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相擁

葉子端著起酒杯，雖然腦袋暈暈沉沉的，噪眼在冒火。

葉子不去倒白開水或者是喝飲料，而是拿起那瓶酒，斟滿大喝了一口。今朝有酒今朝醉……她感覺自己今天是最幸福的，女人，也是最浪漫多情的……

葉子把酒顫顫巍巍地遞到了程好的面前，她想敬程好一杯，為這多年的關照。雖然這一杯酒，只是杯水車薪，但是既然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自己也身不由己，逢場作戲……。女人啊！何必為難自己，只要心里亮堂了，一切痛苦憂慮到煙消云散。

葉子一不小心把酒灑在了程好白色的T恤上。葉子趕緊拿起抽紙去擦拭……

程好眼里露出鄙夷或者怪罪的光芒，臉部抽搐著，笑不是笑，感動不是感動，雙手一揚打翻酒杯……程好一下把拽過來葉子，就要摟入懷里……

葉子被程好突然的舉動，嚇著了，像個木偶似的，一動不動，此刻的大腦還是清醒的。她不知道即將發生的是什么。

所有跡象表明，眼前的男人，開始動手動腳了。此刻葉刁的腦海里，是一片空白。什么家庭孩子，什么人脈，什么社會地位……都像是丟在了河對岸。

這暖風習習，河岸歌舞升平，劃著友誼的小船兒，停棲在這溫馨的港灣……自己不是觀眾，而是在指揮整個樂隊，奏響抑揚頓挫的樂曲?？諘绲挠H水平臺上，只有程好一人，在那里手舞足蹈……

和煦的陽光，暖洋洋的微風，葉子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溫暖，陣陣暖流傳遍全身，河岸上的花草芬芳的氣息撲鼻而來……葉子張開雙臂，撲向了等待著許久的白馬王子，他們轉動在一起，笑著、跳著……而葉子混沌了意識，一陣緊似一陣眩暈……

葉子慢慢地抬起了手臂，可是手臂像是灌了鉛，抬不起來……燈光下，葉子如雕塑一樣，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射燈的強光刺激了葉子，此時感覺如，只身密閉的管道里，發現的一點光亮……

可一會兒工夫，葉子猶如手持一根燃起的煙花。濺散的花星里，宛如自己就是位公主……一切都在繼續，一切都安然無恙，只是時間凝固了……

不論是誰環擁誰，這些不重要，但誰都不會輕易松開……這或許是命中注定，葉子此時像是位飄飄而飛天仙女，感覺出有人無比大的力量推動自己，又偎依在堅實的臂膀里……但愿這就是一輩子，那樣充實，那樣安全，那樣的舒暢。

葉子微閉著雙眼，她不愿看到這個世界里的紛雜，塵世間，那些人丑陋的嘴臉……在這個寂寞的城市里，只有在此時，葉子才是片最綠的葉子，脈絡清晰，光亮鮮澤，在程好的手中，捏在指間，湊近鼻腔，捧在手中，那是來自田野的芬芳和清香，似乎再也不愿分開……

程好用鼻子碰到葉子頭發，發間散發洗發水茉莉花香味和身上散發沐浴露散發櫻花體香味混合兒，那般的氣息，逼進程好心靈深處，從未有過的放松和愜意……

程好依在桌旁，一動也不動，這樣的氛圍里他心中揣著明白，但是裝著糊涂……心中暗自起誓，即算兩鬢斑白，步履蹣跚之時，也要和葉子攜手共度余生，他相信自己會等到那一天……

程好的呼吸聲也漸漸地平緩，葉子輕輕地推開了程好“程好……衣服都濕透了……趕緊換件衣服吧……”程好也如夢方醒般，他連忙脫去了T恤，燈光下，程好的前胸后背都是一道道摞挪的疤痕，像是一道道血痕，又像是刻意畫上去的……

葉子唏噓不已，急切地問“你的身上……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傷痕……”程好轉過身笑著說道“這算不了什么，看不見心中的傷痕才是最痛……”

程好指著身前的幾條大道印痕說“葉子，你信嗎……這會是你杰作……”

葉子一下蒙了慌忙地去辯解“我……我怎么會……我們之間……又沒有發生肢體打斗，又沒有發生過別的什么……”

程好沉思片刻，突然像是著了魔，發瘋似的說道“你知道以.……你不知道嗎？……那天……打電話……”程好看著驚慌失措的葉子……又立刻細聲地說“哎……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壓抑在我心中的是何種痛苦……”

葉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兩眼瞪圓地看著這位陌生的男人，驚愕惶恐，精神抑郁變態……成年人的世界，這一舉一動，對于敏感的葉子，她自己已經覺察到了什么？眼前的男人會用怎樣一種方式來宣泄……程好拿起衣服，再也沒話說……去了包間里面的休息室……

葉子呆呆看著程好離去的身影，不禁渾身冒著涼氣，心里躥出那種的奇妙的感覺，也漸漸散去……

葉子不會想到，這些城市人表面光鮮的背后，都會有著一段酸甜苦辣的故事。那些不可觸及，文縐縐的假象隱藏之下，會是另外的一個世界。不能好奇嘗試著去走進那個領域，只要一旦進入，將合給自己帶來的難以承受和預判，只會更加的痛苦，葉子心里敞亮許多，人為什么要活得那么虛偽，那么累？

相比之下，葉子感覺自己是幸運中的萬幸，有一個美好完整的家庭。從鄉村來到城市，雖不算風光，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然而現在，自己又在做什么……，為了金錢……尋求刺激，尋找歡樂，還是貪圖一時享受和放縱……

葉子開始自責，但又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結交這樣的人，難道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