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頭上一道聲音傳來,如清風吹過滬沽湖,刮過我的耳朵。
我立即擺擺手:“沒事沒事!”
眼前的這位少年手中的扇子看著有些熟悉,但我在這個世界又沒有見過多少人....
“既然姑娘沒事,小生就先行告退了。”那男子作揖,眼看就要離去。
我拉著他的袖子,讓他停下。
“姑娘這是?”他有些不明所以然,但臉上并未出現慍色。
“你這把扇子看著好不同,不像是市面上買的到的,是在哪里買的?”我想起這把扇子溫瑾年也有一個,應該和他有點關系吧?
這把扇子只要有人看到必會想到自己門派,但眼前的姑娘并不知道,所以還是別讓她知道。
畢竟知道太多,命就一條。
“這個呀,這個是我的師父給我的,之前進山拜師,師父給我的。”沈知韞拍拍扇子,笑著說道。
那看來他和溫瑾年是同一個師門,帶他見見說不定兩人重逢還能小聚一下。也許為了表達感謝我,他們應該還會送我一個獨特的武器。
我暗自得意,然后清清嗓子:“這位少俠與我如此有緣,可否邀你吃個飯?”
“啊這....”面前女子的邀約還是有些不知所措,“那姑娘可否等我放個行李再去?”
“ok,去吧!”我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O......K?”他有些疑惑的看著我。
“就是可以的意思!”我急忙解釋,用目光送他上樓。
看著他的背影不見,我長呼一口氣,接下來就是叫上溫瑾年了。
我向客棧小二借來紙筆,然后給附近的老逵,叫他交給溫瑾年。
然后急忙跑回客棧,看到沈知韞剛走下樓,他直面朝我走來。
“在下沈知韞,還沒請教姑娘的芳名。”語氣溫和,讓人不由得對他心生好感。
“叫我江橙就好。”我回笑,接著便帶他去附近的酒樓里吃飯。
“這酒樓看著不便宜,知韞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以后還要姑娘的照顧,這頓飯還是我請吧。”
點好菜后,沈知韞說出了這個話,然后直接起身前去付錢。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我默默的在心里給他點了個贊。
也不知道溫瑾年什么時候會到。
看著小二將菜肴一一端上之后,要面子的我面對美男還是細嚼慢咽起來。
“江橙姑娘不必如此拘禮,按你平常吃飯的樣子來。”沈知韞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尷尬的呵呵兩聲,直接放開吃,對面的他似乎不太餓,吃相極為優雅。
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我差不多也快吃飽了。
溫瑾年到底來不來啊?
回想我之前給他寫的信:
你兄弟來了,我請去吃飯,記得來!
溫瑾年也是一臉疑惑,直接打消了同門師兄存在的概率。這家伙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于是趕著救人的心思,溫瑾年告訴雇主一聲,直接跑了過去,打工的地方離酒樓較遠,人多不好輕功,所以也只能盡力跑過去。
頭上的痛感立馬傳送至大腦,于是我憤懣不滿的抬起頭,就看見溫瑾年一臉怒氣。
“那個...你的好兄弟來了哈哈......你們聊你們聊,我去給你們拿酒!”說罷,我直接從溫瑾年的胳肢窩下溜了出去。
溫瑾年看著我離去,也是無奈的搖搖頭,然后跪坐在沈知韞的對面。
“你來干什么?”溫瑾年一臉不悅地看著他。
“當然是來找你回去的。”沈知韞一臉溫和的看著他,要不是對面坐著是了解他的溫瑾年,換成別人直接回去。
“我不會再回去了,現在挺好的。”看著我抱來的酒,溫瑾年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我很擔心你,當然,還有你的師姐。”
“......”
看著溫瑾年臉色慢慢地暗沉下來,莫非這個師姐跟溫瑾年有關系?
“你最好趕緊離開,別再讓我見到你。”溫瑾年直接站起身,拉著我離開了。
我急忙回頭看向沈知韞,對于溫瑾年的離開,他竟然沒有生氣,朝他揮揮手,便被拉出酒樓。
一路上,溫瑾年都沒有說話,因為吃飯的事情我也不好在路上跟他八卦。
“那個...沈知韞真的是你兄弟,我果然沒有猜錯hh...”回到客棧后,看著溫瑾年坐在床沿,我尷尬的笑了笑,等待他的回應。
看著他還是不說話,我直接坐到他的旁邊,好奇的看著他。
雖然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肯定是生氣了。
“我看他的扇子和你的很像,所以我就猜測你們應該是同門的關系,沒想到真的是!”解釋完之后,我悄悄觀察溫瑾年,“還有那個師姐,到底是誰啊?”
溫瑾年突然轉過頭,本就快貼近的臉龐嚇得我急忙后仰。
“想知道?”
我奮力點點頭,然后給他倒了一杯水。
那是一年深秋,溫瑾年12歲,孤身一人的他挨家挨戶的乞討著食物,由于身體瘦弱,沒有老板愿意接受他,都害怕他逝在自己店里,這是不吉利的征兆。于是在初冬之際,溫瑾年來到了山門下,看到山門上有個守門的弟子,于是上前向他討要食物。
“走開走開,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門口的守衛一臉不耐煩的揮舞著手,示意他離開。
溫瑾年耐心的退了好幾步,然后一直站在門口不走,等人這里的人施舍。
“嘿呀你還賴上了,雖然我們伙食的確很好,但也是什么人都能進來的,趕緊走吧!”守門不屑的看著他,繼續守門。
初冬晝短夜長,很快夜幕降臨,山門兩側燃起火焰,直至盡頭。
遠處的臺階上的人影慢慢清晰,似乎是里面的人出來了。
溫瑾年看到這,直接起身,然后直接坐在大門口不走。
守衛看著他這副情形,向后望去,似乎是比他位高一階的人走出來,直接要把溫瑾年拖走。
溫瑾年非但不走,還直接咬了守衛的手,守衛疼的大叫一聲,順勢將手放開。溫瑾年見狀,直接跑了上去,停在那人面前。
面前的孩子看著也不是很大,年齡似乎和他差不多。于是他端起自己手上的碗,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穿著華麗的孩子。
“我身上沒有食物,不然我帶你去廚房?”男孩抓著他的手準備帶他上山。
守衛捂著受傷的手上前:“這可不行啊,知韞師弟,你師父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怪我的。”
“放心,到時候我會跟師父說清楚的。”說罷。直接拉著溫瑾年走了。
“不用擔心,有我在他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面前的男孩放心的笑容讓溫瑾年一顆懸著的心平靜下來。
如果他不來的話,恐怕自己熬不過今年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