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眷書唱完這首歌，心已經沉了半截。

雖然說不上是表現不佳，但果然比起第一次的亮相，這一次或許還是太普通了？

因為這一次雖然穩妥地唱好了導師的歌，但是她只是在歌詞的基礎上搭配了相應的肢體動作和神態演繹，在舞蹈上大概沒有給導師太多點評的地方。

比起唱跳愛豆，她更像樂隊vocal。

不行，這次或許要掉到B班了。

惴惴不安的心情讓她感覺自己回到了孩提時代，那時怎么也練不好鋼琴，被老師叫去墻角罰站。

跳出舒適圈很好，但閃光太久的人最怕的事是臉上無光。

好久沒有這么難受，心臟有點兒泛著酸澀。

她甚至已經想著回去要好好準備東山再起。

“蘇倦，”抬頭就看見凌霄宇似笑非笑的神情，桃花眼含情，好像別有深意。

他舉著話筒緩緩開口，“我們需要再討論一下。”

這個回答分明讓她更緊張了。

鹿眷書看著他的表情，越看越欠揍。

她提著口氣，站在舞臺中央默默等著。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思考著，過了足足五分鐘，凌霄宇帶著笑意的聲音才響起，

“現在宣布個人練習生蘇倦的等級。”

她抿了抿唇，下一秒聽見沈清嚴肅的聲音，“蘇倦的等級是，”

“C。”

清脆的字音落下的瞬間，她飛速彎下身鞠了個躬，“謝謝老師。”

在攝像機拍不到的臉龐上，她有些怔怔地望著足尖。

初評級A班，初C，票選第一，真是完美的開場。

只是她沒想過現在能跌落到C班，最差的預想也就是B了。

她狠狠忍住鼻酸的沖動，告訴自己一個星期的汗水不算什么，

這個場上很多人練習了三年五年，甚至有的人已經出道后組合解散，拖著比其他人要大十歲的年紀勇敢地追求夢想。

論資歷論實力她說不上話是應該的，努力不夠她也承認。

所以她抬起身，眼神重新堅定了起來。

又重申了一遍，“謝謝老師，我會繼續努力的。”

在場的人在說出等級時都面面相覷，此時也都議論紛紛。

任誰能想到一來就票選第一，實力不俗的人會去C班呢？

她們也不太懂的是，這明明是一場無比成熟的演出，為什么會有這樣低的評級。

坐在后面的輝英也有些怔愣，這是怎么回事……

Julia捏了捏掌心，A+的神級現場雖然說不上，但是用最嚴苛的標準來看，也該有A-才對。

一向注意表情管理的邵宇宇也蹙了蹙眉，她也不懂。

鹿眷書沒有等到關于分數的解釋，在場的所有人都是。

她快速跑走的背影落在沈清眼里，有些讓人心疼。

沈清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名冊上少女的笑臉，心下嘆息。

抱歉，蘇倦。我這么做不僅是為了甜甜……還為了你。

她大概不知道，外界的聲音已經兩極分化了。

一切矛頭指向的，除了她的背景，還有他們的關系。

在后臺的蘇倦接受了采訪。

“蘇倦，請問你對評級滿意嗎？”

這算是什么問題呢？

她面對著鏡頭，這次卻怎么也沒辦法像贏的時候那樣云淡風輕。

鹿眷書對著鏡頭，眼睛彎了彎，“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