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米羅茲常常與卡薩在這棵樹下玩耍,兩人的面具格外顯眼,沒有差異也沒有對彼此有任何的厭惡感。
這個樹椏,程載過費米羅茲與卡薩幾年的時光,自由的生存著,以正常人的生活。
今年的夏天很熱,熱得樹上的蟲子正在叫著,卡薩總是要抓蟲子的,而此時的費米羅茲總是看著自己的腳尖。
“費米羅茲!袋子!袋子!”他喊道!
于是費米羅茲趕緊將袋子遞了過去。
“疼!疼!”卡薩甩了甩手,將蟲子甩了進去,同時擺了個手勢。
彼此都明白并且都在笑著,盡管看不見臉。
“今晚要去學校了!”卡薩突然傷心道。
原來在哪個世界的孩子都討厭著上學,費米羅茲是這樣想的。
“怎么樣?”卡薩拿出了那個大甲殼蟲,它的腳正無可奈何的亂動著,想盡辦法想要逃脫出來。
“很威武!”費米羅茲稱贊道。
“那肯定了!”卡薩將它放回袋子里后,從樹椏上跳了下來。
他先是打了個踉蹌,隨即又站穩了。
“你爸爸呢?卡薩!”費米羅茲問道。
“在砍樹!”他有些自豪!“我爸爸可是伐木工!”
當上伐木工確實是很吃香了,在梵笛,男人當上伐木工是很自豪的!
“我敢打賭!這甲蟲能買半個…”
“半個金幣!”費米羅茲說道,“行了!天才的卡薩!”
卡薩總是這樣說著,只要是他認為很好的,都能是半個金幣。
“被你猜到了!費米羅茲!”他驚呼道,“我們該拿這半個金幣怎么辦呢?”
他欣喜地看著這“半枚金幣“:
“要不咱們拿它去換一把佩劍吧!”
卡薩的眼睛里似乎閃著光,他在想像著自己成為騎士的英勇風姿。
費米羅茲點了點頭,他害怕自己如果說出來會掃卡薩的興。
他拉著費米羅茲便朝鐵匠那里跑去,途中他們甚至為路邊比賽掰手腕的男人們助助興。
卡薩踏著土地揚起了縱多的塵土,不難想象卡薩的面具下是多么開朗的臉……
………
“真遺憾!孩子!”這是老鐵匠給卡薩的第一句話。
“不過我能送給你一把我用邊角料制作的小劍!”老鐵匠的這番話瞬間讓卡薩的眼睛里又充滿了光芒。
老人將小劍從箱子里取了出來,木柄上還精心的雕刻了一番,甚至還有…劍鞘!
這把二十厘米長的小劍將卡薩迷得神魂顛倒,他雙手顫抖地將老人手中的小劍拿了過來…
“這是我閑暇時做的!孩子!送給你吧!”老人也許是看到卡薩想起了往日的自己。
這是卡薩見過的最精致的劍了,比店里任何一把都要精致,它小巧而富有個性,雕刻完全不像是閑暇時隨便雕刻的。
卡薩看著,全然忘記了道謝,直到費米羅茲將他的頭摁了下去:
“謝謝你!”
卡薩才回了神來…
…
“卡薩.費洛昂!”老師喊道,“你給我站起來!”
他這才迷糊糊的站起來,摸了摸囗袋里的小劍,又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你還笑!”老師憤怒道,“費洛昂!你最好態度端正一點!”
他的禿頭氣的發紅,都可以想象到面具中氣急敗壞的臉了,所以可以形象的稱之為“憤怒的小鳥”。
“去!把臉洗干凈了!”老師又喊道,“你居然還睡!”
“你知道我講到哪了嗎?費洛昂!我的時間就這樣被你浪費了!來!費洛昂!你來講一下魔力的本質!”
老師的手攤開著,表達著自己的不滿,看著卡薩的嘴巴開了又閉,他不由得搖了搖頭:
“費洛昂!你的成績算不上拔尖!但單論魔力總量…”
老師笑了笑:
“你屬于差生組的!去吧!費洛昂!搬到最后一組去!”
他又指了指費米羅茲:
“你補上來吧!”
單論文化課水平,費米羅茲完全有資格坐在最前頭,這是老師的印象,但由于魔力的原因,使得他坐在了最后一排。
卡薩只好悶悶不樂的將桌子搬到了最后一組,眼看著沒有魔力的費米羅茲補上了他的位置。
“接著剛才的課!”老師又喊道,“誰知道魔力的本質?”
沒有人敢舉手,因為沒有人知道魔力是從身體的那個部位生產出來的,更不知道魔力的意義與運用。
孩子們不是貴族………
“你們不明白這是很正常的!孩子們!畢竟你們不是貴族!更不是資深的魔導士!”
他有些坦然的講解了,他用平等的語氣說道:“我們都在學習!孩子們!對我們來說!魔力的本質就相當于空氣!而對貴族來說!則是相當于一個寶藏!”
“我們都可以通過鍛煉來提高魔力總量!很少有人會對魔力抗拒!因為這些對魔力抗拒的人都是魔抗體!”
他揮了揮手:
“你們都知道神之使者吧!所以這些魔抗體的人壓根就不存在!”
“為什么呢?”他設置了一個懸念。
“因為根據《馬里經①》記載的!當第一個神的使者來到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沒有魔力的!所謂的初位神之使者也是一樣的!但他教會了人們制造與技術!”
“當一位魔法師出現時!那位神之使者便感到了一種怪妙的感覺!這就是魔力抗拒!”
“那么那位魔法師是怎么回事呢?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子!馬埃之門!”
“那位魔法師就是這樣說的!是門贈予她的!但她看過門的里邊!卻又是一個長長的隧道!”
“當她開啟了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有了魔力!唯獨那位神的使者!”
“魔法師無法進入隧道!僅僅開啟了門!人類終于有了抵抗魔物的力量了!”
“魔法師最終還是走進了隧道里,沒有人能明白她是從哪里來的!怎么從馬埃之門得到力量的!”
“講到這!你們應該都明白了魔抗體!這只有神之使者才擁有的!這是神認可的標記!但是這并不代表著神之使者沒有能力!他們是擁有著反擊能力的?!?
“行了!下課吧!”老師說完便夾著羊皮紙走了??
-帝歷1674年-
-瑪納斯達克帝國-艾瑪首都
-天氣陰-4月21日
“你好!曹立君!”西木間說道,“我萬萬沒想到還真會有神之使會接受邀請呢!”
“怎么樣!曹立君!你難道是想好了和我合作嗎?你終于做出決定了呢!”
西本間拿起了一杯紅茶,優雅的喝了起來。
“你想的漂亮!臭矮子!”曹立惡狠狠地說道,“我對你那個惡心人的建議一點興趣都沒有!”
“別生氣嘛!曹立君!你難道不想要打倒剩下的七位神之使然后再開啟馬埃之門嗎?”
他故意將自己省略了,仿佛已經認定了與曹立的合作關系。
“曹立君!我甚至還為每一位神之使都列了名單呢!所以我想著開一個談話會!來逐步了解每位神之使的性格!”
“真可惜呢!曹立君!明明我花費了那么長時間準備了所有有關神之使的信息!卻沒人回應我的好意!”
他隱隱的笑了笑。
“你是第一個接受邀請的人!曹立君!我先前給過你不少建議吧!”
“閉上你的那張臭嘴!死矮子!真的不知道你的腦子里在想什么?”曹立又說道。
西木間搖了搖頭:“曹立君!你拒絕了我的好意很多次了!不過我問一下!你為什么要接受邀請呢?”
“交換情報!”曹立坐在椅子上解釋道。
“情報?”
“對!是的!情報!”
西木間笑了笑:
“是怎樣的情報呢?”
“我會將我獲得到的能力跟你說!前提是你要把你所調查的所有人的信息告訴我!”
“那樣子你很虧的!曹立君!我所得到的情報僅僅只有姓名與所在地址…”
“足夠了!”曹立喊道。
“真的嗎?曹立君!”他的臉上浮現出了微微的笑意,“你該不會想捏造假的能力來騙我的情報吧!”
“我呸!死矮子!倒不如說你該不會捏造假的情報來騙我的情報呢!”
西木間甩了甩手,笑道:
“曹立君!我們最基本的東西就是信任了!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了!我們還談什么情報交換呢?”
“得了!死矮子!我相信你!就這一次!”他說道。
“太棒了!曹立君!你是我見過的最容易交涉的人了!”
“我可不這么認為!”曹立苦笑道。
西木間趕忙去給曹立倒了一杯茶。
“來吧!曹立君!我們來快點進行交涉吧!”
“別急!死矮子!我先問你是怎樣的原因來到這個世界的!”曹立說道。
“怎么說呢?曹立君!打聽別人的死法有什么意義嗎?”
“你也只會耍一些口舌了!”曹立嘆息道,因為西木間成功的把問題轉移到了曹立身上。
“是的!曹立君!我也確實只會耍一些口舌功夫了!”
“那么曹立君!打聽別人的死法有什么意義呢?”西木間繼續追問道。
“如果我沒想錯的話!這個其實也是包括在情報里的吧!”
“是的!曹立君!就算只知道我是怎么死的!那有什么意義呢?”
“沒什么!”曹立把茶杯推開了,“只是想單純的多了解一個人的信息!”
“是嗎?曹立君!首先說一下!我的死法很慘的!”
“有多慘!我可是在母親的面前死的!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的!”
“算了!我突然間不想聽你那狗屁死法了!”曹立說道。
西木間有些意外,但他還是保持著微笑:
“真的嗎?曹立君!”
“真的!”曹立說道。
西木間又把茶杯拿給了曹立,問道:“曹立君!你認為我們下次還需要辦一個談話會嗎?”
“還有下次?我敢保證沒有一個人會來參加了!”曹立惡狠狠地說道。
“別這樣子嘛!曹立君!萬一下次是所有人都來參加呢?”他顯得十分有把握。
“不過!一兩個人被解決了沒有來參加!那可不怪我呢!”
“沒準是你呢!”曹立開玩笑道。
“得了!曹立君!我們來談正題吧!不過為了能讓你放心!還是我先說情報吧!僅有三個!等你考慮好了!我們再進行完全的交涉!”
“首先是斯福達克.摩登!聽名字很像美國人吧!但并不排除中國或日本人等其他國的人!他是在艾瑪北部的地方!離這還是蠻遠的!”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從哪里獲得這么詳細的情報的?”曹立好奇的問道。
“好!第二位!本間蝶櫻!我的日本同胞!她也是位于艾瑪北部的!”西木間很快的打斷道。
“呵!”
“曹立君!如果你再發出聲音!我完全可以停止交涉!”
“明白了!明白了!”曹立趕忙地說道,“火氣別這么大!”
“第三位!楚戈!你的中國同胞!根據消息現在應該還在平民區!”西木間說道。
“在平民區?”
“是的!他現在也許還在平民區!”
“那么曹立君!你考慮好了嗎?”他問道。
曹立瞇了瞇眼,他從剛才西木間的言語中并沒有察覺任何的問題,他沒有理由賭上去,現在的他正在與西木間博弈著,一但下錯一個棋子,很有可能會被西木間殺死,畢竟他還并沒有知道西木間的能力。
“我考慮好了!”
曹立最終還是下了賭注。
西木間微微的笑了笑,顯得那樣的自然。
“很好!曹立君!我們基本的信任已經達到了!”
“那么請告訴我!你的能力!”
曹立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伸出了左手,頃刻之間他的左手爆發出了光芒,如同熠熠生輝的雙子星一般。
西木間趕緊將眼睛捂住了……
光芒打破窗戶直射天空,形成了一個光柱,其威力相當于貴族們的六階光魔法。
“不錯!不錯!曹立君!”他驚叫道,“跟我合作吧!”
“去死吧!臭矮子!我說過了我對你的狗屁想法一點也沒有!”他氣喘道。
“你費了很多力呢!曹立君!”西木間說道。
“但也不影響我朝你的頭上再來幾發!”他冷笑道。
“別生氣嘛!曹立君!我并不想和你作對!我明白我的不足!”
曹立緩緩的坐回了椅子上,說道:“快點把剩下的幾個人說完!”
“明白了!明白了!”西木間笑道。
“第四位是謝達比.蓋爾,在我們幾公里的附近!我也找過他呢!明明大家都是在2029年一起被傳送來的!為什么總是要拒絕我的好意呢?”
西木間喝了幾囗茶。
“第五位是韓朵束!同樣是在平民區!沒準那兩人碰上了呢!”
“韓國人?”
西木間搖了搖頭,笑了笑:
“不知道!如果是中國人的話!也許你們就比較好交涉一些!韓國人的話…”
他把他的茶添滿后,說道:
“我不認為韓國人會與其他人合作!畢竟韓國人十分謹慎!但并不是不會與他人合作!”
西木間站了起來,他在這個豪華的房間里轉了轉,拿起了柜子上的項鏈擺弄了起來,他認真的撫摸著項鏈上的寶石。
“第六位阿爾蓋.厄齊爾!第七位片桐柏松!兩人同在梵笛!不過這兩人是碰不到面了!”
“怎么樣?曹立君!我已經履行承諾了!”
九位神之使已經全部浮出水面了,想要開啟馬埃之門則是需要九位神之使互相殘殺,如果有上帝,很難不懷疑上帝有些什么特殊癖好。
“那么第一次神之使談話會!到此結束了!”西木間高興的說道。
“圓滿結束!”他又補充道,同時朝曹立鞠了一個躬。
他優雅的簡直不像一個男人,就像一個有時溫柔如水、有時冷漠無情的女人一樣,就像柜子上擺著的刀一樣,這是按照他的要求打照的日本太刀,鋒利則無情。
“請走吧!”西木間打開了門,曹立看了看仿佛無盡的旋轉樓梯的下面,下面是貴族的舞會,音樂家們精神抖擻的彈拉著樂器,他們的樂器跟那邊世界的十分相似。
明明曹立來的時候都沒有這么龐大的舞會的,難不成他與西木間已經聊了十分久了嗎?
曹立趕忙地扭頭看了看西木間,只見他是禮貌的點了點頭。
“祝你武運昌?。 蔽髂鹃g說道,但這句是用日語說的。
他的眼神里盡數是對曹立的敬佩之情,仿佛他已經深深地愛上了曹立。
“你是第一位陪我聊了這么久的人!曹立君!我由衷的覺得和你在一起會十分開心!”
“我呸!死矮子!死娘炮!”
西木間笑了笑,深情的看著曹立…
于是曹立快速的走下了樓梯,繞過了貴族們的舞會,只是西木間的眼神弄得曹立背后發麻,女傭們手忙腳亂的弄著東西,但一見到曹立便無一不先下跪行禮,使得曹立還得繞過她們,貴族們極度享受著舞會,使得曹立可以極其順暢的離開了。
曹立遠去的馬車,與天上緩緩升起的太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月亮還在著,一邊升起來的太陽,一邊即將消失的月亮,兩者都有權利在這片天空里燦爛著。
西木間站在窗口前,凝視著……
?
“怎么樣?費米羅茲!”卡薩有些開心的走在路上,全然把換座位的事給忘光了,他把小劍放在月光下照了照,是那樣的精致!是那樣的漂亮!沐浴在月光中!仿佛就看見了費洛昂提著寶劍在沖鋒著!將魔物盡數殺死!從瑪納斯達克帝國中一個不留的驅逐掉!
月光中的那把劍是神圣的,仿佛將光芒斬斷了一般,斬斷了時間與光芒,冰冷的劍身被光芒照的閃耀,光芒照在劍鋒中如同被彈開了,卡薩高舉著這把劍,他的心被熱血填滿了。
“卡薩!接著!”費米羅茲將他的斗篷甩了過去,卡薩只好接住了。
卡薩的面具被月光照的發白,他看向了旁邊,風吹起了他的頭發,也掀起了路邊草地的陣陣起伏,將卡薩的思緒帶走的是那一陣風,梵笛的風,就像是孤獨旅者吹出來的孤寂笛聲,將悠揚的笛聲吹向一切!卡薩站在那里!風將他的斗篷吹起!
“卡薩?”
卡薩這才醒過神來,他將短劍放了回去,看著費米羅茲,遠處傳來魔物的嘶吼聲,因為結界的原因,使得魔物被餓的發瘋了,它們的聲音是那樣的瘋狂,仿佛是想吞噬掉一切。
“總有一天!我會把它們全部殺完!”
他拔出的劍指向月亮,他對魔物的憤怒明明是無可比擬的,而此刻的他卻是平靜的,放學后的他是那樣的反常,比以往的他更加成穩的多。
“行了!走了!卡薩!”費米羅茲提醒道。
兩人一起走在路上…
人們編織了無數的幻想,上演了無數的奇跡!靈魂碰撞時星軌所編織的有趣故事!他們的眼睛里都倒映著星辰!在幻想中!人們敲響著鼓聲!發出一遍遍祝福的話!而在現實中!人們的刀劍與魔法所敲響的死亡交響樂,是來自地獄的歡呼聲!是無數人們的呻吟聲!
但此刻是安寧的,有著“五利國王”與“瑪瑙公主”的平穩世界,用故事編織而成的安逸世界,沒有魔物侵害的安全世界!
如果持續生活在這種世界里,人就會像書里的書蟲一樣,吃的是知識,而沒有獲得知識,內部矛盾問題會更加惡劣!
隧道給予常海帆的第二次人生,貝因利琪給予常海帆第三次人生,都是有益的,只要平淡無奇的走完自己的最后的一生,也沒有什么值得遺憾的!
去迎接自己的最后人生!只要活著!就要努力的享受著自由的滋味!有著朋友!有著家人!這已經是常海帆在這個世界里品嘗的一個蜜糖了!
但是這遍地的尸骨,與正在啃食人的魔物,它們嘶吼著,從眼神里看出了它們肆殺的本性,而另一只魔物啃咬的是斯卡蒂的一條胳膊……
費米羅茲被嚇醒了,身旁睡著的是斯卡蒂,蜷縮著身子,如同一只乖巧的小貓。
外面正下著大雨,不時的打著雷,總是似乎正在報曉著不詳的事情,這像極了他和貝因利琪與斯卡蒂初遇的時候,那時候的她正蜷縮在垃圾堆旁邊上,若有所思的吮吸著手指,她那時候看上去只有兩歲,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年了,她也變成了七歲孩子該有的樣子。
他輕輕的撫摸著斯卡蒂的額頭,就像是撫摸著一只溫和的小貓一樣,他又輕輕的從床上下來了,將斯卡蒂的毯子拉好了,于是墊著腳步慢慢的朝外面走去。
外面是貝因利琪小姐的聲音,她正在刷刷的動筆寫書,不時打著哈欠,她就像個機器一樣,每晚都在寫著她的書。
“貝因利琪小姐!”費米羅茲說道,同時倒了一杯茶。
于是她接過了茶并喝了幾口,費米羅茲看了看她寫的書,整齊劃一的文字成為了一個大亮點,單論內容的話,就相當于那邊世界的言情小說。
貝因利琪小姐的書有些是直批現實的,有些是幻想世界的,甚至還有關于情感的,她將情緒很恰當的寫了進去,劇情波瀾起伏,十分吸引著費米羅茲的目光。
“怎么樣?”她笑道,將幾張稿紙翻了出來。
他仔細的讀著,里面寫得是一位少年克服了自身缺陷的故事,但到了少年與一個男人的故事就停下了,那為什么這個故事要停下呢?
“為什么停下了!”費米羅茲向貝因利琪指了指這張稿紙。
貝因利琪仍然笑而不語著,她仿佛是故意停下筆的,她看向了窗外:
“你應該明白的!常海帆!這個故事是專門寫你的!我想讓更多人去了解你!”
她扭頭看向了費米羅茲,像是總結似的說了一句:
“我得今晚將我的這本書寫完!這幾張稿紙先送給你了!”
她打趣般的伸了伸舌頭,如同一個孩子一樣,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悲傷感,就像是即將遠別家人一般的感覺……
…
“費米羅茲!”老師的禿頭又氣的發紅了,“怎么今天又是你在睡啊!坐這個位置的人有那么喜歡睡覺嗎?”
老師仍然是那個“憤怒的小鳥”的樣子,他拿著魔杖用力的敲了敲桌子,另一只手指了指費米羅茲,仿佛是在叫他起來。
“你得了??!連魔力都被封住了!能上文化課已經是好得不得了!你居然還睡!今年的魔力測試再不合格!你也許馬上得去文化興趣組了!我可再也擔保不了你了!睡!再睡!早晚得被尤里卡被抓去磨牙!”
尤里卡是一個邪神,只要它一號召魔物們,也許這個梵笛圣地就變成了墓地了,所有人都成了魔物的食糧了!
光線懶惰的照進昏暗的教室,是烏云散開了,那陽光又再一次的照在了梵笛的大地上了,將一片片綠草照的金黃,如同貝托特國王無盡的財富一樣。
卡薩懶散的看著費米羅茲,不經意間拿著羽筆玩弄著,那陽光照耀下的費米羅茲似乎被蒙了一層悲劇色彩。
“行了!坐下吧!費米羅茲!”老師嘆了口氣。
“繼續!”
他拿著魔杖朝石板上敲了敲,用魔力把一張固定的文字復刻了出來,文字下面還有一張圖片,圖片里的是一個面目猙獰的魔物。
“齊魯哈尼種!特征是那標志性的臭味!幾乎沒有弱點!因為它的皮毛十分的厚實!就像是披著鐵皮的阿羅斯一樣!”老師讀著這封報告,根據魔力,這是一封從結界邊境傳來的,
“魔物的種類很多,但都不及齊魯哈尼的強大,它們是肉食動物,它們似乎將周遭的魔物全部吞噬殆盡了,于是它們的內部也開始了互相吞食,但最近幾年的齊魯哈尼們并沒有與天敵阿羅斯互相傷害著!于是我們有了一種新的推測!”
“它們兩種強力魔物很有可能被另外一種強大魔物統治了!也許它們這個種族擁有智慧!其智力與矮人不分上下!”
“哈!”所有人都是第一時間喊了出來。
“確實!你們都沒有見過高智力的魔物!但在外面的所有!都有可能的!也許它們是亞人種!也許根本就是人類!想要推倒王朝的一群貴族們!或者是……”
“第一批成功打開馬埃之門的…人!”
他僵立不動了,還沉浸在吃驚之中,雖然說只是推測,但是他顯然是沉迷于震驚之中。
“他們一定是看…看到了未來!”他又說道。
孩子們全部都呆住了,包括卡薩,他手中的羽筆掉了下來,墨水在空中飛濺著,最后滴在了地上,光照著所有人的面具上,都顯得黃澄澄的一片。
“我們的國家花了幾干年的時間只是研究了一個不明生物幾年就開啟的一扇破門!”他說道。
第一個先哭的是瑪格麗特,她的抽泣聲是慢慢變大的,最后是嚎啕大哭,費米羅茲與她非常熟悉,他十分熟悉瑪格麗特的性格,其實以前她總是跟著費米羅茲與卡薩一起玩的,有時費米羅茲與斯卡蒂也會去波雅阿姨那去看店的,經常能碰見瑪格麗特正在與她的破舊玩偶玩耍著,斯卡蒂總與她一起玩耍著,兩人就如同一對姐妹一般的玩起來了。
后來的瑪格麗特就不與卡薩和費米羅茲玩耍了,只有與斯卡蒂玩耍時,她才能提的起一點興趣了。
“只是推測而已!瑪格麗特!”卡薩朝她說道,但是說著說著,他也哭了。
“我們就快要死了嗎?”
所有人都嗚嗚的悲鳴著,所有人都把面具摘了,齊刷刷的擦著眼淚,除了費米羅茲。
老師有些情緒高漲的敲了敲桌子,光照著他的手黃澄澄的,他的面容是那樣的像“憤怒的小鳥”,他瞪著眼睛吼道:
“安靜!”
所有人又都齊刷刷的看向老師。
“所有人聽著!你們是在瑪納斯達克帝國長大的孩子!有理由受到神之使的庇護!有理由受到圣母瑪納的關愛的!”
他的頭在光與黑暗之間若隱若現,但到最后,他的光頭完全暴露在了光里。
“相信著神之使吧!”他做了一個懇誠的祈禱動作。
所有人紛紛效仿著,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那一封卡茲從結界邊境傳來的報告,很快便引起了全國人的恐慌,將很快有一個以神之使為信仰的宗教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