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立刻就猜到,應(yīng)該是剛才戈登和門外問話的人打了什么暗號,那邊準備了幾分鐘,立刻就找了人來救。
撞開墻的超凡者很顯然擁有什么能力,增加身軀的堅硬程度和力量,他的沖勢完全沒有被房間的磚墻堵住,繼續(xù)撞向了房間中央正在貼貼的兩人。
在這樣的時刻,戈登也沒有閑著,他當然要配合起來,爭取逃命。
只見他猛地一挺胸,讓扎進皮膚的刀尖從皮肉之間脫離,然后抬手對著身后就是一記肘擊。
他算準了林恩不會下殺手,否則就問不出書的去向,所以才敢這樣出手。
事實證明,關(guān)于這一點他想對了。林恩的確沒有直接用要命的手段招呼他。
但還有一點他想錯了,就是這個出現(xiàn)在房間里挾持他的人,實力強的有些過分。
只見在電光火石之間,林恩先是抬起手,對準砸向自己面門的手臂就是一刀,這一下可不輕,直接就捅穿了骨頭,那切肉的尖刀足夠鋒利,他的力量也足夠大,完全抵消了肘擊。
在這么一個短暫的時間,撞墻的超凡者已經(jīng)沖到了近處,他的身體像是蒸汽火車的車頭,氣勢洶洶的越貼越緊,帶著一股足夠讓老弱之人無法站穩(wěn)的勁風。
別說是普通人,就算是超凡者在剛發(fā)力阻攔了一次偷襲之后,再回身應(yīng)對如此恐怖的沖撞,基本都是不可能的。
不論是捂著手臂想要跳開的戈登,還是沖進來的不速之客,都認為那個敢在金花賭場惹事的陌生人已經(jīng)完蛋了。
但是林恩眼里毫無懼色,面對直愣愣砸向自己面門的粗壯臂膀,他甚至沒有蓄力,抬手就是一拳。
轟——
碩大的軀體像是被人隨手丟棄的廢舊衣服,幾乎是飄著就朝后面栽了過去。
戈登被嚇傻了,他看的一清二楚,眼前這個年輕人只是把貼在身側(cè)的拳頭伸了出去,根本不像是拳擊。但那個同樣是強級的家伙就這樣在瞬息之間被秒掉了。
超凡者倒飛而出的速度太快,砸斷了側(cè)面的半扇磚墻,在這樣的沖擊之下,本來就是隨便搭建的房子搖搖欲墜,幾乎要倒塌。
林恩抓起還在愣神的戈登,搶先兩步跨出了門。
又是一聲轟然巨響,四散的煙塵充斥著院子,叫人看不清周圍的景象,只能依靠聽覺來辨別發(fā)生了什么事。
然而他不需要屏息凝神就很清楚了,因為率先響起的是密集的槍聲。
砰砰砰!
這樣的聲音很容易辨別,有噴子,有左輪手槍,暫時還沒出現(xiàn)拉栓的步槍,畢竟煙太大看不清,所以不需要什么準頭。
槍炮的轟鳴聲持續(xù)了好一陣才停下,外面的人也看不清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但在正常人的思維里,至少上百發(fā)子彈傾瀉在煙霧之中,里面的人都還沒出來,那應(yīng)該是被打成篩子了。
等到煙塵越來越淡的時候,所有人都重新完成了裝填。
他們瞪著眼睛搜尋躺在地上的尸體。
“操!人呢?!”
所有人都傻了,沒人看到他們預(yù)想中的畫面,坍塌的廢墟前根本沒有任何人的蹤跡,但剛才沒有任何人看到目標是怎么離開的。
在圍堵過來的人群之中,托馬斯臉色慘白,滿頭大汗。
他不用腦子都能想明白這事兒是因為誰。
“千萬別把我扯進去。”
他這樣在心里重復(fù),其實是安慰自己,因為已經(jīng)被牽扯進去了。
......
羅布警探和希根律師在門口的露天酒館里抖腿。兩人已經(jīng)等了好久的時間,心里也越來越緊張。
他們在往來的酒客嘴里聽到了夜色鎮(zhèn)的很多傳言。
什么每隔幾天就會有人失蹤。
什么喝多了跟人發(fā)生口角,第二天被發(fā)現(xiàn)在旁邊的河里飄著。
什么在賭場里惹事,然后再也沒走出來。
希根律師還好,他經(jīng)常在外面跑業(yè)務(wù),但羅布是從小在帝都長大,家庭條件也還行,甚至上過大學(xué),之后又順風順水地自己覺醒成了超凡者,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東區(qū)的高級警探。
那種地方的治安比夜色鎮(zhèn)要好了一萬倍,所以他就感覺很不可思議,這么多治安事件居然沒人管。
現(xiàn)在,兩人在腦子里不斷想象林恩在里面遭遇危險。
“別緊張,他可是教廷的審判者。”希根律師嘀咕了一句,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安慰羅布。
“可萬一他被偷偷殺死在里面了呢?教廷也不會知道是誰干的。”
“你不是說他很強嗎?”
“嗯.....”
羅布遲疑道,“賭場人多,萬一被亂槍打死呢?”
“那就不可能無聲無息。”
“嘶,律師,你真的很能言善辯啊。”羅布笑呵呵的說道。
他不知道,像希根這樣的小律師很少在法庭上辯護,他一般都是代理一些什么遺囑公證、合同起草之類的東西,甚至為了錢接了討債的委托。
就在兩人稍微寬心了一些的時候,就聽見賭場院子深處傳來一聲轟隆巨響。
兩人幾乎是唰地就站起來了。
“不會吧.....”
他們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只能憂心忡忡地盯著門口。
“沒事的,沒事的,這種動靜聽著不像在打架。”
砰砰砰砰——
等到槍聲響起的時候,羅布也無話可說了,這種聲音實在是洗不動。
“完了完了。”
希根律師臉上的血色都沒了,“不可能這么巧的,肯定是他。”
“這怎么辦啊?”羅布畢竟年輕一些,他知道金花賭場這種地方,就憑他一個小小的警探是做不了任何事的。
希根搖了搖頭沒說話。
很快,槍聲停了,兩人沉默無言,神色黯淡。
“喂,律師,不是叫你先走嗎?還有羅布,你怎么跑來了。”
突然間,熟悉的聲音在兩人身后響起,好像黑夜里的一聲炸雷。
“林恩!”
兩人立刻轉(zhuǎn)過頭,只見那個年輕的審判者站在露天酒館的籬笆邊上,仿佛一點事情都沒有。
“我還以為你惹上麻煩了!”希根有些激動。
他剛說完,還沒等羅布表示贊同,就見林恩尬笑了一下。
“這個,好像的確是有麻煩了。”
他舉起手,亮出了手里提著昏迷不醒的戈登,“不出預(yù)料的話,幾分鐘之后,賭場就要派人在這里大肆搜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