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漸漸散去,只見季玲玲依舊愣愣地站在那里,臉上還保持著那副受到偷襲時的驚愕表情,一只手還抬著,保持著護住自己咽喉的姿勢。只不過季玲玲的手上沒有一絲傷痕,而她后頸之處被飛劍打到的地方也是完好無損,甚至連個白印兒都沒有留下。
而再向下方看去,無數散發著金屬光芒的白點好像星星一樣散落在季玲玲腳下的地面上,那正是三師兄和五師弟的兩口飛劍粉碎之后留下來的碎屑。
原來季玲玲在受到襲擊的時候,身體自然而然地會產生出強大的抗力,以這兩個人的功力,就算是使出全力也根本不可能突破季玲玲的防御,反倒被反擊的力量將兩柄飛劍震得粉碎。而這兩柄飛劍乃是他們二人的本命法寶,與他們自身的元神息息相關。現在飛劍粉碎了,兩個人的元神自然受到了重創。
“哇!”兩個人又是嘴一張,那鮮血好像不要錢一般噴了出來,遠遠看去就仿佛是兩座小型的紅色噴泉一般。兩人雙雙萎靡在地,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哈哈哈哈!玲玲,你這下吃了個虧吧!”季曉明看見妹妹愣神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說道。
“哥,你壞死了!”季玲玲這時候才漸漸清醒過來,想想剛才的情形只覺得一陣后怕,粉撲撲的小臉陣陣發白,對季曉明嗔道:“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兩個人準備偷襲我了?”
“那是自然!”季曉明微微點頭,笑道:“他們兩個家伙剛一說話,我就知道他們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那你為什么不提醒我?就眼睜睜地看著你妹妹被人偷襲?哼!臭哥哥,再也不理你了!”季玲玲小嘴一撅,把臉轉了過去,一個人在那里生著悶氣。
“呵呵,玲玲啊,你現在根本什么經驗都沒有,在打斗方面還只是個小菜鳥呢,現在我跟你灌輸什么江湖險惡的道理你都聽不進去,只有讓你吃點苦頭,你才能記得住是不是?要知道,修煉界可是混亂得很,什么人都可能碰到,什么陰謀詭計都可能使出來。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你是不是就要多留個心眼了?”季曉明笑道。
“哼,算你說得對吧!”季玲玲想了想,經過這么一次有驚無險的遭遇,自己還真的徹底記住了,下次再遇到類似的情況就不至于這么輕信人家,手足無措了。不過她依舊不依不饒,嬌聲抱怨道:“哼。你就不怕我被他們偷襲受傷嗎?”
“哈哈!”季曉明又笑道:“當然不怕了。你是誰?你可是我的妹妹啊,他們算是什么東西?連渡劫期都沒有到,在你面前充其量不過是兩只螻蟻而已,要是能傷得了你,那才是天大笑話呢!你看,現在他們的本命法寶不是都毀了嗎?這才叫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呢!”
聽了季曉明的話,季玲玲對哥哥的怨氣徹底消了,不過對被偷襲的火氣還是那么大,這就使得她徹底把這股火氣一股腦地散發到了還癱在地上吐血的兩個人身上。
“過來!”季玲玲嬌聲喝道,伸手一招,一股力道直直地射了出去,就要將癱在地上的兩個人拉到自己身前。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響,一股力量斜刺里沖了出來,正撞在季玲玲發出來的力量之上,兩股力量一碰,頓時相互抵消,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季玲玲這一下滿以為能將兩個人拉過來的,所以沒使什么勁,但是被人化解了之后依舊面子上十分掛不住,不由得俏臉一紅,隨后雙目一立,柳眉倒豎,沖攔截自己的那股力道發出的方向冷喝道:“什么人?給姑奶奶滾出來!”
“無量天尊!”這時,一個人影從一棵樹的后面轉了出來。只見這個人身高約一米八上下,身材清瘦,身穿一領青色道袍,足蹬麻鞋,手拿一柄拂塵,往臉上看,只見此人大約五十歲上下年紀,生得是面如冠玉,三綹長髯灑滿前心,隨風飄擺,頭上戴九梁道冠,一頭烏黑的長發在頭上挽了個發髻,整個人顯得仙風道骨,飄然出塵。
只不過此時這人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顯得很是有些丟世外高人的面子。
“你這牛鼻子是什么人?為什么出手攔我?”季玲玲寒聲沖老道說道。
“無量天尊!”老道又念了一聲佛號,沖季玲玲打了個稽首,恭聲說道:“貧道乃是九仙山桃源派座下元清子,現忝居桃源派掌門之職,這兩個乃是貧道不成器的劣徒,不知他們何事惹惱了兩位前輩,致使兩位前輩如此大動干戈,出手教訓他們?還望兩位前輩告知,我桃源派雖算不上什么名門大派,但也門規森嚴,如若這兩名劣徒真的犯下過錯,那我派自然會清理門戶,給前輩一個交代。”
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的元清子管十五六歲的季玲玲叫前輩,看上去多少有點滑稽。但是修真界一向是實力為尊的,元清子剛才雖然攔截下了季玲玲的力道,但實在已經是全力施為,甚至現在還有些后力不繼。而反觀季玲玲則完全渾若無事,再加上季玲玲散發出來的驚人的氣勢以及深不見底的實力,這都讓元清子清醒地知道自己和對手的實力差距不可以道里記。再加上修真有成之人改變相貌都不是什么難事,因此元清子自然而然地把季玲玲當成了一位修煉已久的前輩高人。
而他剛才的這番話說得看似恭敬,實際上也是軟中帶硬,點出了桃源派實力雄厚,而且還隱晦地說明了自己派中弟子犯下過錯自然有自己門派管束,不勞季玲玲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