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欲蓋彌彰
- 重生:夫君竟然是戀愛腦
- 珍的不吃魚
- 2198字
- 2023-05-04 15:19:50
連日小雨,今日初晴,綠華流溢。
寬闊的庭院中,積水還未散盡,映襯得滿地澄明。
一把霜劍隨著執劍之人的移動而在空中劃出流暢的銀白劍影,體位迅疾轉換之間,聲聲劍嘯噴薄而出。
“二公主快請,太子殿下這會兒正在那兒用功呢。”德安一聽來人是羲昭,二話不說將人帶進宮殿內。
東宮里四處都散發著一股冷然的貴氣,鮮妍的鳶尾無處不在,羲昭不由得勾唇而笑。
“二公主,這邊來。”
她順著德安的指引走下臺階。
一股劍氣破流而來。
“啊。”一轉身,她微微驚呼,雙眸放大。
只在一瞬間,鋒利的劍端便直指她的眉心,只余兩寸距離,劍氣好似能夠滲入骨髓。
楚彧也驚了一瞬,立刻將劍扔在一旁,慌忙上前手足無措地問道:“可有受傷?”
羲昭定了定神,搖頭笑道:“沒有事,是羲昭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了皇兄習武。”
“你什么時候來都無妨,”楚彧松了口氣,說著看向德安:“行事穩當些,一定要保證二公主的安全。”
德安方才也嚇得不輕,看見二公主幾乎被劍觸及的一瞬間甚至想好了自己的墓志銘,此刻仍誠惶誠恐,連連彎腰求饒:“奴才辦事不利,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
“行了,去備茶吧。”
德安如蒙大赦,一溜煙飛得沒影。
楚彧忍俊不禁,對羲昭說道:“對了,妹妹今日來訪所謂何事?”
“取畫。”羲昭言簡意賅,笑臉盈盈。
楚彧哽了一瞬,無奈地伸手指引:“那便隨我來吧。”
來到書房,羲昭一眼便望見掛在正中的那幅被楚彧命名為“美人饗宴圖”的畫作,的確是又經過了一番加工,添了不少細節。
“以妹妹看來,我的畫技如何?”楚彧站在畫旁,滿眼都是期待。
羲昭拿下畫三兩下卷起來,說道:“哥哥畫得很好,只是下次不要畫我了,著實浪費畫紙,傳出去也不好聽。”
楚彧又是一哽:“妹妹總是有出人意料之語。”
房門未合,一陣疾風竄入屋內,卷起了書桌上小半摞紙張。
登時漫天都是長短不一的畫紙,在空中轉著圈緩緩下落。
楚彧的臉上頓時閃過許多中奇怪的表情,他像是亂了陣腳,心里一陣發慌。
羲昭下意識地想要去撿,卻被楚彧抓住手往外拽:“妹妹當心被紙割傷了,咱們快離開。”
羲昭疑惑:“倒也不必這么...誒誒!”不等她說完,對方生拉硬拽將她帶出書房。
“砰!”楚彧急忙關上房門,遂扶著門框松了口氣。
他想起了什么,急轉身強笑道:“妹妹沒事吧?”
羲昭不解,但還是懵懵懂懂點了點頭。
為何太子殿下突然舉止奇怪?
“太子殿下,二公主,奴婢還在里面呢。”房間里傳來杏兒委屈的聲音。
楚彧神經一跳,緊緊按住門,很不愿再打開的意思。
“真是壞事。”他緊閉雙眼低聲吐槽。
羲昭歪著頭道:“皇兄?這是何意?讓杏兒出來吧。”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掙扎,楚彧終于還是咬咬牙猛地拉開門。
很不巧,一張畫紙正好因這風力落到杏兒頭上。
畫紙搖搖欲墜,上面的人影若隱若現。
杏兒努了努嘴,伸手去拿。
“哎喲!”
楚彧一掌拍開她的手,將那畫紙揉成一團,朝里面胡亂一扔,又用同樣的方式將杏兒拖出書房。
太子殿下怎么為人這么粗魯,之前也看不出來呀。杏兒揉著自己的手背,扁著嘴在心里吐槽。
還好沒讓她看見。
楚彧長長松了口氣,抬手擦了擦自己并不存在的汗水。
他勉強正色,干咳幾聲后對羲昭說:“妹妹渴了吧?不若去殿里坐一坐。”
羲昭拒絕說:“不必了。我此次來其實還有一件事有求于皇兄。”
“嗯?何事?”楚彧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我想去文淵閣查找些典籍資料,但是沒有進入的許可。聽說憑太子殿下的令牌可以進去,遂來請求皇兄借我幾日。”
既然母親不告訴她破解反噬之術,她就自己去書中查找。
否則若任由這反噬之術蔓延,他此生又并不愿意短壽,還恰巧發現了事情的真相,那她真的要負疚贖罪一輩子。
況且,以消耗別人的生命換自己茍活一世,又有多大意義?
也許,煥黎族的滅族之災本就無可逆轉。
她悄悄打量楚彧面色,察覺他雙頰微紅,唇色又隱隱發白,覺得反噬之力愈發強大了,心內不由越發焦急。
“原來是這樣,不必拿令牌,我到時派人招呼一聲就行,以后妹妹無論何時都可以自由出入。”楚彧凝視著她的眸子,坦然笑著說道。
“多謝皇兄。”
他親自送人出了東宮,又目送著對方的身影逐漸消失,這才轉回來。
想起書房里滿地的畫紙,他就一陣后怕。
若是讓昭昭看見那些,恐怕兩人就不能像現在這樣自然而然地相處了。
也不知道那個小丫頭有沒有......
“太子殿下!”德安不知從哪里冒出來,諂笑說道:“茶水點心都備好了,奴才還差人插了一瓶新鮮的鳶尾,您和二公主現下可以移步正殿用茶了。”
楚彧被打斷了思緒,心煩道:“不去了,撤了吧。”
德安見他甩袖而去,疑惑地自言自語:“方才還好好的,怎么這會兒臉色怎么這么難看,難道是和二公主吵架了?不可能呀......”
養心殿。
皇帝與丞相對坐,面前擺了一盤棋。
伴隨著皇帝猶豫一番后落下棋子,丞相抬眼笑道:“陛下棋藝精湛,臣甘拜下風。”
“不,愛卿總是讓著朕罷了。”皇帝呷了口茶水,唇角卻揚起滿意的弧度。
宋丞相呵呵笑了一陣,緩緩道來:“這下棋就如人生,斟酌謹慎才能落子無悔,才能占得上風,而焦躁輕率,就如臣,必然失敗。不是臣退讓于皇上,是皇上厲害。”
他嘆了口氣:“可惜臣教子無方,讓長女晚照也染了臣的惡習,在后宮里竟然如此不講本分,貴妃不像個貴妃的模樣,落得一身泥濘,臣有大罪。”
皇帝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向宋丞相投去關懷的目光:“朕心里明白丞相的愛女之心。不過不必過分憂慮,朕的懲處不過是做給后宮朝廷里的人看看罷了,晚照心性單純,懂事賢惠,朕不會虧待她。”
“晚照何其有幸能得到君王如此的寵幸,臣感激不盡。”
“對了,朕且問你一件事,如今彧兒做了太子,你可有聞得朝中人對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