忌憚滄瀾宗的威名……咳咳……”
趙海虛弱的說出這段話,顯然他已經元氣大傷!
張平將趙海安頓好,見他確實沒有大礙,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來,道:
“你沒事就好!要不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向掌門和師叔師伯們交代了!這次是我們大意了,一味地耍狠,卻忘了從前的教訓……
你先在這里躺著,這??埖つ惴?,待我把外邊的事了了,即刻送你回宗門療養!”
趙海點點頭,吞下那粒丹藥,囑咐道:
“你也要小心,平州城也許不止剛才那一個厲害人物……”
“我知道,我有分寸。”
張平安頓好趙海,再次遁出靈舟。
朝著眾人恭敬地宣布道:
“城中可有其他前輩或道友?若有要事在身,又信得過在下的話,可將所問之事傳音與我,在下或許能為諸位效勞一二。也就不必如同方才那位前輩一樣,被逼無奈之下,出手傷人,也傷了諸位與滄瀾宗的和氣。畢竟一切好商量嘛!如何?”
張平說完,嘴角掛著一抹專業的微笑,眼神卻警惕地環顧四周。
話術上,他已經極盡自保了,又搬出滄瀾宗的靠山,相信不會有什么蠢材會來觸這個霉頭。
他本以為自己什么消息都不會收到,畢竟選擇隱匿修為藏在煉氣散修的坊市里,定然不會輕易暴露身份的。
可不多時,他耳邊便響起一連串的人語。
“小子!獸潮到底還有多久結束?給我透個底!”
“張道友,在下有急事需要出城一趟,還望行個方便!”
“道友......”
嘖!
張平頓時覺得頭疼!
怎么這么多神頭鬼臉的東西在這兒?
唉!
也罷了!
把他們趕緊送出城息事寧人吧!
平州城還需要繼續封閉,不能惹出散修暴動的事來,怎么回復他們的問題,還是一門學問呢......
張平想了半天,終于措好了辭。
“既然沒有傳音,那便說明平州城剩下的人都是煉氣修士了?!?
沈宣看著這人的神情,方才明明一陣苦惱,像是聽到了一些傳音消息。
此刻卻又說平州城只剩煉氣修士,恐怕所言非真!
他如今煉氣七層,本來在平州城里就屬于夾著尾巴做人的類型,城中是否還有不能招惹的高階修士,對他來說并沒多大影響。
只是眼前這個叫張平的修士,假如真的掩蓋了高階修士存在的真相,那他就是在給別人行方便,也是在給自己留退路。
方才被打傷的那名筑基修士,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自以為穩壓煉氣修士,結果被飛速秒殺......
倘若他能臨陣自省,與那“何圣德”好好談談,說不定還能結識一番大機緣,可惜了......
沈宣將這眼前的情形仔仔細細地分析了一遍,牢牢記在心里!
這些智慧,可是除了硬實力外,為數不多的“護道手段”了!
頭頂上方,張平還在講話:
“前方抵御獸潮的戰事吃緊,因此滄瀾宗緊急招募一批煉氣散修,以作后勤之用。并不會遇到什么危險。
響應招募的修士可以安心前去。此事大約三四月便可完畢,事成之后這些修士還會收到一份滄瀾宗的獎勵,對你們修為境界的提升大有裨益!”
聽說只是去做后勤,而且還有滄瀾宗發的獎勵,下方聚集在靈舟附近的近百名陣法師和煉氣后期修士就是一陣狂喜!
他們都在慶幸自己遇上了這份大機緣!
只有沈宣,隱隱有些擔心。
并不是他因為有什么主角光環,走到哪哪出事,而是方才張平對高階修士的遮掩表現已經令他生疑。
那此時,他所說的,“僅作后勤之用”,只怕也有不少的真假摻在其中!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是重點?!?
張平接著喊話。
這話便是說給方才給他傳音的那十幾名高階修士聽的。
“這艘靈舟,出了城之后,會向青甘山方向而去,中途靈舟設有結界,不得隨意下船走動!但在落雁坡處,需要停下休整片刻。
時間緊促,還有誰自覺有實力可以在獸潮中游刃有余的,此時仍舊可以到靈舟之下集合!”
張平此話講完,須臾間便有十四五個煉氣修士凌空躍起,動用一些看似是凡人武學的輕身功法,來到靈舟之下。
一個個朝張平拱手相拜:
“前輩,有勞了!”
張平點了點頭,讓這些人登上飛舟。
只是,其中有一人,表面看起來是煉氣五層的境界。
此人方才沒有給張平傳音。
張平將他攔下:
“這位道友,可有什么事?”
嘴上如此說,張平還私下里用神識傳音給他:
“道友,您現今是何種修為境界?請用神識之術回復在下,免得在下為難?!?
那修士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過了半天,才開口道:
“我......我是聽您的話,想出去抵御獸潮的......”
張平不理會他公開發出的聲音。
繼續用神識溝通道:
“您沒辦法動用神識嗎?”
那修士呆愣愣地,過了好半天,才搖了搖頭。
張平謹慎地再次問道:
“真的只有煉氣五層?”
那人點了點頭。
張平回頭問那些方才傳音給他的高階修士:
“諸位,他可是你們帶來的?”
那十幾名修士均無一人應答。
張平又仔細的用神識觀察了此人的丹田,確認了此人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煉氣五層修士之后,冷哼一聲。
“哼。”
隨后。
唰——
一道銀白色的劍光就從身前斬出!
那修士立時被攔腰斬斷!
靈舟之下,一眾煉氣修士均是一驚。
張平卻拍了拍手,看著那具溫熱的尸體和一灘血泊,眼神冷漠的說道:
“我有些話,不是跟你說的,你就不要聽。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