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秦大強的右手不自覺地顫抖，眼神有些虛晃的盯著兩個掛在高空的麻袋。

兩個麻袋在半空中搖搖晃晃，整個工廠起碼有10米高。

“你沒有聽錯，是人。其中一個，就是你的親人，或者是你的女人？”何星像是開玩笑的語氣，秦大強看著眼前的這個張狂自大的魔鬼。

咬了咬牙，板寸也在往外冒著汗珠。繩子下端各有兩個人拉著繩子，耳邊又響起那鬼魅的聲音，“你想清楚了，可別，選錯了。”

何星還假意提醒著，臉上都是戲謔，秦大強立馬將槍頭對準了何星，“那我先殺了你。”

“然后呢？”何星審視著秦大強，將手指堵住了槍眼，“你敢開槍嗎？”每一句，都將秦大強的心理防線擊碎。

“開啊！”何星大吼著。

秦大強猛地閉上眼，準備摁動扳機。

腦袋一瞬間混沌，如果他開槍，那么下一秒，鐘佟婉或者是何雨，更有甚者是星期三，都有可能立馬從高空被他們拋下來。

就算不是他們，那麻袋里面也是活生生的人。

“怎么了？不敢？”何星一步步緊閉，秦大強止不住的后退，小腿已經麻木了，頭皮仿佛有什么要撕裂出來一樣。

“不。”秦大強雙手握著槍，止不住的顫抖，何星看著他的模樣，嘬了一口口水，“呸，懦夫。那我替你選！”

何星正準備抬手讓人兩個人都放下來，緊要關頭秦大強直接扣動了扳機。

大吼，“我自己選。”

只聽見“嘭”一聲尖利的聲音，“咻”地從空中滑落，子彈直接從半空中飛出壓根沒有傷到廢鐵絲骨架分毫。

何星有些失落的在秦大強耳邊嘀咕，“你這打蒼蠅也打不著啊？還是我來，替你選吧！”

秦大強立馬睜眼，看著何星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麻繩線，“嘭”再一聲那繩子從半空中炸裂。

繩子的飛沫，在空中綻放著，麻袋以非常快的速度下落，秦大強雙瞳睜大，將手槍丟下準備去接住。

雙手剛伸出去，那麻袋徑直在自己眼前掉落。

“嘭——”重物落地，土灰色的麻袋，瞬間暈染了一層黑色的血跡。秦大強懊悔地看著這一切，怒目盯著罪魁禍首，“我說了我選！”

“我給過你機會了，不妨拆開看看，我很期待你的表情。”何星舉著持著手槍的右手，點了點麻袋的位置，示意他打開。

秦大強的雙手顫抖著，他不敢看。

麻袋下面的血跡越淌越多，人，已經死了。

那糾纏著麻袋的系繩，亦如他心里的亂麻一樣糾纏凌亂。

“不，千萬別是……”秦大強祈禱著，何星和那些人，就做著看笑話的旁觀者。

而他，就是馬戲團的那個最佳男主角——小丑。

秦大強緊閉雙眼，指尖突然停頓，突然睜大了雙目，將麻袋里的一切收入眼中。

一只麻色的肉兔，躺在麻袋里一動一動，那黑色的眸子，也充滿了血跡。

兩瓣嘴周圍，都是血跡。

腦袋似乎是因為震蕩，耳朵和鼻孔，也猛地抽搐了幾下，嚇得秦大強立馬將麻袋推開。

“怎么？不滿意嗎？”對上何星的戲謔，秦大強立馬上前抓住了他的脖子。

“你玩我？”

何星聳聳肩，一臉的“拿他怎么樣？”反正秦大強的命，都在他手里，玩他又怎樣？

“放輕松，游戲才剛剛開始。這次，可不是兔子了！”

何星抬手，整個半空，又同樣掛上了幾個一樣的麻袋，這次是4個。

可惜，如何星所說，都是人。

而且，都是活人。

他們在秦大強的面前，被幾個人活生生捆綁了起來，裝進了麻袋，其中就有昏迷不醒的何雨。

“你放了她。”看出秦大強的激動，何星立馬貼著秦大強的耳朵，“這個，才是你女人吧？那剛剛那個？”何星一臉的神秘，手槍指了指秦大強的心臟，“漢子，你的心，有點野啊！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嘛！”

“滾開。”秦大強將何星推開，內心無比的煩躁，不管他打中什么，都會死一個人。

何星被推一個踉蹌，點頭示意對面的人把麻袋掛上去，不過這次，可沒那么幸運了。

“我看你的槍法有待提高，那，你選，我幫你打，怎么樣？”看似商量，何星的槍已經對準了其中一個麻袋。

“這個呢，還是那個呢？選吧？”

小孩才做選擇題，他，啥都不要。

秦大強恍惚間，回憶起跟父親在一起的時光，秦忠良總是告訴他，“強子，父親不希望你能有多大的本事，只求，不害人，不害己。

有些時候，不要過度強求，緣分來了，自然就來了。你看我跟你媽媽，還有你……”

“選不選？”

聽出何星話里有氣，看到秦大強的猶猶豫豫，何星有些恨鐵不成鋼，如此軟弱，怎么還能有兩個女人心甘情愿為這么一個男的賣命。

又想到自己女人的背叛，何星一臉的焦躁。

“選，第三個。”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第三個，就是何雨。

與其傷害無辜的人，還不如快點結束何雨的痛苦。

“第三個？”何星一臉納悶，這次秦大強怎么選得這么快。“不反悔了？”

“不反悔。”何星立馬讓人把第三個口袋放了下來，命人將麻袋打開。

果不其然，真的是何雨。

“我一共掛了4個口袋，你竟然能精準找到她的位置？”四個麻袋外觀大致相同，連同他抓的人，也大部分外形一致。

怎么就判斷，這個人是她呢？

“運氣好。”

“是嗎？那這局，算你贏。”何星也不藏著掖著，繼續讓人掛，不過這次他們把所有的人，都藏到了很大的一塊鐵皮后面。

不僅視野模糊，連同人，他也看不到。

“你的槍里還有5顆子彈，我覺得，他們兩個，估計沒那么好的運氣了。”

整個鐵板后面，都被何星綁上了人，不管秦大強射與不射，終究是輸。

何星挑眉，自以為很高明，秦大強不動聲色，舉起手槍，往前面的兩排開槍。

“嘭嘭嘭嘭嘭——”一連五聲，彈夾在空氣中做著拋物運動，秦大強的雙手也被震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