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因沈家打了勝仗歸來,崇德皇帝賞沈家二兄弟,朝堂之上,沈家出盡了風頭,有人趕緊巴結,沈尚書早年也是武將,后來因打仗,落下了殘疾,便再也沒上過戰場。提拔一事,有人喜有人憂。
窗外微風輕輕地吹過,卷起三三兩兩的枯葉。
沈云舒今日穿了月白青蔥色的水漾流仙裙,梳了流蘇髻,氣質高雅,院中沈鈺和沈楓在比劍,沈父在一旁看書,沈云舒走過去坐下,叫了聲:“爹。”
沈父放下手中的書,道:“舒兒來了。”
“爹,女兒聽說,因大哥和二哥封職,惹了朝中有些人嫉妒,往日那些看不慣沈家的人,此時肯定會發難,爹爹性子直率,大哥和二哥常年在外不懂朝廷風云涌動,千萬別讓人抓了把柄。”沈云舒道。
“舒兒聰慧,放心,爹爹知道。我沈家行的端,做的正。”過了會,沈父又道:“舒兒,有些話女子在外不能說,爹爹不想讓你被他人唾棄。”
“舒兒明白了。”沈云舒頷首道。
沈鈺和沈楓比劍成了平局,誰也沒有占到上風,誰知沈楓突然朝沈云舒襲來,沈云舒轉身躲過。
沈楓道:“小妹,讓二哥看看你武功精進了多少?”
“那二哥千萬別手下留情。”說完,拿起沈鈺的劍,便和沈楓打了起來。
沈鈺在一旁喊道:“二弟,別傷了妹妹!”
沈父只是笑了笑,又低頭繼續看書。
沈云舒的裙擺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沈楓也的確沒有手下留情。沈云舒有些吃力,在最后一刻,沈云舒還沒有反應過來沈楓的劍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妹妹輸了。”
這一幕恰好被沈母撞見,沈母急忙跑過來一把推開沈楓,把沈云舒護在身后道:“你這臭小子,又在欺負你妹妹。”
沈楓慢慢的收起劍,笑道:“娘,你真偏心。”
沈云舒也笑了,拍了拍沈母的肩膀道:“娘,我跟二哥比劍呢,剛剛是我輸了,娘別擔心了。”
“你也是,萬一那件傷到你呢?”
“放心吧娘,二弟自有分寸。”沈鈺道。
沈母去指責沈父:“你這個做爹的,任由孩子們胡鬧,像話嗎?”
“哎呀,夫人,他們玩呢。”回頭有對沈楓道:“臭小子,比劍也沒讓你把劍指向你妹妹,罰你抄20遍兵書。”
沈楓一聽不樂意了:“爹~”
誰知沈父根本不聽沈楓的哀嚎,沈云舒和沈鈺相視一笑,沈云舒裝作很無奈的樣子,一家人其樂融融。
宋府
“宋洵,找我何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只見那人一身黃竹色長衫,吊兒郎當的模樣,生的風流倜儻,一表人才。慕言郅進來坐下,問道
慕言郅的侍衛柳成去關了門,便和寒月站到一塊。
宋洵淡然道:“城中有奸細,昨日探子來報,是從南臨那邊來的。”
“南臨是南安王的地盤,會不會……”
“不清楚,來了多少人也不知道,這些人極其小心,所過之處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連我羽林軒的人都查不到。”
慕言郅喝了口茶,道:“過幾日便是中秋了,中秋過后又是皇家圍獵,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為何,此事還需多加小心。如今敵在暗,我們在明。別著了,他們的道。”
宋洵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道:“寒月,事情辦得如何了?”
寒月拱手道:“放心吧,主子,消息已經告訴各個暗哨了,他們會調查的。”
宋洵又對慕言郅道:“最近朝廷之上也有些不安生,陛下有意讓安陽王治理邵陽水患,廣陵王心有不甘,是長子卻不受重用,可惜。”
慕言郅靈機一動,道:“要不讓他成為我們的人?”
宋洵挑眉:“此人心機深沉,到時候反咬一口,得不償失。”
心機深沉?慕言郅笑道:“宋洵,我看心機深成的是你吧,你騙了所有人,唯獨沒有騙我。”
宋洵踢了他一腳,道:“滾!”
慕言郅趕緊躲閃。
第二日,朝堂上
“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那人坐在高堂之上,身著金色龍袍,神情嚴肅,忽道:
“安陽王,朕命你兩日后前往邵陽,水患一事,不得有誤。”
皇稷行禮,道:“兒臣遵旨。”
這時,一位身著朱紅色朝服的人從隊伍里站出來,向崇德行禮道:
“啟奏陛下,安陽王此去邵陽,路途遙遠,邵陽水患兇猛,若是沒個武功高強的人在身邊,安陽王恐有安危。”
“那李愛卿可又合適人選。”
“臣推薦沈鈺將軍。”
“父皇,兒臣本就會武功,此行就不勞煩沈將軍了。”
站在一旁的皇錦也道:“父皇,兒臣也認為李大人所言有理,沈將軍的確是不二人選。”
崇德看向右邊的沈暮,漫不經心道:“沈愛卿,意下如何啊?”
沈暮拱手道:“一切聽從陛下安排。”
皇錦不經意間挑了挑眉。
“好,就讓沈鈺隨安陽王一道前去邵陽。”
……
青蘭苑內,沈云舒聽臨風匯報今日朝中之事。
“他們皇子之間善妒的事,扯到我大哥頭上。”沈云舒有些憤憤不平,道:“臨風去查查這個李大人和誰有關系。”
“是,小姐。”
“小姐,小姐。”遠處傳來琥珀的聲音,琥珀急急地跑進來。
“何事?”
“小姐,太子殿下的拜帖。”
沈云舒抬手接過,喃喃道:“太子?”
“是…是重崇安公主的婢女素心送來的,說是今晚邀您去萬春亭一聚。”
“知道了。”
“那我就先去為小姐準備今晚的衣裙了。”
“嗯。”
沈云舒抬頭望著枝頭停留的鳥兒,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