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愛情是什么？這是個大問題，亙古無人能給出權威的解答。蘇格拉底的談論中，愛情就是那稻田里最大最金黃的麥穗，你以為它是了，采擷了，走了兩步，發現有更好的，就丟棄再摘，一路走到了盡頭，發現兩手空空。愛是一場空，一陣煙，鏡中花，水中月，看似美麗，卻不實際。

張愛玲的理解就更加現實了，愛情來來去去不過那三個字，不是我愛你，就是我恨你。從蜜糖到毒藥，也就是腦子清醒那一瞬間。無論是富豪還是窮人，無論是貴族，還是貧民，都有享受愛情的權力，也都會嘗試愛情逝去的痛苦。

謝如雅相信，她的愛情不是一見鐘情，轟轟烈烈，也不是永恒不變，生離死別。只是那一杯酒香濃郁，味道醇厚的美酒，遇見了，慢慢地品嘗完了，身心都得到了滿足。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天命之子，要是在古代，那就是未來要繼承大統的人，身份貴重地她都要跪地叩拜。即便是現在，無論是他的淡笑儒雅，還是他的叱咤風云，都不是她能夠駕馭的。她知道自己不蠢，這么多年她都能混得如魚得水，就代表她的能力，可愛情不一樣，愛情是女人的天敵。

當然，爽快地接下這朵花，然后鄭重地道謝，是她唯一可行的辦法，可她卻懂得，她真那么做，這個男人會嘲笑她的。他出來獻花，不是為了得到她的一句“謝謝”，而是為了得到她的回應。

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得到了他的青睞，可她真的不愿意和他結緣，哪怕他真的是杯百年難遇的佳釀。她微微地鞠了一躬，退后兩步，恭敬地笑道，“抱歉，柴少。”就像古代的朝臣，在宣布退朝后，彎著身子退出門外，絕不敢抬頭，也絕不敢用對著帝王，小心謹慎，恭敬萬分地朝后退去。

這個場面可比柴晉親自獻花更讓人驚悚了，一女廚子，竟然拒絕了柴少送出的花，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禁不住要為她捏把汗。

有人理解，這麻雀就是飛上了枝頭，也變不成鳳凰，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還算有分寸；有人嘲諷，小家子氣，不識抬舉，太子爺能看上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個什么勁；也不乏有人等著看好戲，哪個女人拒絕得了柴晉的青睞，分明就是欲擒故縱，想吊高來賣，就等著看這出戲多久落幕了。

總經理的心臟都快停了，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底還有多少事要來考驗他的心臟，他貼著墻壁，不敢動彈，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去和柴少說話，干脆當起了隱形人，什么都沒看到吧。

柴晉瞅著手里的“白玫瑰”，幽幽一笑，了嘴里，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剛才沒顧上吃，現在一嘗，好吃，淡淡的奶味，繞人的香氣，不太甜的口感，這白巧克力的味道挺特別的嘛，和她這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