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無意的在小宮女面前問過,這宮里面最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fā)生,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人被關(guān)進(jìn)來。那些個小宮女都搖了搖頭,說自己不知道,沒有聽說過。
問過幾個人之后,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顧挽歌為了不引起燕一鳴的懷疑,決定自己親自出去找義父。
晚上,小宮女拒絕了顧挽歌“好心的建議”,讓她們回去睡覺便可以,那小宮女非要陪著顧挽歌,“姑娘半夜說不定會有用到奴婢的地方,奴婢實在是不放心,奴婢還是陪著姑娘吧。”說完之后便睡到了顧挽歌外面的榻上。
顧挽歌輕輕嘆了一口氣,一個人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一直到了半夜,然后悄悄起床,去了外間,一記砍刀手,將那個已經(jīng)昏昏欲睡的小宮女徹底的劈昏了過去。
然后換了一身方便的衣服,回憶著自己白天的時候看過的路線,悄無聲息的在黑夜之中前行著。
等到找到了第三個的時候,顧挽歌剛剛翻過了宮墻,便一下子注意到了守在那一座只點了一盞燈的宮殿四周,圍了一圈的侍衛(wèi)。
顧挽歌瞇了一下眼睛,將身體縮進(jìn)樹下的陰影里面。
顧挽歌觀察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些侍衛(wèi)大約有三十個左右,從身形步態(tài)和侍衛(wèi)巡邏的謹(jǐn)慎程度看起來,這些個侍衛(wèi)一個個的全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顧挽歌一時間沒有能夠?qū)Ω哆@些侍衛(wèi)的自信,觀察了一會,便轉(zhuǎn)身離開,準(zhǔn)備下一次再來查探。
“怎么樣了?”
燕一鳴站在門外,低聲問著守在顧挽歌身邊的宮女。
“回皇上,姑娘今日吃東西了,只不過吃的不多,胃口不是很好。”
“恩,我知道了,好好伺候,你們先下去吧。”
“是,皇上。”
燕一鳴穿了一身明黃色的袍子,走了進(jìn)去,燕一鳴雖然是南詔的皇上,可是平日里面卻沒有什么皇上的架子,穿衣打扮也少有穿龍袍的時候,總是一身簡簡單單的玄色衣服,這樣的燕一鳴,有些少見。
“你又來做什么?”顧挽歌臉上滿是嫌棄。
燕一鳴一點都不生氣,笑了笑,自己坐到了顧挽歌的身邊。
“這幾日,聽說你每日都出門,心情還不錯。”
顧挽歌不否認(rèn),也不屑于去否認(rèn)些什么。
“若是你喜歡的話,下一次我可以陪著你一起在宮里面逛一逛。”
顧挽歌淡淡的說道:“你若是能夠放我出宮,我會更開心。”
燕一鳴原本陽光明媚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想些別的事情吧。”
“那么你我之間就沒有什么好談的了。”
“挽歌……我”
“好了,我要休息了,慢走,不送。”
燕一鳴的語氣變得有些冷,“我不可能放你走。”
“燕一鳴,你以前確實幫過我,我也十分的感激你,不過我對你的這些感激也已經(jīng)慢慢地被消耗完了。你應(yīng)該知道,若是赫連辰知道了我在這里被你軟禁起來,他一定會來救我的。”
燕一鳴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我就等著他。”
赫連辰本來不想要動用東琉的力量,可是現(xiàn)在情況緊急,他的人根本進(jìn)不去南詔國的皇宮,為今之計,只有借著東琉給南詔施壓。
顧挽歌一連三晚都到自己懷疑的那一個宮殿外面踩點,搞明白了那些個侍衛(wèi)們換崗的時間,趁著侍衛(wèi)空缺的時候,撬開宮門,溜了進(jìn)去。
“誰?”
顧挽歌剛剛進(jìn)去,便聽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
“義父。”
無涯本來就睡得很輕,外面窗戶有了一點聲響,他便立刻醒了過來,他倒是不擔(dān)心燕一鳴會叫人對自己做些什么,他擔(dān)心的是宮里面會有其他的人,對自己痛下殺手。
“小雅?”
無涯聽出來了顧挽歌的聲音,匆匆趕了過來。
“義父,你真的在這里。”顧挽歌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些哭腔,心里面又開心又委屈。
“小雅,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你是偷偷溜進(jìn)來的?”
“恩。”顧挽歌點了點頭,“我是趁著燕一鳴的人不注意,偷偷過來的。”
“趁燕一鳴的人不注意?怎么回事,小雅,你難道被燕一鳴給抓起來了嗎?”
顧挽歌不知道怎么開口說,她本來不想要義父為自己擔(dān)心,可是又不想要對義父說謊。
“沒事的義父,我真的沒事,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出去的。”
“不對,燕一鳴這個狼崽子,他一定是把你囚禁在這個皇宮里面了,他真的是欺人太甚。”
顧挽歌連忙說道:“義父,你不要生氣,沒事的,現(xiàn)在最好的事情就是我們兩人團(tuán)聚了,之后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怎么從這個皇宮里面逃出去。”
“小雅,義父年紀(jì)大了,本來就是一個半截身子都已經(jīng)入土的人了,你就不必再費心費力的救我出去了,只要找到機(jī)會,你就拼命逃出去,不要想著帶上義父了。”無涯嘆了一口氣,“義父這一輩子沒有兒女,你就是義父的親女兒,只要你平安無事了,那么義父就死而無憾了。”
顧挽歌撲到了無涯的懷中,帶著哭腔說:“義父,我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那一種背信棄義,貪生怕死的事情來,要走,我們就一起走。”
無涯看了一眼屋內(nèi)的水刻,“好了,你不宜在這里停留太長的時間,等一會,西側(cè)的人回去換崗,這個時候你就跳出去。”
“可是,義父,那你怎么辦才好。”
“你忘記義父以前的時候是如何教你的了嗎?小不忍則亂大謀,現(xiàn)在就算是要逃出去,也不是最好的時機(jī),聽義父的話,快些離開。”
顧挽歌依依不舍得看著無涯,最后狠下心來,扭頭離開。
看著顧挽歌離去的背影,無涯微啟雙唇,說道:“女兒,只要你無事,就算是讓爹爹現(xiàn)在就去死,爹爹也是愿意的。”
無涯暫時沒有告訴顧挽歌,自己就是她的親生父親的打算,自己身在江湖,身不由己,若是今日告訴了顧挽歌,自己是她的父親,而自己明日,便死于仇家的追殺,那么顧挽歌轉(zhuǎn)眼之間不就會失去自己的父親嗎?得到過又立馬失去的痛,還不如從來就不曾擁有過,來的自在一點。
小宮女第二日又醒的晚了些,等到她端著洗臉盤進(jìn)去的時候,顧挽歌便已經(jīng)醒過來了。
“姑娘,您醒了。”
興許是昨夜顧挽歌的剪刀手劈的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