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后花園之中,王廣便看到了在涼亭之中,有一青袍身影正端坐其中,喝著不知從何而來的茶水,未了還將一塊桂花糖糕塞進嘴里咀嚼。
見到王廣前來,李長薪點點頭道:“王將軍,打擾了,近日我在這皇城之中游玩,有諸多疑問,想請將軍解惑,不知有沒有這個方便?”
王廣苦笑一聲。
好家伙,你連大乾皇帝的車輦都敢攔下問話,我區區一個神威將軍,敢說個不字嗎?
別說是躺在被窩里干那種事了,就算是正給祖宗上墳,王廣也只能將手頭的事情放在一邊,屁顛屁顛地前來搭話!
想到這里,王廣一抱拳,道:“仙師,某是一條粗魯漢子,不識禮數,如若在圣駕之前,多有冒犯,還請多擔待。至于仙師想要問話,某自當是知無不言!”
李長薪點點頭,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我想知道,你們陛下……也是就武辛,他……之前跟我們這樣的人接觸過嗎?”
聞言,王廣有些奇怪,但想了想,還是回答道:“如若是您這樣的仙師的話,除了之前三位之外,再無他人了。畢竟仙緣難求,即便是皇帝貴胄,也終得不到長生機緣。”
李長薪略微點頭。
畢竟能有修行天賦的人,萬里挑一都不足以形容其罕見程度,一個人要想既是皇帝,又是修士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想到這里,李長薪也終于解除了武辛有可能是修士這個猜想。
轉而道:“那城邊的詭異,和這武林大會,你知道些什么嗎?”
提到這兩樣,王廣皺起了眉頭,良久才搖搖頭,道:“仙師,這城外的詭異,我知道的,跟城內外所有的百姓知道的都差不多,都只是知道,幾個月前突然一天,城外便聚集起了數十萬詭異,延綿不絕,其他的事情,我也是一概不知。”
見到李長薪微微發冷的神色,王廣只感覺背后發冷,連忙道:“仙師,并非我存心隱瞞,實在是陛下他圣明獨斷,許多事情只是吩咐我們去做,并不告訴緣由,因此我們知道的并不多啊!”
武辛剛愎自用,朝內外上下,幾乎所有事情都是其一人裁斷,從不聽人勸解,很多事情甚至只是吩咐下去,并不告訴緣由。
因此,關于這所謂的武林大會和詭異,即便是當朝宰相,知道的恐怕也不比一個販夫走卒多多少。
武辛這種手握兵權的武將,更是別想知道一點內情。
李長薪嘆了口氣。
本來,今夜想在王廣這里,旁敲側擊一下關于這幾件事情的線索,看來到這里也算是斷了。
畢竟,這幾天游走之間,偶爾聽到的一些百姓的傳聞,也都是極力渲染這位武辛皇帝如何如何獨斷剛愎,滿朝文武在其面前,恍若打下手的雜役一般。
“罷了,看來還是只能坐等那圣君發難,明日就是武林大會的最后一天,我就不相信,這位魔頭能忍住重塑肉身的誘惑,忍耐不發!”
心中如此想著,李長薪剛想要離去,但放眼看向周圍,不禁贊嘆一聲:“兌卦補水眼?沒想到,王將軍居然還懂氣運一道!”
氣運一道,并非仙道,而是一種類似陣法布局的手段,修煉此道者擅長借助算卦、風水等方式來逢兇化吉、化險為夷。
由于其并不需要仙道一般需求修行資質或者心境等,因此其中一部分落入凡間之后,被簡化修改成了“風水”一道,蔚然流行。
原本不過是凡人的旁門左道,但李長薪看過去,卻發現這花園的布置很是講究,四周都是修建好的桃木、楊樹,圍成一個圈的形狀。
圈中則是一片深潭,其中心位置便是這一涼亭。
布局正好暗含氣運一道之中的某個陣法,并且十分巧妙精致,看起來并非像凡人的手臂,因此李長薪才會隨口道了一句。
王廣聞言,小心翼翼道:“這些風水布局,都是我親自請教國師得出來的,據說可以保佑一家老小平安,不知仙師……”
看王廣這副可憐兮兮的意思,只怕是李長薪一聲令下,他就準備將這個地方直接拆掉了。
“國師?”李長薪一皺眉頭,這才想起來這個人物。
之前,根據武辛所說,他決定向水鶴坊市請求支援,便是這位國師提出的建議,加上面前這精致非凡的風水布局,讓李長薪眉頭緊鎖。
“這位國師,似乎并不簡單……即便不是修士,對于修行界恐怕也十分了解。”
“要不要去找這位國師聊聊?”
李長薪沉思片刻,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根據王廣所說,國師一般住在皇宮之中,無昭不得出,想要見其一面,簡直比登天還難。
皇宮之中氣運纏繞,自己一舉一動都在整個大乾皇朝的氣運震懾之下,稍有不注意便會被氣運反噬,一命嗚呼。
想到這里,李長薪沖著王廣一報拳,便飄然離去。
…………
一處酒樓內。
李長薪盤腿坐在床榻之上,手掐法訣,吞氣吐納,周遭的靈氣恍若有意識一般,在其身邊圍繞擴散著,散發出陣陣波紋。
如此持續了三四個時辰,李長薪才睜開眼睛,長嘆一聲:“唉,煉氣二層的境界,還是沒有絲毫松動的痕跡。”
這幾日,李長薪除了每日尋找關于圣君的消息之外,便是更加勤奮地修行,但奈何他的資質實在是太過于平庸,以至于自從突破煉氣二層以來,境界也沒有松動的意思。
倒是神魂之力這一道,在李長薪【異靈之體】詞條之下,一日千里,現在已經達到了足足三百人魂巔峰的境界,相當于仙修煉氣三層巔峰,只差一步便能突破四百人魂!
不過,李長薪也不敢隨便使用神魂之力,因為每次他一催動魂力之時,便會感到胸口處隱隱傳來灼熱之意。
仿佛只要他催動的魂力,達到一個量級之后,便會被催動,頃刻之間將他的神魂都盡數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