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什么樣的衣服,長相是怎么樣的?”李研研聽我描述了男人的身材后,看著我無比謹慎的問了一句。
我撓撓頭:“穿一身深綠色的外套,下身牛仔褲,恩……淺黃色的大頭皮鞋。短發(fā),長相我看不見,他一直背對著我。恩……對了,他手上有一條轉(zhuǎn)運珠。”
李研研聽我這么一說登時表情就變的精彩起來,愣愣的看了我好半晌才猛的一下?lián)渖蟻硭浪雷プ∥覔u晃道:“你真瞧見他了!”
“哎,哎,您別激動,別激動啊。”我趕緊擺李研研的手,她還抱著孩子呢,我還不敢真使勁和她掰扯,一時間弄的有點狼狽。
“你是不是見過我丈夫!”李研研剛剛有點相信我了,隨即又想到了一種可能,扯住我衣服的手又加了點力道。
哎……人與人之間的基本信任呢?這倒也不怪李研研,只是當今天下這騙子實在太多,花樣玩的也足夠讓人防不勝防,尤其是從一個號稱寶島來的那群……恩,想遠了。
掰掰思緒,我略微琢磨了一下直接從口袋中把錢包掏出來了,從里面拿出高鐵票根給她看:“你瞧瞧,我可是昨天才回來咱們這邊的,之前我可是一直都在W市呢。你可以相信我,我就是瞧著你家孩子可憐想要幫你一把。”
李研研先是仔細的瞧了瞧我的票根,然后又嘆口氣:“算了,反正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在乎了,你就算是騙子我也相信你了。你有辦法救我家孩子么?”
我見她情緒不高有點詫異,難道她這時候不該是像見著救命稻草一樣激動么?
李研研看看我道:“你這樣的人我這兩天也帶著孩子去看過,他們都說能解決,可就沒有一個是真有辦法救的了我家孩子的。”
原來如此,我輕輕點頭:“恩,附身在您孩子身上的那個,學名叫做寄生邪。確實不怎么好對付,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的。我可以試試。”
李研研聽我這么說眼神微微的有點發(fā)亮,最終沖我點點頭,帶著我朝她家的方向走去。
這女人確實是豁出去了,就我這么個陌生人,這么不著調(diào)的幾句話她都能信,看的出來,這女人也是徹底的沒招了。
到了李研研家中后,她把孩子放回嬰兒車內(nèi),給我倒了杯水就急切道:“你趕緊過來看看,要怎么辦!”
好么……都不帶詢價的,是真急了。
雖然我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了,不過還是裝模做樣的走到嬰兒床邊看了看,孩子還是和昨天一樣,睡的很熟。也看不出有什么痛苦的樣子。
這么小的孩子,要真是一直這么睡下去,即使能保證最基本的生存養(yǎng)分那時間長了也是會出大事的。
看了幾眼后,我把臉繃的緊緊的:“李女士,糾纏您孩子的確實是寄生邪。這種惡鬼一般都是衣服在孩子身邊的一件器物上,只要將那器物燒毀就沒事了。所以……”
“是什么器物!”李研研一聽就激動起來,直接從茶幾上抄起個打火機眼睛紅紅的盯著我。
好么……這是要在這就燒啊?這女人也是急瘋了啊。
我趕緊擺手:“哎,您先別急啊。具體是附身在什么東西上了我也說不好,不過總歸是孩子周圍的物件肯定是沒錯了,我的意思是……”
“都燒了!都燒!”李研研立刻動了起來,就準備去脫孩子的衣服。
我趕緊攔住:“哎,哎,您冷靜點啊。就是要燒也不能在這燒啊!”
李研研這才鎮(zhèn)定下來一些,看著我點點頭,然后很堅定道:“走,咱們?nèi)呛蟮目盏兀 ?
要么說母親確實是厲害的,盡管我一直強調(diào)衛(wèi)荇海很可能就是依附在孩子的衣服和隨身物品上,畢竟我昨天在公交車站就瞧見過他。他不可能是依附在房間里的東西上的。
那李研研也不聽。她很堅持的把孩子的所有東西全都給翻騰了出來,連件小衣服也沒留,甚至還包括那張小小的嬰兒床。和各種兒童玩具。
這一來可是苦了我了,我總不能叫一個女人上上下下的扛東西吧?再說人家還要看著孩子呢。
于是這些東西就只能靠我一趟一趟的朝下面搬,這也就是我體力好吧,要換了二一個人也累癱了。
最后一趟的時候,我扛著嬰兒床,李研研抱著孩子一起下了樓。
我們走到了小區(qū)最后一棟樓的后面。
這樓后頭有一片不算很大的小空地,一直也沒派上過用場,這時候長了不少的雜草。
沒辦法,為了不引起火災,我只能又做了一次除草工。還好我的右手能稍微變化形狀,趁李研研心神混亂的時候,我將右手指甲悄悄變成鋒利的小刀,開始除草。
全都折騰完了,就算是以我的體力都感覺到有點累了。坐在一邊叼著煙歇氣兒。
李研研這才想起點人之常情來,走過來和我謝了一下。
我擺擺手,把剛才從一邊提拉來的一個鐵皮筒子放到整中,示意李研研后退,然后將孩子的小衣服啥的一件件的朝里面丟,再點火。
燒東西還是挺嗆人的,味兒也大,煙也多。
我一邊燒著一邊心中打鼓,會不會一會把警察或者消防隊的給搞來啊?
還好,看來我的家鄉(xiāng)真的是因為搬遷要變鬼城了,這么折騰硬是就沒個人過來問上一句。直到最后我把嬰兒床批成了碎片燒了也沒遇到麻煩。
不過同時我也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兒。
沒反應啊?燒了這么多,我愣是沒瞧見任何鬼魂的影子,這可是不該。不是說失去了寄生物體后,鬼魂會被見忘山給吸走么?咋不見動靜呢?
“怎么樣了?”李研研見我發(fā)愣,走過來問了我一句。
“你確定這是全部了?”我看著李研研:“好好想想,可別遺漏了。不然可不好辦了。”
“是全部……恩!對了!”李研研猛拍了一下自己額頭,直接把用小被子包裹著的孩子輕輕托了托,露出了小孩脖子上的一個小金鎖來。
“還有這個。”李研研說著就把金鎖拿了下來遞給了我。
應該就是這東西沒錯了,只是拿著金鎖我又有點犯難,這玩意可怎么燒啊?燒的化嗎?
“怎么了?”李研研見我拿著金鎖發(fā)傻焦急的問了一聲。
“這東西怎么燒啊?”我看著金鎖有點發(fā)愁。
“非得燒不可么?”李研研湊近了和我一起研究起金鎖來。
她這句話可是一下就打通了我心中的關(guān)竅了,是啊,有必要非得燒了么?只要破壞掉不就成了?
“你往后站站。”我示意了一下,等到李研研站開了,我就把金鎖放到了地上,然后右手緊緊攥起,黑色的膠狀物開始在我的手臂上蔓延。
雖然我隔著衣服袖子,不過我的拳頭慢慢變成黑色還是把李研研嚇了一跳。其實我這么干也是有心的,就是要她瞧瞧我的手段,省得再把我當騙子。
我這么露了一手后,萬一這把金鎖也不是衛(wèi)荇海的藏身處的話,我也還有借口繼續(xù)介入,李研研見著了我的本事后也會更加相信我一些,大概不會因為一次失敗就對我失去信心,徹底把我當成了騙子。
微微把握了一下力道,然后猛的一拳頭朝著地面上砸了下去!
“砰!”一聲沉悶的響聲,金鎖在我的大力下毫無懸念的化成一堆破碎的金屬碎片。
“嘶——!”一聲有點痛苦的沉悶吼叫聲,然后我就眼看著一個男人的虛影從金鎖中鉆將出來,在空氣里糾結(jié)掙扎了片刻后,就被從他背后忽然出現(xiàn)的一個空間破洞給吸了進去。
齊活!
我興奮的一拍雙手。
“成了么!”李研研站在遠處見了我這個動作趕緊問了一聲,她是看不見鬼魂和空間破洞的。
我回頭沖她微笑著點點頭:“成了……”
“嗚哇——!”我話才說了一半,李研研懷里的孩子就睜開了眼睛,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這一下可把李研研驚喜的夠嗆,抱著孩子渾身直哆嗦,一副不知道該怎么才好的樣子。
我趕緊上前扶住她提醒道:“趕緊走,去醫(yī)院,給孩子詳細檢查一下,可別落下毛病來。”
“是……是了!謝謝,謝謝啊!”李研研激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我瞧她這樣子大概一半時的也鎮(zhèn)定不下來,只得陪著她一起去了醫(yī)院。
去到醫(yī)院一檢查倒是不錯,孩子沒啥大毛病,就是有點虛弱,畢竟這么多天一直在睡著,沒個不虛弱的。
那位老醫(yī)生要求孩子留在醫(yī)院中檢查一段時間,畢竟這小寶的癥狀實在古怪,如今算不算安全了,那誰也說不準。
包括我在內(nèi),我倒是能驅(qū)鬼,不過對于治療可是徹底的門外漢了,這孩子還是交給醫(yī)院擺弄的好。真出點啥事情那就可惜了的了。
瞧著李研研滿臉歡喜又憂慮的陪伴著她家寶貝,我心中也涌動起一真壓抑不下去的成就感。
雖然從李研研的話中能聽的出來,她八成是把她家爺們給綠了,不過孩子總歸是無辜的嘛,我這回這事辦的可是漂亮了呢。
好久好久光顧著自己的性命算計掙扎沒做過好事的我,這一回還感覺挺痛快,反正咱也不差錢,索性就出去幫小寶買點穿的小衣服啥的回來吧,這孩子的一身衣服啥的可是全讓我給點了。
才想要轉(zhuǎn)身離開,猛的就感覺有人從后面拽我,我回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