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箏要去陸宅找空空,交代一下此行發生的事情。
看著站在身邊清純可愛的夢月,她得想法擺脫她才行。
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夢月:“妹妹,姐姐有點事要去辦,你看,你好不容易來海城,姐姐給你張卡,你去商場逛逛如何?”
夢月搖頭,一副純真模樣:“不要,我要跟著姐姐,這是魔尊大人的要求,姐姐莫不是想違背?”
“不是,不是,那……”嚴箏話還沒說完,就被夢月一個響指閃出的魔氣壓制的閉了嘴。
“你,話太多了。”
這聲音,分明是魔尊的,眼前的夢月是魔尊幻化的?嚴箏眼睛睜得大大的,但嘴里說不出半句話。
她大意了,一切都完了。但是沒有如果,池驥只給了她一瞬恐懼的時間,嚴箏就又成了被控制的靈魂。
她眼神空洞,就那么看著池驥,等待他的吩咐。
邪魅的聲音傳到嚴箏的耳朵里:“你剛才要去哪啊?咱們現在一起去!”
“好的!”
陸家老宅,書房內,陸廷之坐在書桌后面,空空坐在他旁邊的位置。
對面坐著嚴箏和夢月。
空空皺眉看著嚴箏,再看夢月。
他感覺嚴箏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而夢月,如果不是絕對的高手,那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兒。
他等著嚴箏說話,所以靜靜的待著,并沒有開口問什么。
夢月看著陸廷之,就是這個男人?
但無論他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平凡的地方。
池驥內心有點想笑,他能隱藏實力,對方自然也能,所以陸廷之看著平凡,也就不奇怪了。
他又看了眼陸廷之旁邊坐著的空空,這孩子,是在跟這個男人學習呢?看著一臉嚴肅的樣子,這是少年老成?
棋逢對手,一仙一魔,都隱去了自己的氣息,彼此對望又如何,互看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你來這里,是想說什么,現在可以說了。”池驥傳音給嚴箏。
“爺爺,我這……”
空空聽到她這么叫,就知道這徒孫是完了,被控制了。
傳音給陸廷之:“讓她住嘴,問她,旁邊那女孩兒是誰。”
陸廷之開口阻止了嚴箏接下來的話:“等等,你旁邊的女孩兒是誰,不先介紹一下嗎?”
嚴箏說話被打斷,但她好像沒聽明白陸廷之的話一樣,歪著腦袋,就那么看著陸廷之。
池驥內心:爺爺?陸廷之是她爺爺?這是什么輩分?不過,他能打住嚴箏的話,問出這么個問題,還算是個聰明的。
池驥傳音給嚴箏:“告訴他,我是魔尊派來的,專門負責監督你完成任務的。”
嚴箏轉述池驥傳給她的話。
陸廷之懵了,這是什么玄幻的世界,他家里,仙鬼妖魔。
這是要上演修真大片嗎?
空空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內心卻是驚濤駭浪。
如果他沒記錯,魔尊是如來佛的魔念,就是當年如來成佛的時候逃走的那個黑色蓮花,也就是后來的池驥!
這人有多厲害,陸廷之自是不懂的,空空懂,又不能嚇到大舅舅。
于是又是傳音給陸廷之:“既然是監督之人,那咱們就繼續裝。”
陸廷之明白空空的意思。
他再次開口,表情嘲諷,語帶諷刺:“嚴箏,你自己有沒有病,你不知道嗎?偏要喬眉的骨髓?我只是替她向簡元新求個情,其余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是的,空空的意思就是繼續裝傻,裝無辜,他懂,所以他也演出來了。
嚴箏已經是一個不能正常思考的傀儡,所以不管誰說什么話,她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池驥聽著這話,陸廷之這是看出來什么了?所以他就假裝自己只是個說情的?!
呵,他既然來了,怎么可能讓他繼續裝下去。
一股魔氣從體內迸發而出,直直的朝著陸廷之的面門而去。
陸廷之只看到一股黑氣沖著他來,四周陰風陣陣,黑氣像刀子似的,尖銳無比,他躲無可躲,只能用手臂抱住頭部。
空空此時也不能繼續再裝無知,他手指輕彈,一股仙氣,對上魔氣,兩相對抗,竟然不分高下。
池驥怎么也沒想到,對手竟然是一個孩子。
而且這孩子,功力竟然如此濃厚,能與他抗衡。
他收回魔氣,打散因為魔氣收回而朝著他襲來的仙氣。
仔細的端詳眼前的孩子:“原來是你!”
空空也開口喊道:“池驥?!”
“你是誰?為何與我作對?”池驥不在乎身份是否被發現。
既然對方已經猜出他的身份,他便直接化出真身,與空空對視。
空空:“我是你爺爺!”
池驥嗤笑出聲:“爺爺?你還真敢?!”
他想起剛剛嚴箏叫他爺爺,那他是哪位大人物,能當人家爺爺的人?
池驥想不出來,這天地間能有誰?
空空不想告訴他,因為他暫時還不具備齊天大圣時期的能力,如果真要較真,他知道他現在贏不了池驥。
經過事事,他倒是學會了,凡事切莫沖動。
池驥看著眼前的小孩兒,料想他不會說實話,他站起身,撩了下黑色長袍:“安份點,不要破壞我的事情,不然,結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空空其實想暴走,他何時被人要挾過,但這輩子怕都不行了,他現在的身份是人家的兒子,他有責任保護這家人的安危。
池驥看小孩兒沒出聲,又哼了一聲之后,轉身化成一縷黑煙,消失在原地。
陸廷之內心是顫抖的,他看著空空。
空空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被空空解除了魔咒的嚴箏環顧四周:“發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會在這里?”
看來問嚴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了。
空空看著嚴箏說:“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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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驥離開的時候,向下望了一眼,這一眼就好巧不巧的看到了花園里的陸槿虞。
池驥瞬間失神,竟忘了此時自己所處的位置,差點從空中跌落下來。
小聲呢喃:“阿虞?”
想了片刻,他給自己換了一套衣服,黑襯衫加黑西褲。
調整好自己,池驥落在陸瑾虞看不到的角落,然后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開口喚了一聲:“阿虞!”
這么近距離的看著,池驥無比確定眼前的女人就是阿虞。
陸槿虞在花園的躺椅上看書,兒子不搭理她,一直和她哥在書房待著,她只好自己拿本書消磨時間。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轉過身來。
不敢置信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小池?!”
眸底淚水溢出,陸槿虞只是喊了聲小池,便再也沒有其他動作。
池驥無奈搖頭,這丫頭,還是和過去一樣的倔強。
他又走近了些,站在陸槿虞的躺椅旁邊,把她從躺椅上拉起來,抱在懷里:“阿虞,對不起。”對不起不告而別。
陸槿虞沒有想到會在家里見到池驥,這會兒反應過來,掙扎著想要推開他。
“滾,你個混蛋!”
池驥緊緊的抱著陸槿虞,不讓她動作:“我是混蛋,對不起。”
陸槿虞喜歡登山運動,她喜歡流汗的感覺,那是一種全身的筋骨舒暢,她又喜歡從山上看下面的風景,峭壁生輝,山林云消霧散,滿山蒼翠。
山頂的安靜,世界仿佛只剩下她自己。
就是在一次登頂的時候,她遇到了受傷后昏迷不醒的池驥。
她費勁力氣,將他弄下山,在山下醫院救治,待他清醒時,卻失了記憶,只記得自己是池什么,名字也不記得了。
那時候,她父母還在世,為了她上學方便,給她在學校附近買了一間公寓。
沒有記憶的池驥就被她帶回公寓一起生活,這樣的日子有一年之久。
孤男寡女,暗生情愫。
水到渠成,兩個人就發生了些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陸槿虞一直想帶他回家見父母,然而,這個想法還沒實現時,陸槿虞就接到父母車禍去世的消息。
傷心欲絕的她,想讓池驥去靈堂祭拜,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他了。
等一切都處理完的時候,陸槿虞回到公寓,就只看見一張他留下的紙,上面只有兩個字:池驥。
這是他想起來了?所以他不需要她了,就這樣不負責任的不告而別,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
陸槿虞還沒來得及為這段感情頹廢大哭的時候,她們家的企業又出了問題。
資金鏈斷裂,他哥一個人頂不住。
她,又查出懷了孕。
她去找父母過去的朋友借錢,有一個叔叔好心提醒她,有一個人能幫他們企業度過難關,那個人就是厲寒笙。
于是,她就用卑劣的手段,假裝與厲寒笙發生了關系,有了他的孩子。
用孩子威脅厲寒笙娶她,最后又順利的拿到了投資。
這一切的一切,如果說需要一個人承擔,那是她的錯,但這難道就不是池驥的錯嗎?!