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沈言初情不自禁來到了梁晚夏工作的KTV。
現在是晚上九點,人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他跌跌撞撞推開一個又一個包廂的門,只為看到自己虧欠的那個女孩在這里過得怎么樣,終于,在眾多包廂里找到了她,他不管里面的音樂多么刺痛耳膜,也顧不上自己的狼狽直接朝她撲了過去。
“晚夏......晚夏......”“我可以抱抱你嗎?我——”
男孩低喃喚著她的名字,溫柔沙啞的聲音里帶著顫抖。
“我可以抱抱你嗎?我——”
“你干什么啊?滾開滾開!”
梁晚夏仿佛觸到了臟東西一樣,用盡力氣才把身上的人推開。
兩人拉開距離的一瞬間,她感覺心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碎掉了,在對上他那一雙濕潤的眼睛后,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在蔓延。
沈言初推門而入的瞬間,包廂里的音樂驟然關閉,同時也惹怒了幾個還未盡興的男人。
“小夏寶貝,這男的踏馬誰啊?真掃興!”
梁晚夏安撫著他們,猶如水蛇一般鉆入剛剛說話的男人懷里,柔柔說道:“你們別生氣,我會處理好的。”
“好好好,我相信你。”
她的目光緩慢從那個男人身上移開,在看向他時,明顯有著不屑一顧的輕蔑,而沈言初卻透過梁晚夏的目光看到了她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沈言初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不是說以后不會來找我了嗎?為什么還來?非要我喊保安過來趕你走是嗎?”
“我......就是想過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我沒有別的意思,求你不要用這樣的態度對我可以嗎?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我過得好不好和你有半毛錢的關系啊?你要是沒什么事就趕緊走,想必你也沒錢請陪唱!”
沈言初被她冰冷的話語刺到了,但他依然不想離開。
“求你不要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好不好,我們可以好好說話嗎?我來這里就只是想來看看你而已,真的。”
梁晚夏不想和他費口舌,拿出手機給保安打去了電話。
“喂,306包廂有一個來鬧事的,趕緊過來處理一下。”
沈言初沒有想到最后的結果竟是這樣,他無法接受,為了保留自己的尊嚴,他只能在保安趕來這里之前盡快離開。
在臨走之時,他對她說了一聲:“我自己可以走,謝謝。”
梁晚夏注視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直到他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范圍內。不知是因為他的到來觸及了她心底受傷的地帶,還是因為她本就是一個傷感的人,連淚水什么時候打濕臉頰都記不清。
“小夏,這個男孩是你的男朋友嗎?”
一個胡子拉碴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摟住了女孩的腰肢,油膩的大手慢慢從她腰間滑落,開始四處游移。
梁晚夏對于這些行為早就已經習慣了,從最初的抗拒到如今的免疫,和他們相處甚至游刃有余,她不禁感慨,時間和底線真的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兩樣東西。
“怎么會呢?就他那個樣子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呢?”
“是嘛?那這么說是你的舔狗嘍?”
女孩輕蔑一笑:“他啊,就是一個送外賣的,當我的舔狗估計都不配呢,我怎么可能會和他那樣的人在一起過呢,還是哥哥你好,又是送我鉆戒又是LV的,我最喜歡你啦。”
“妹妹這么會說話的嘛?”
她咬著牙吐出這世間最刻薄的狠話,每一個字都像千萬根冰針,無一都刺向了昔日那個明媚陽光的少女,她在反省自己當初為什么會把這樣一個人視作珍寶?他配嗎?
“不會說話哥哥都不會喜歡我了。”
男人笑容滿面,眼里的貪婪之色快要溢出,那只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手又伸向了她的短裙里面摸索。
“怎么會呢,來,繼續陪哥哥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