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那種日子離現在很久

金屬絲般的旋律

經常把我帶回流淚的心田

小提琴　她哭泣的聲音

像多年前我面對的整個夜晚

窗外倒映著室內恍惚的身形

我在一只深紅的夢中

我不愿往返于時間的霧里

許多人走入夜晚

而我永遠在空曠中漂泊

長久的黑暗　我們不能相識

為什么我們不能相識

冬季我在情人的眼里

是一片浮出水面的蘆藻

攝影棚背后的彩照

我是揮發殆盡的余光

為淚水染紅的落葉林

永遠不能穿過

永遠不能和去年的物件相遇

不能恣意感情的閘門

我總想擺脫音樂的桎梏

什么時候才能

不依傍于那根冰冷的石柱

不為華美的贗品而丟失了余生

傷心而堅韌的人沉睡在記憶深處

頭腦里閃現著湖面的白光

季風又起　我沒有方向

徹骨的陽光　仿佛

一種憑空的思想

逼迫我們返回家園　明天

還是一個不名的早晨

它早已不把死去的人懷念

這煩惱的夜市

這猩紅的燈光

在風中將不會有多久

我也許會走入另一座城市

和另一群人朝夕為伴

一些人離開不愿回來

一些人終究被我忘記

1988.1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