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闖禍了
- 我家里住著魔女
- 鱔魚炒飯
- 2106字
- 2023-05-17 17:00:00
拘留室的水泥地板和白色墻面都是冰涼的,這里沒有任何暖色調的東西,目的是增加一些壓迫和逼仄的感覺。
“我只有一個問題,你為什么不肯來見我,還要砸了我的車。”
弗雷·海陶性子很急,他已經到了東區治安局的拘留室里,而這時候,格林漢還沒有來得及叫人用一些刑訊專用的手段。
伯爵府的少爺完全沒有意識到,隔著生銹欄桿,坐在對面的那個人可以輕而易舉地穿過來把他也給砸了。
不過對他來說幸運的是,林恩并沒有這樣的打算。
事情發酵的程度已經足夠達到他的目的,再逃獄外加把這個伯爵之子給揍了,那就真的無法善了了。
他盤腿坐在羅布送來的墊子上,身體靠著背后的墻壁,平靜地回答道:“我當時跟那位格林漢說過,打烊了就去見你。砸車是因為他要封了我的店。”
弗雷瞇著眼睛說道:“你知不知道,我那輛車可以買下十個你的店。”
林恩也很講道理:“可對于一個商人來說,店鋪是生活的支柱,而馬車只不過是你的一個小玩具。”
兩人說的都是客觀情況,只是出發點不同。
弗雷聽了他的話,并沒有表示認同,只是說道:“那是你自己的問題,不重要。你最不該做的,是毀壞了車上的高塔家徽,你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什么?”林恩微笑著問道。
看見他從容不迫的模樣,弗雷心里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怒意:“意味著現在誰也不可能把你弄出來,我會叫你死在監獄里。”
林恩的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認真地說道:“我一直有個問題,你們這些人,是不是的確認為普通人的生計比不上你等個半天,普通人的命不如家族的名譽,或者說面子值錢?”
弗雷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他欲言又止,猶豫再三,最后還是說道:“在上次那場可笑的什么革命之后,沒人會直接說出來,但對一個將死之人,我還是可以明確地回答,是的。”
說完之后,他并沒有再留下,而是離開了這間審訊室,到門外見到了幾個一同前來的小伙伴。
“我之前還以為他受了什么人指使,搞了半天是個傻子。”
弗雷剛才的確有過擔心,怕是他父親的什么政敵故意讓一個小人物引發波瀾,讓高塔家族名聲受損,然后進行后續的布局,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還不好辦,因為對方肯定會派人盯著這里收集情報,然后進行攻訐。
但見過了林恩之后,他發現這家伙是純粹的腦子不好使。
一個貴族叫你去問話,趕緊去不就完了,居然真以為不同階層的人擁有等價的時間。這種思想簡直跟那些嚷嚷著人人平等的革命者一模一樣,令人厭煩。
“讓他吃點兒苦頭,然后叫費溫安排人送到監獄去,不用審了。還有,把他屁股底下那張墊子給我撤了。”
弗雷對格林漢說道,然后又轉向自己那幾個名義上是好友的跟班,“走吧,我們下個月先去圣教軍,然后等我父親安排,看看能不能轉到教廷里......”
他話沒說完,忽然就頓住了,因為他看到治安局外走進來一個人,那是高塔伯爵的私人秘書。
盡管這人只能算是個下屬,在伯爵眼里肯定不如親兒子重要,但這并不意味著此人的話語權就低了。
秘書看了弗雷一眼,微笑點頭,然后直奔局長辦公室而去,完全沒有停留。幾秒鐘之后,那個挺著大肚子的局長滿頭大汗地走了出來,拽著一個警員,幾乎是把他推進了關押林恩的審訊室。
又是短暫的幾秒鐘。
林恩完好無損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掃了弗雷和他的朋友們一眼。
“少爺,看來我有人能把我弄出來,很榮幸,再見。。”
看著剛才的階下之囚像個沒事人一樣地離開,弗雷渾身僵硬,攥緊了拳頭。的確,他剛才親口說過誰也別想把這家伙弄出去。
但如果是親爹呢?
他的心里充滿了憤怒,還有恐懼。
既然是他老子派秘書來放人,就說明肯定是受到了某些不得已的壓力,那么也就說明,自己闖禍了。
弗雷親自安排將人送進來,還拉著其他人來看一眼那個膽大妄為的平民,目的就是要找回面子,但是現在變得更加稀碎了。
不過此時他顧不得這些,更重要的是接下來要面對的后果。
他繞過面色蒼白抖若篩糠的格林漢,沖到已經走出治安局大門的秘書面前說道:“喬納森叔叔,他砸壞了高塔家徽,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
這是弗雷最后的一絲僥幸心理,他覺得自己的老子或許并不清楚砸車的細節。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秘書喬納森露出了一種難以描述的表情,那就好像是在看家里到處亂撕東西的哈士奇。
他指了指門外馬路上停著的一駕黑色馬車,這東西的轎廂上沒有任何裝飾,但是輪轂中央卻有一個缺了一角的六芒星,那是審判所的標志。
弗雷知道自己真闖禍了,他不明白那個開口閉口就是普通人這普通人那的白癡到底跟教廷有什么關系,但的確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攔住一輛教廷的馬車。
喬納森你過頭,對格林漢說道:“你去收拾東西吧,明天天亮之前,你要從艾德維爾消失。”
這并不僅僅是對他的懲罰,更是高塔伯爵對弗雷的警告,類似于太子犯錯罰老師的舉措。
不過心態各異的眾人不知道,天亮之前,喬納森會叫人去兇街找瞎眼喬,讓他選幾個合格的“劫匪”,去劫一輛匆匆出城的馬車。
更加令他們想不到的是,那輛停在路邊的黑色馬車里,除了林恩,還有個他們連想都不敢想的人物。
“說說吧。”
伊索的神色并不愉快,和平時的狀態大相徑庭,他靠在馬車上,微微抬起頭,看起來比往日多了幾分威嚴,“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他不高興的原因不是親自跑了這么一趟,就算他不出面,林恩今天也不會出任何事,關鍵是他覺得這樣的行為并不穩妥,甚至有些過于孟浪,像個莽夫。
至于一個什么伯爵的兒子怎么想,他倒是一點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