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男,英語系唯二的男生。
來自美麗的滬城,從小嬌生慣養(yǎng),十指不沾陽春水,長得細皮嫩肉的,再加上取了個女人的名字,難怪全班同學都忽視她的性別存在。
這家伙不僅長得娘們娘氣的,而且行為舉止和女人也一般無二,撒嬌、翹蘭花指那都是小事情,最關鍵的這貨說話嗲里嗲氣的,聽的人渾身直掉雞皮疙瘩,做事也是娘們唧唧的,喜歡往女人堆里鉆。
原先李三江還以為班里有個男生跟他搭伴,沒想到到后來,大家都忽略了他的性別。
凌惠平先是跟他道歉,然后請他上臺自我介紹。
誰知這貨扭扭捏捏的,老凌一氣之下,直接換了個上去。
后面就是老套的自我介紹了,特別是那些已婚的女人躍躍欲試,像孔雀開屏似的急于表現(xiàn)自己。
凌惠平每點到一個人,就輪流上臺,無非是我叫啥,來自哪里,多大年齡,以及相互照顧,相互學習,相互幫助等,有點逼格的會引用幾句詩詞表達自己的的志向,或者自以為是的說些俏皮話。
班會開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等出來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李三江出了教室就往寢室趕。
剛出教室,就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
回頭一看,凌惠平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李三江同學,請等一下……”
班里的同學悻悻地看著她們,然后一副不情愿的樣子離開了。
不管是哪個年代,男的被女的叫住,只要長相不是太差的,大家都會有種莫名其妙的眼饞和嫉妒。
尤其是李三江這個班級里唯一的一枝花,更是得眾女的垂青。
但也也只是眼饞和嫉妒,并沒有起哄,更何況凌惠平還是她們的班主任。
最關鍵的,還是一個年近五十對她們沒有威脅的中年婦女。
“好……”
李三江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后朝辦公室走去。
凌惠平打扮的非常樸素,身上卻帶著干練的知性美,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干凈利落。
來到辦公室,凌惠平示意李三江坐下,自己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他跟前。
此時,辦公室里就他們兩個。
凌惠平直接開門見山。
“小李子……”
李三江也不知那根神經(jīng)打錯了,一聽人叫他小李子,他下意識的就想糾正。
“凌老師,請叫我老李。”
凌惠平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下笑了。
“我女兒果然沒說錯,你還是那個混賬性子,哈哈。”
“你女兒?”
李三江一怔:“凌老師,您女兒是誰?我和她認識嗎?”
“我女兒是凌瀟瀟,你說認不認識?”
李三江愣了一下。
以前聽凌瀟瀟提起過她母親是大學老師,沒想到就在北師大,而且還是他的班主任。
不過,母女都姓凌?
看到李三江眸子里的疑惑,凌惠平解釋道:“瀟瀟她爸爸走得早,她是遺腹子,跟著我的姓。”
凌惠平也沒給他過多的思考時間,而是繼續(xù)說道:“高考的事我聽說了,要不是你幫忙,瀟瀟也不可能順利考回城,更不可能回到我身邊。”
“不管怎么說,阿姨從心底是感激你的。”
凌惠平此時沒有以老師自稱,而是以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態(tài)度和他說話。
她是發(fā)自內(nèi)心感謝李三江的,要是沒有他,凌瀟瀟也不會考上大學,她們娘倆依舊過著分居兩地的生活。
“凌老師,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值一提。”李三江道。
“這可不是不值一提,而是恩深似海。”
凌惠平說到這兒,然后小聲問道:“小李子,你實話告訴我,你之所以放著清北不去,跑來北師大是不是為了我家瀟瀟?”
李三江愣了一下。
“凌老師,您的意思是說,瀟瀟也在北師大?”
“是啊,你不知道?”
凌惠平疑惑道。
“我當時以為你們倆是商量好的一塊來北師大呢。”
李三江聞言,笑了笑。
“凌老師,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凌惠平打斷道:“我不管是不是誤會,但是既然考上大學了,就要以學業(yè)為重,兒女私情什么的先放一邊,你能不能做到?”
李三江聞言,頓時明白了。
凌惠平叫他過來,向他表示感謝是順帶的事,主要是警告他不要糾纏凌瀟瀟。
“凌老師,我今年才十六歲,還沒成年呢……”
“我就問你能不能做到?”
李三江聞言,哂笑的點了點頭:“能!”
他算是看出來了,凌惠平壓根就看不起泥腿子出身的李三江。
哪怕李三江是全國高考狀元,依舊改變不了她對農(nóng)村人的那種偏見看法。
她是不會讓女兒嫁給一個泥腿子出身的農(nóng)村人的。
李三江是有點喜歡凌瀟瀟,并不是非娶不可的,對這件事雖然有反抗情緒,但是緣分這種事不可請求。
既然人家父母不愿意,他也沒必要上趕著熱臉蹭人家冷屁股。
“凌老師,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凌惠平可能覺得剛才的話有點重了,于是笑著拉開抽屜,從里面拎出一盒桃酥。
“三江,老師沒什么送你的,一點小意思,拿回去跟同學分一分。”
李三江也懶得虛與委蛇,直接接了過來。
“謝謝了,凌老師。”
說完,拎著桃酥就走了。
回到宿舍,李三江把那盒桃酥打開,讓田大壯他們每人分一分,然后連腳都不洗,蒙頭睡覺。
第二天一早,李三江早早洗漱完就去教室上課。
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他不能遲到。
一到教室,就發(fā)現(xiàn)有好幾個女同學對他暗送秋波,有好幾個女同學路過他身邊時,總會有意無意的碰他一下,等他找好座位坐下時,明顯感覺自己的體重又重了幾分。
掏了掏口袋,發(fā)現(xiàn)口袋里被人塞滿了各種零食,壓縮餅干、白面滿頭、大白兔奶糖,還有黏糊糊的油煎糯米糕。
望著滿抽屜的零食,李三江一個頭兩個大。
自己這是被包養(yǎng)了?
而且還是被全班女同學包養(yǎng)的那種。
物以稀為貴。
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何必在他這個歪脖子樹上吊死?
“三江,多吃點,瞧你嘎巴瘦的,你這樣怎么撐過五百回合。”
李三江聞聲望去,只見說話的正是昨晚上帶頭搖旗吶喊的那位已婚媽媽。
此刻,她單手托腮,一臉慈眉善目愛憐的望著李三江。
那表情,就好像不忍心看自己孩子忍凍挨餓的樣子。
李三江見狀,滿頭黑線。
“姨,我牙口不好,以后能不能吃上軟飯就全靠你了。”
李三江一句話沒說完,就見黑影一閃。
一本書擦著他腦袋飛了過去,三斤半的西瓜差點開瓢。
“你個癟犢子玩意,牙口不好?來來來,姨這里有流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