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澄從酒店的大床上醒來，他揉著惺忪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溫凝臉上堆滿笑容的臉。

“阿澄，你現在好些了嗎？晚上想吃什么？”

女孩問得很小心翼翼，那雙泛著瀲滟水光的眼眸一眨不眨望著他，生怕錯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從前天他醒過來就一直沒有開口和她說一句話，這讓本身就沒有安全感的溫凝有點心慌。

其實她知道他早就好了，只是不想點明罷了，二人都心照不宣在逃避，選擇用無事發生的狀態來面對這段關系，即使知道感情里有了裂痕也不知如何去修補。

“好些了。”

少年語氣緩慢，給出了一句不咸不淡的回復，溫凝沒有生氣的跡象，甚至還有點開心，他終于肯和自己說話了。

“你想吃什么，我出去給你買。”

“不用了，我現在不是很餓。”

他總是這樣說，前幾次她出去買回來的東西他照樣會吃，溫凝苦笑，感到無奈奈何。

“沒事，我記得你愛吃的，一會兒我出去給你買回來。”

“嗯。”

“對了，我今天早上去買早餐的時候看見一只大型犬，看品種應該是阿拉斯加，很可愛，以后我們畢業了也養一只好不好？”

“嗯。”

他的態度依舊很冷淡，縱使她如同一塊菜板一樣耐磨，也受不了鋒利的刀片在上面反復切割，時間長了總會裂開的。

“我還喜歡小貓，我們以后養一只狗狗，再養一只小貓好不好？我超級喜歡小動物，你知道的。”

“嗯，我知道......”

溫凝強忍著心理上的不適，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哽咽道：“我出去透透氣。”

季清澄清楚她此刻的狀態，很想挽留，卻不知道應該以什么樣的身份，口吻開口。他發現，自己已經控制不了這段感情的方向了。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他真的很想留住她的心，可是她真的值得自己用真心去愛嗎？

沈言初的勸告一遍又一遍回蕩在他的腦海里，他每想一次心就痛一次，這樣的感受就像被沾了鹽水的倒刺皮鞭抽打在他的傷痕處。

溫凝幾乎是跌跌撞撞跑出了酒店，受戀愛腦的驅使，此刻的她很想折返回房間抱住他，想大聲質問他為什么要以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可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她強撐著疲憊的身體，深呼幾口氣，很快便恢復了冷靜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