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黎知
我是一個在單親家庭里成長的孩子,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和我母親離婚了,那時候我還不懂事,堅定不移的相信著媽媽說的,爸爸只是出去工作了,過幾天就回來。
母親很愛我,同時她也是工作狂,雖然我一直在她身邊,但是我發現隨著我年齡的增長,她的工作越發的忙碌,能陪我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好在我在原本的城市交到了三兩好友,不算孤獨,性格也算開朗,不孤僻。
也就是這樣,在剛上高一那年,因為母親工作的關系,我和她來到了離家很遠的城市。
陌生的城市,沒有朋友,沒有同學,不熟悉的路,有時候甚至因為不會方言而被坑。
這也讓我越來越焦慮,我開始從以前的開朗樂觀變得有些沉默寡言,也是在這段時間,我愛上了攝影。
母親除了不太和我見面以外,我做的事情,我的愛好她都非常支持,在無意間注意到這件事情之后,便送了我人生的第一部相機,還謊稱是補的去年的生日禮物。
至此之后,只要是空閑時間,我都用來攝影。帶著我那不大不小的相機,校內校外幾乎都被我拍遍了。
而也是在那一天,我至今記憶猶新。那是一個炎熱的午后,我拿著相機出去拍風景,夏天不變的是綠茵茵的草地,多變的是天氣,一會晴一會雨。
大雨很急,沒有任何預兆,本來還在拍照的我在雨打下來的那一刻落荒而逃。
我躲在公交站牌子旁,那里有一個小頂棚。雖然我已經盡量保護我的相機,但是它還是淋了水,我心疼的用衣服擦拭。
在我眼前,這低飽和的色調里,忽然闖入一抹白,是一張紙巾。
我順著紙巾往上看,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她梳著丸子頭,幾縷散落的碎發貼在臉頰和脖子處,濕漉漉的,我分不清那是汗水還是雨水。
我記得那個是我們學校的校服,但我好像見過她,眼熟,我接過了紙巾,道了謝。
后來才知道,那天和同桌被罰站在教室外邊,遠遠的看見重點班的一個女孩子在上課的時候偷偷和同桌講小話,然后被點起來回答問題的是她。
她點頭微笑的回應,眉毛下的大圓眼睛忽然變成一道月牙。
至此之后,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忽然闖進了我的生命里。
和她第二次見面是在高一下半年的一次期中考結束之后,在成績的布告欄前,我看見了熟悉的身影,我拿著相機鬼使神差的走向布告欄。
她又是隨意扎起丸子頭,和旁邊的一位同學聊的正歡。
“林漫!好啊你背著我偷偷學習,考年級前二十!”
“巧嘛這不是,十九名這位同學和我名字一樣!”
兩人的對話被我一字不差的聽到耳朵里,原來她叫林漫。等人群散開了一些時,我便舉起相機,拍下整個布告欄。當然,這是我第一次拍攝有關于她的照片。
我們學校的教學樓布局呈現一個U字形,一層一個年級,一共六層。東邊的那一面是重點班,西邊是普通班,中間是行政處,以及辦公室之類的房間。
我一直覺得重點班離我們很遠,因為隔了很多個教室。但我又覺得重點班離我們很近,因為我只要拿起書本卷一卷對著眼睛,便可以看見對面班級坐在窗邊的林漫。
但也不能常常看見,有時候換位置,她不坐在窗邊。所以我經常假裝找人的樣子在她們班門前的走廊上晃悠,就為了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